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很嚴重的癬疾!
這次的情況,比上次檢查時更惡化了幾分。
癬患麵積約有巴掌大小,橫亙在左臀上,有一部分甚至蔓延到右臀上。
癬上皮膚已經被細菌吞噬得慘不忍睹,有龜裂,有皺折,如春旱乾裂的河灘地。
可能是經常抓撓的緣故,有些地方還從皺折之處滲出血絲,略有水腫,看來是有輕微發炎的症候。
“一針不補,十針難縫。你這癬為什麼拖著不治?要是剛剛開始時就及時治療,不至於把半個屁股都毀掉了。”張凡用手指輕輕地上麵點按,試探著癬疾的厚度,嘴裡輕輕責怪道。
“我找過你。”
“你是找過我,可是,你要求非得晚上才去我那裡治!你想想,咱們村裡人是個什麼情況!多少雙眼睛盯著,要是發現你晚上去我那裡了,第二天全村還是傳得炸了鍋!”
“我……太害羞了,寧肯自己爛掉,也不願讓男人大白天看那裡!”巧花緊閉雙眼,費力地說道。
張凡暗歎一聲:
封建禮教害人哪!
像巧花這樣被禮教束縛心理的婦女,世上多如牛毛。
她們寧可忍疾挨惡,也不去看婦科醫生,以至於病情遷延擴大,難以醫治,留下終身遺憾,甚至失去了生命。
唉,天下要是有一種“祛羞藥”就好了,吃下之後,可以撕破那層無形的害羞心理,在婦科醫生麵前能放得開……
張凡胡思亂想著,竟然忘了動手。
“你想什麼呢?快點治呀!”巧花回頭瞪了張凡一眼。
“好好,馬上開始了。”
張凡答應著,從衣裡取出一隻小小的黃色紙包。
輕輕打開,裡麵露出了一撮粉末。
這是上次配好的祛癬粉。它並不是一款成熟的方子,是經凡根據《玄道醫譜》上的古方改進而來。目前的臨床經驗看來,它隻能治療輕微的癬,至於巧花這樣的重症癬疾,不知它還管用不管用。
試試再說,反正她的癬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即使治不好,也不會比現在更壞。
取來一杯清水,在癬患上塗了一遍,趁著水沒乾的當兒,用手指捏了一點點祛癬粉,均勻地撒在上麵,直到把一包粉末都撒完。
然後尖起小妙手指尖,將粉末一點點塗均勻,再拿出一塊方形醫用紗布蓋在癬上,用小妙手緊緊捂住,輕輕道:“等五分鐘,讓藥力滲透一下。”
“嗯。”巧花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問道:“巧花,你感覺到藥勁嗎?”
巧花回首又瞪了他一眼,嗔道:“哪有藥勁!是你的手勁!摁得人家這麼緊,你今天賺大了!要不是治病的話,我可不會饒你!”
“你不懂,這就叫焐藥,中醫裡的最高治療境界。”
“焐藥?”
“對。你肯定沒聽說過,一般中醫都不會。它是以掌心的溫熱,激活藥中的分子,使藥力快速進入身體內。”
巧花半信半疑,靜靜地感受著。
慢慢地,兩分鐘過去了,她忽然感到患處傳來一陣陣熱癢。
是掌氣焐熱了癬處。
癬疾都有一個特點:遇冷則靜,遇熱則癢。
“太癢了。”巧花受不住,發誌叫了起來,隨即伸出手就要去那裡抓撓。
張凡的大手,整個蓋住了癬患之處,巧花的手根本撓不到患處,急得使勁掰張凡的手,要他移開。
張凡哪裡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