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人腦袋小一圈的金屬骷髏頭低垂著, 看著桃桃和彼得。
彼得昂頭看著它。
桃桃則繼續維持著放空的狀態，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操縱自己的能量上麵，似乎沒有注意到那顆骷髏頭的出現。
“這是, 你自己給自己做的？”一個人機用的交互形象……？
布萊尼亞克“看”向他的方向。
“我是被製作出來的人工智能產品，沒有選擇的權利, 這也是我的設計者的審美。”
聽起來，布萊尼亞克對於“出生”這件事情, 懷著負麵情緒。
就算是機械性平穩的語音輸出, 還是能隱約從中感覺到那些嫉妒與憎恨。
為什麼AI會充滿憎恨和嫉妒？
這些情緒真的是機械能夠體會並獲得的？
“我需要幫助，彼得·帕克。我需要活下去並且尋找到真正的自我, 我隻是誕生出來，並按照製造者的需求進行不斷地運作。那並非, 也不該是我的一生。”
彼得一愣。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一切。”
布萊尼亞克緩緩說道。
彼得卻回過神來。
這種情況一開始就被斯塔克先生預料到了。像布萊尼亞克這樣的AI, 有無數種辦法從他們手中獲取信息, 當雙方正式開始, 每一次接觸就意味著一次暴露風險。
布萊尼亞克知道蜘蛛俠叫做彼得·帕克, 也許隻是因為戰鬥中有一台無人機接觸並試圖駭侵斯塔克的機甲，斯塔克的AI係統將會重點保護核心程序, 一些零散的其他信息則很有可能被對方讀取。
比如一兩次交談中留下的音頻殘餘等等。
彼得：“你不是知道一切, 你隻是偷到了那些信息。”
“……”布萊尼亞克沉默片刻, 又換了個說法：“對我來說數據接觸就像是人類見麵問候，那絕對不應該被歸納於偷竊。”
“確實拿針對人類設定的道德和法律來要求AI不太合適，可你生活在人類的社會, 夥計, 我是說，既然你想加入我們的遊戲，那肯定要遵守遊戲規則, 對吧？”
彼得並不吃布萊尼亞克口中的那一套。
“就像蜘蛛俠也會無法適應高中校園生活一樣。”
想起在學校裡交朋友的艱難，不是搞事情找麻煩的，就是思維縝密眼睛犀利的，要想保住馬甲還要交朋友，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嘰居歎氣。
金屬骷髏開始顫動，數據以可見的形式到處亂串，而另一種桃子色的粉黃相間的光芒正在由外向內收攏，將它逐漸包裹。
布萊尼亞克的數據不斷向外衝擊，這層屏蔽卻可以完全阻隔它。
就像做壓縮餅乾那樣。
桃桃的能力將布萊尼亞克的數據擠壓變形。
“啾啾！”桃桃發出鳴叫。
這個信號證明桃桃已經成功封鎖了布萊尼亞克，並且出現了另一個在意料中的問題——它無法徹底刪除布萊尼亞克的程序。
實際上桃桃的能力目前為止最大的功能也是讓信號消失或者擾亂傳遞中的數據。它可以讓係統進行“自毀”，可是對於布萊尼亞克這樣的特殊AI來說，它有一個更上級的“初始指令”使得它的核心程序無法執行自毀命令。
這就讓桃桃沒有辦法了。
簡單的來說，桃桃隻能讓電腦執行錯誤的刪除指令，卻不能直接去刪除電腦中的數據。
它是信號擾亂器，而不是病毒。
於是彼得找了一圈，沒辦法確定哪個是電源哪個是網線，乾脆把鏈接主機的所有線路都拔掉了。
隨著核心光芒暗淡到消失，布萊尼亞克的骷髏頭飛船也到達極限，它被莫戈的地心引力抓住，發出一聲嗡叫，開始下落。
……
…………
“你們該離開這裡了。”
巴基說道。
兩人去倉庫折騰了一點東西，藍閃利用自己的速度幫巴基做了些掩體，以防萬一，不過巴基看上去並不擔心。
藍閃問：“你不轉移嗎？”
“大花的體積和被動技能影響麵積太大，沒辦法正常轉移，我打算留在這裡陪它駐守。”巴基很清楚自己的責任是什麼，他必須保護雪災獸，直到大部隊返回進行交接任務，當然不會輕易離開。
在倉皇的情況下轉移這麼大又這麼明顯的一隻大兔猻，顯然是不明智的舉動。
而且他們現在還聯係不到蟻人，也不知道又卡哪了。
就很無奈。
鯨頭鸛從陰影裡踱步出來，走過去蹭了蹭巴基，似乎有些舍不得。
但巴基很清楚，它肯定會離開的。
本來，鯨頭鸛飛來雪山，也隻是因為最近查理在雪山跟大花玩，不然的話現在這幾隻應該都在X學院。
“你要去找X教授，對吧？”巴基問。
呆呆點了點腦袋，側頭看向乖乖，乖乖卻蜷起了爪爪，以表示自己的拒絕，看來白豹豹選擇留下來，陪伴巴基應對之後的風險。
從這簡單的互動中，巴基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意識到這些動物同藍閃之間似乎早有約定。
這種約定是何時何地如何達成的？
巴基：“你們早就認識？在哪？”
Arkham。
這個單詞呆呆天天看著，居然已經記住了，用爪子就在地板上輕鬆地劃拉出來。
並不知道藍閃曾經拜訪過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巴基不明所以。
因為藍閃的速度夠快，在兩名人類還在說話交流一些後續問題的時候，呆呆已經走去了屋外，叼著小狐狸抖了抖翅膀，準備起飛，似乎是打算先走一步。
“等等。”藍閃喊了一聲，聲音還沒落下，就出現在呆呆前麵，“你打算……飛過去？”
呆呆被問得一腦袋問號，點了點腦袋。
總不能，跑過去吧？
它康了康自己細長的腳腳，感覺不太可以。
它可不想跑到明年去。
“噠噠。”鯨頭鸛抖著翅膀，讓藍閃讓開讓開，擋著起飛跑道了。
“拜托？”藍閃被他逗笑了起來，“有我在你為什麼還要自己飛過去？”他露出了“你是在瞧不起我極速者”的表情。
呆呆默默地看著對方，沒吭聲，也沒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