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丫鬟雖然是被逼無奈下才說出徐家,但明顯的,她背後之人想讓本王與徐家決裂。”
“目的?”楚繼遙直言相問。
他雖長在皇城,可侍郎之位接觸的終究隻是一些官場之事。
且以他的作風,根本接觸不到這種深層次的東西。
但如今,他的身份不同了,大皇子。
也許還會是下一任儲君,那他的所思所想就不能如以前那般天真。
“本王還未查清楚,可那人的目的很明確,要趕本王離開皇城。”
“那王叔打算怎麼做?”楚繼遙雖做大皇子的日子不長,但也知曉,九王爺在父皇的身邊,意味著什麼。
若是逼他離開,那等於自斷父皇一臂。
“將計就計。”兩人同時開口。
“不錯,過幾日這件事就該落幕了,你要小心行事。”
九王爺說罷,起身向外走。
楚繼遙也站了起來,望著他的背影,見九王爺的腳馬上邁過門坎時,才再次出聲。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九王爺的身子一頓,道:“身在皇家,就會有很多的身不由已,你不找麻煩,麻煩自會來找你。”
“我從來都不想當什麼大皇子。”楚繼遙苦笑。
九王爺側著身子,站在那裡,逆著光向他看來。
“這個正妃選的不錯,人生在世,總要有人心向於你,才不會孤單。”
說罷,九王爺一撩衣擺,大步離去。
楚繼遙站在那裡久久未動。
直到管家來喚,說徐統領來了,他才走了出去。
徐椥與楚繼遙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雖然如今的身份是君臣,可依舊沒有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一下子抱到三個美人歸,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隻有在楚繼遙的麵前,徐椥才會有幾分青年人該有的朝氣與肆意,平日裡都是一幅公事公辦的模樣,很是嚴肅。
“彆開玩笑了。”楚繼遙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
這才開口問道:“這個時候,你怎麼有空過來?”
這個時辰還不到休息的時候,徐椥應該人在皇宮才是。
“哎,能不能不要這麼清醒,你猜對了,是皇上讓我來的。”
“父皇?他有什麼旨意?”
徐椥露出一張苦瓜臉,道:“皇上讓我來抓九王爺與王妃回乾坤殿,說他老人家方才走的時候,把這事給忘記了。”
“……”
“皇上還真看得起我,讓我去抓人,那兩個哪是我能對付得了的!”
徐椥感歎。
“所以,你就來我這躲清閒?”
“我這是奉命來抓人。”
兩人說了一會閒話,才漸漸放鬆下來。
徐椥這才問起,“我見你方才的神情不太對勁,可是出了什麼事?”
楚繼遙擰了擰眉心,道:“徐椥,我是真的不想當這個大皇子。”
“唉,彆得了便宜還賣乖好不好?”
楚繼遙搖了搖頭,將九王爺說的事情同他說了一遍。
徐椥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這麼說,王爺預感到有大事要發生,讓你保護好皇上?”
“不錯,他似乎有彆的事要辦,想借此機會離開。”
楚繼遙頭疼,他從未想過爭儲,雖然母妃有那個意思,可他半分心思也沒有。
徐椥拍掌,“我就說他怎麼會直接承認那等罪名,原來是早有打算。”
“你不是一直瞧他不順眼嗎?”楚繼遙揚眉,有些好笑的看著好友。
“不順眼是天生的,但不可否認他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幸好,他不是敵人。”
徐椥讓過這一節,而後神色十分鄭重的問道:“景天,你可有奪嫡之心?”
他還是習慣喚他以前的名字,不過也隻是私下的時候。
楚繼遙愣住了,而後苦笑著搖頭,“從未有過,而且說實話,自從當上這個大皇子,我都不知道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做什麼,又是為什麼而活?”
他的日子過得波瀾不驚。
可偏偏,“辰妃似乎不這麼想。”徐椥提醒他。
“我知道,你是想說母妃與皇後走得近,恐怕是有那個打算。”
徐椥見他如此說,知曉他心中有數,但不再多說。
不過還是多了句嘴,“說起皇後,這個中宮實在是讓人看不透。”
這一點,兩人的意見一樣,最後又捉摸起皇上為何會選她入住中宮。
但沒有人知曉。
當初也隻是有人透露出一則消息,言稱杫月郡主不是睿王的親生女兒,所以嫁給皇帝沒什麼。
至於其他的,她真正的身世、來曆,一無所知。
兩人又談了許久,徐椥才起身告辭。
“你準備去哪找那夫妻倆?”
徐椥攜佩刀大步離去,道:“反正不是九王府就是蕭家。”
楚繼遙想了想,喊住他,道:“你不回家看看嗎?”
徐椥的腳步一頓,而後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