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婦女介紹完畢,主持人宣布,參賽隊員可以自由上前診斷。
大家都怕被彆人搶先弄出診斷,聽見主持人的話,呼啦一下,如同屁股上安了彈簧,全都站起來,老邁的步子也輕了,莊重的舉止也顧不上了,你推我搡,擠到婦女麵前。
隻見他們個個施展“望聞問切”中醫功夫,好像每個人都是華佗,有人把小孩抱起來在燈下觀察,又翻眼皮又捏人中,驚得小孩嘩嘩直叫;有的在小孩身上又拍又打,在小孩嫩嫩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個紅印。
更有幾個人把注意力放在婦女身上。因為她在後台剛剛給孩子喂過奶,急匆匆上台扣子沒係好,吸引來幾雙昏花的老眼,不時地往她前身開口裡鑽。
郝如熊的診斷方法比較“獨特”,他捏起婦女雪白的手腕,給她搭脈,搭得是相當仔細,足足有五分鐘,才戀戀不舍地把手從她腕上拿開,閉目沉思良久,沒有說什麼話,背著手回到自己座位。
而張凡一直遠遠地坐著,冷眼看著這些人的表演。
全場都注意到,張凡沒有動!
那些參賽隊員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後,左右看看,互相交流一下,然後把眼光都看向張凡。
主持人問:“張凡先生,你……為什麼不去看看患兒?”
張凡搖了搖頭,“不看了,不看了。”
郝如熊笑了:“張先生想必是心中有數了!”
“棄賽了吧!”一個參賽者從鼻孔裡哼了一下,鄙夷地說。
“就是嘛,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中醫?”
“彆看他剛才理論講得呱呱叫,一到臨床,就尿了吧!”
“哈哈……出糗出大了!”
這夥人你一句我一句,譏諷不停。
張凡閉目不語,坐著一動不動,完全置身度外的樣子。
主持人要求大家安靜,然後宣布,每個人開始對患者進行診治。診治的方式可以開方子,可以現場治療。
有的隊員提筆疾書,很快就寫完藥方交給主持人。
有的隊員擰眉深思,寫幾筆停一會兒,然後再寫,相當地深思熟悉,讓人一看就感覺他腦子裡的中醫學問比大腸裡的物質要多得多。
而眼鏡教授和郝如熊老中醫兩人端坐不動,準備選擇現場治療。
誰都明白,如果現場將小孩治好了,在評委眼裡無疑就是優勝者。
不過,選擇現場治療,必須是藝高人膽大,否則的話,患兒沒有立見成效,就算失敗了。
因此,敢於選擇現場治療的,本身在氣勢上就壓人一頭。
待主持人宣布開始進行現場治療時,眼鏡教授和郝如熊互相謙讓一下,然後,眼鏡教授慢慢走過去,站在小孩麵前。
小孩剛才被一夥老家夥折騰一番,這會兒哭得更加厲害,一聲連一聲,哭得快叉氣了。孩子媽媽急得不停地搖著孩子,眼淚又撲撲落了下來。
眼鏡教授的眼光在婦女胸前掃了幾眼,尖尖的喉結動了幾下,然後聲音相當道貌岸然地道:“各位尊敬的評委,各位來賓,各位觀眾,本人受家學熏陶,又畢業於著名中醫大學,專攻中醫四十餘年,對於兒科頗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