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是比較“繃”著的那種女人,張凡第一次見她如此大肆動了肝火!
她生起氣來,又動人又嚇人,杏眼裡有火在冒,俏臉上有霞在飛,凶和美相結合,很有一股俏麗小俠女的氣勢。
張凡隻是細細欣賞她生氣時的美,卻不作聲,他知道,此時再多的解釋也是無用。
而且,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有什麼可解釋的?
涵花,明擺著在那兒放著,對於田秀芳來說,涵花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障礙!
田秀芳和張凡之間,除了做朋友,還有什麼路可走?
而她卻是擺明態度不做朋友。
不做朋友的話,那意思就是要做夫妻!
做夫妻,這不要張凡小命嗎?
跟田秀芳做夫妻,隻有拋棄涵花才辦得到。
要張凡拋棄涵花,就跟要張凡拋棄自己的生命一樣……
張凡既不能拋棄涵花,就是在傷害田秀芳。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那個旖旎的山洞發生的事,想起來既不後悔,也有點遺憾……唉,多情必惹事呀!
但是,回頭一想,無情未必就是大丈夫!
唉唉唉……亂如麻,糾結成死扣了!
“秀芳,這個問題……我現在確實無法給你一個回答,我隻能說,我非常崇敬你喜歡你,這是不由自主的!”
“那好吧,那我請你從此‘不由自主’地離我遠點!”
田秀芳臉色嚴峻,目光裡透出要吃了張凡的意思,咬牙切齒。
張凡心中一陣疼痛,仿佛心房在抽搐,輕輕抖了一下,後退兩步,“秀芳,你彆生氣,我先走了,有了結果再跟你彙報。”
“走吧走吧,眼不見心不煩,以後沒事少來煩我!”田秀芳說罷,低頭伏在桌子上,不再理他。
張凡吐了吐舌頭,悄然離開辦公室。
心情像是天上密布的烏雲,張凡一路眼睛潮濕,開車到達江陽縣城。
縣正府大樓三樓,成副縣長秘書辦公室。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高挑美女秘書,眼光很冷地看著張凡,直直地盯了有十幾秒,用手裡的簽字筆在辦公桌上敲了一下,還未說話,那敲桌子的聲音裡,就已經透出了一股輕蔑:
“找成縣長?”
“對,找成副縣長。”
“你叫什麼名?”她的聲音很像警察審小偷。
“張凡。”
“找縣長乾什麼?”她提高了聲音,像是警察對小偷施加壓力,逼小偷交待罪行。
“有重要的事。”
“一個農民,有什麼重要的事,莫非鄰裡鴨鴨狗狗的瑣事,這些事,找鄉鎮警察所就行,不要來煩縣長知道嗎?走吧走吧。”
“不,是關於這次抗洪救災的重大事情。”
咦?
她似乎怔了一下。
“講。”她停頓了幾秒,重新擺出威嚴道。
張凡聽著她說話,感到她的口氣很彆扭,他有一種被人居高臨下的感覺,不由得暗罵一句“秘書表”,聳了聳肩,笑道:“跟你講?你不夠格。”
秘書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大為吃驚:哪個來訪的草民不是對她低頭彎腰恨不得給她舔鞋底兒!眼前這小子簡直是吃了豹子膽!要麼,就是精神不正常?
八成是精神不好!
她警惕地坐直了身子,隨時準備逃脫的樣子,輕輕哼了一下,“好吧,既然我不夠格,我給你找個夠格的接待你。”
說罷,輕輕提起電話,“保安部吧?我是成縣辦,有人搗亂,你馬上派幾個人過來。”
然後輕輕放下電話,含笑麵對張凡,“農民兄弟,我請你進去吃幾天窩窩頭吧。”
張凡暗罵:你這個有事乾事,沒事被乾的小秘書,在我麵前裝什麼13!
輕輕向前邁了一步,笑道:“警察局的窩窩頭我吃過兩回,味道並不是十分差。我倒是替你擔心,你連窩窩頭都快吃不上了!”
“什麼意思?”她幾分驚慌幾分不屑地道。
“你還有三到五個月壽命。唉,這麼年輕,長得也算過得去,就這麼死了,我都替你可惜。”張凡輕歎了一下,表情相當地“悲哀”。
“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等著保安來收拾你吧。”她冷笑道。
“不信?”
“憑什麼信你?”她心裡相當緊張,想從他嘴裡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