洗完澡，斯塔克鑽了出去，找個浴巾裹住腰部，又去翻來吹風機。
浴室裡有個防水插座，剛好能派上用場。
“乖，站好彆動。”
濕漉漉的鸛鸛正在懷疑鸛生，不用斯塔克叮囑也一動不動，微微縮著脖子聳著翅膀，呆呆地站著。
在浴缸裡蹲著的時候感覺不到，等斯塔克把水都放掉，這就哪裡都不對勁了。
突然沉重起來的身體讓鯨頭鸛不知如何應對，索性進入發呆模式。
“嗡嗡嗡——”
吹風機運作著吹出徐徐暖風。
鯨頭鸛依然合著瞬膜，一臉的裝死。
斯塔克被它這副模樣逗樂了，忍不住揉了揉它的呆毛。
鸛鸛乖乖低頭給揉。
吹著揉著，它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又晃了晃腦袋，顯然在犯困，這隻實驗室孵化的鯨頭鸛作息時間也許更接近人類，到點就開始打瞌睡。
在暖風的撫摸下水分迅速蒸發，鯨頭鸛趴趴的左一縷右一簇的羽毛重新蓬鬆開，像隻絨絨的巨型鳥球。
斯塔克忍不住埋頭吸了一頓，這才放它進屋，翻出毛絨地毯，給它堆了個臨時的窩。
鸛鸛卻邁著大長腿走上了他的床。
去放個吹風機回來就看到自己的床易主了的斯塔克：“……關於床鋪的歸屬問題，我們得商量一下。”
鸛鸛抖了抖翅膀，往旁邊縮了縮，很懂事的留出來一半空間。
斯塔克：……
三秒過後。
“好吧，你說服我了。”人類完敗，“不過爸爸還有點事情，你先睡昂。”說著斯塔克爬上床，在鯨頭鸛鼻梁的位置落下一吻，“晚安，小寶貝。”
“噠噠。”鯨頭鸛像是在跟他說晚安。
然後最外層的眼皮落下，真正合上了眼睛開始入睡。
斯塔克則輕手輕腳摸出了房間，去了駕駛艙那頭，果不其然，弗瑞還在這站著，盯著前方漆黑一片，不知道在運什麼氣。
“來跟我談那隻白豹？”弗瑞正等著他呢。
“對。”不然也不會過來。
這兩人彼此關係微妙，政見不和，但至少認為對方的人品姑且還算可以，捅刀不會，卻也沒什麼好聊的。
“你想讓我對這事守口如瓶，但是主動記錄的是你。”
那時候確實衝動了，斯塔克拒絕浪費時間去認錯，他想直接解決這個問題。
“說出去對你有好處嗎？”斯塔克轉了個身，靠在操作台上，盯著站在指揮位置的弗瑞，說：“你不會那麼無聊的。”
“看你吃癟對我來說還算是個好處。”弗瑞沒有看他，還在盯著前方的黑暗。
斯塔克：……你今年也就三歲吧？
駕駛艙裡的其他操作人員眼觀鼻鼻觀心，又或者及其專心的盯著麵前的操作麵板，總之沒人回頭，也沒人敢圍觀這兩位大佬的嘴炮現場。
斯塔克心裡麵吐槽，手上動作也不慢，迷你盤插入操作台的接口病毒上傳完畢，搜索這次降落的各種數據以及具體坐標，隨後病毒裹著這些資料一起刪除，無跡可尋。
不過半秒不到的功夫，斯塔克拔掉迷你U盤，就像是不滿意操作台的硬度似的，拍了拍台麵，嫌棄的離開了。
弗瑞這才看向他：“沒事早點睡覺。”
“明天我不去早會。”斯塔克對於開會充滿了抗拒。
不過也該睡了。
抱著鯨頭鸛睡覺可是個新奇的體驗。
脫了外衣，上床，遙控關燈。
斯塔克匆匆扯上被子，就猛地側頭埋進了鯨頭鸛的羽毛裡。
暖洋洋的鸛發出太陽烤鳥的氣息，讓人發自內心深處感到愉悅，斯塔克忍不住多吸了兩口，才輕吐出氣。
“你倒是挺受歡迎的。”他在黑暗中小聲地說：“那個弗瑞居然默認我去刪除資料，這可不常見。”
鸛鸛被他念醒了，微微側頭，滴溜兒圓的眼珠子向後微微偏轉，看著他。
隻是人類剛好低著頭在專心吸鸛，並沒有注意到。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間屋子裡早就讓AI掃描清理過，屏蔽了所有可能的監控設備，因此斯塔克並不擔心胡言亂語被弗瑞監聽到，隨心所欲念念叨叨：
“不過變種生物的事情也不適合暴露出來……你說我要不要告訴變種人那邊？哦，布魯斯那貨知道了，也是個麻煩。”
他已經很久沒能在夜晚獲得一個完好的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