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2 / 2)

原主要麼被什麼誘使,譬如容飛度曾跟她說過可以為她洗滌靈根,要麼,便是被容飛度半強製騙去的九重宮。

以至原主死時,她心底想的是愧對師尊,隻願死了一了百了。並且祈求上天,來生不論山石草木,飛禽走獸皆可,隻不願再為人。

這種局麵,是顧長夏絕不願意麵對的。

不管如何,她一定想辦法擺脫。

或者,哪怕獨闖秘境殞命,也是她自己選擇的人生和死法,她不後悔。

想明白這些,顧長夏遊動速度更快。

快到出口處時,忽覺上層水流一陣氤氳晃動,接著一道身影模糊中遊了過來。

她本來隻以為出口處,可能兩層靈力水流疊加的結果,並未在意。

扭身回頭之際,不過輕輕一瞥。

回頭後,遲疑半秒,她猛然扭回去。

那朦膿遊動的,雖然隻是一道剪影,熟悉的感覺卻湧上了心頭。

那人衣裳隨著水流柔波似的浮動,遊動姿態異常優美。

這姿態無疑,也很大師兄。

等那人靠得近了,兩人隔著朦膿水流對視,顧長夏喜悅狂湧心頭。

真的就是大師兄!

天啊。

她忍不住心底各路神佛都感謝了一遍,重點感謝了一下寶蘭仙子。

還有她自己選擇從中間遊的主意。

“大師兄!”她單手朝上去夠,卻隻夠著一層虛空。

大師兄與他永遠隔著一層,仿若在異次元。

聲音隻化作一串泡泡,傳不出來,她自己甚至都聽不到。

“三師妹!”驚訝之色在大師兄如玉俊臉暈開,隨即他異常柔和的神色,眼神似在安撫。

一串泡泡吐出來,其上靈力水流一陣劇烈動蕩,大師兄被推著去了前方雪白瑩亮的豁口。

雖然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但顧長夏還是安寧了不少。

遇到危險,至少還可以祈禱大師兄能及時趕來救她。

從豁口被魚兒似的砰地丟在殘垣斷壁堆疊的荒草地後,顧長夏顧不得撞疼的手腕和後背。

跳起來第一件事,便是把大師兄送她的白玉玉佩和寶石簪子佩戴起來。

周圍此時砰砰跳下來兩條身影,趁他們摔得暈頭轉向之際,顧長夏隱身衣一披,還把南玄英送她那個穩定靈力的香袋掛起來。

這兩名男弟子不知什麼宗門的,看臉十分陌生,有一人麵色凶神惡煞不像好人。

秘境之中,有時候危險不隻是來自機關設計,也可能來自人。

顧長夏悄無聲息,踩著殘垣斷壁從二人身邊離開。

前方有些宮殿群雖然頹敗,但仍舊還立在荒野之中,四周樹木濃翠,那種綠,泛著一種隆冬時期的深色冷意,顯得十分孤寂。

山林掩映的破舊宮殿,偶有異香幽然飄來。

寶蘭仙子是醫修,她設計的秘境之中,其中最珍貴的便是一些早已失傳的上古靈藥。

大師兄他們正是得益於這些靈藥大補,實力突飛猛進,直接飛漲一百年功。

若非如此,他們後期實力如何追得上比他們大了百來歲的容飛度。

顧長夏對這些靈藥不說毫無興趣,但絕不會拿命去摘。

她此次秘境的宗旨,不過苟命而已。

要不是秘境的出口,就在這些頹敗宮殿之中,她甚至會繞道而走。

此時,她靠近宮殿的一閃小小石門,這門半掩著,其內濃鬱的藥香味絲絲順著門散出一些,又似乎被某種力量悉數擋了回去。

顧長夏躲在小院的荒草叢中。

看著跟在她身後的兩人過來。

這兩名男弟子遲疑了一瞬,其中那名凶相畢露的男子比了個請的姿勢。

這擺明了要另一名弟子前去試探是否有機關。

那名弟子臉上浮現一種屈辱之色,可能修為較低的緣故,到底還是小心向前。

渾身防禦開啟,他衝了進去。

撲!

冷兵器切開血肉的聲音,在靜如死夜的空氣中散開。

這弟子被利刃沿著額頭從上到下,被完整劈開成兩半,一半落在藥園之中去了,一半如破敗棉絮一般撲的一聲,血肉模糊地倒在小小的蒼色台階之上。

顧長夏後脊椎一陣涼意直竄心頭,還好她剛剛謹慎。

那麵色凶悍的弟子嘴唇抿緊緊抿著,一臉忌憚之色。

一陣默立後,他忽然咦的一聲,靠近過去,將那半邊屍體踹開到一旁。

隨即撿了石頭,隻等石門後閃動光芒,他就砸一顆石頭。

但覺紅芒閃動,石頭就會被劈成兩瓣,若是綠芒閃動,石子便會啵地一聲穿過一層結界進入其內。

如此試過十來次,皆是此類規律後。

這凶悍弟子便輕蔑地撇撇嘴,隻等綠光閃動,輕輕朝內一躍,人影子就消失了。

顧長夏在門外等了很久,算定這弟子應該離開了門後那一帶。

她才到了門口,也用石子試了幾遍,才在綠光閃動時,深吸一口氣,遁入其中。

濃鬱的藥香味和靈力,瞬間包裹住了她。

她第一時間垂頭打量自己的隱身術,發現沒被那結界揭露,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此處藥園之中一些藥草,已經被那弟子胡亂摘走。

這人明顯對藥草學一無所知,他隻管胡亂全部割草一樣割走,反而十幾株需要取藥根莖部分的,被他遺棄在原地。

這還剛好,倒是淩泉公子藥方之中早已在大陸失傳的珍貴藥草。

顧長夏砸了一陣石頭,發覺藥園子沒有危險以後,才取出藥鋤一陣挖。

挖完以後,又有點懊悔。

她怎麼忘記苟命大業,居然幻想靈藥性命兩全出秘境。

搖搖腦袋。她打定主意,下回再遇到這種好事,她也必須得忍住。

這片小藥園之中,左右各有一扇門。

書中原主似乎一直選擇右邊的門走,走完三五道門,便到了一處廣闊的種滿紅芍的庭院之中。在那裡,她遇到了容飛度,隨後跟著這人開啟萬分驚險的秘境之旅。

顧長夏朝左一拐,到了門邊。

這次沒什麼紅光綠光閃動,其內也沒什麼藥香散出來。

中空的門框後,一片明淨的白光。

謹慎起見,顧長夏摘了些草試了試,還拿發簪試了幾次。

發現都很安全後,她才壯起膽子穿過去。

到了門後,她就立即屏氣凝神,靠著院牆站著,裝不存在。

之前那凶悍弟子竟然也選中的這道門。

他此時又在割草似的割藥草,每割幾株,他就以某種詭異步伐移動。

隨即空中嗖嗖,鋒銳的銀針閃動寒光穿過藥園,卻剛好避開他那個位置。

顧長夏屏住氣息,打起十二萬分注意力,盯著他的步伐。

若非此時不宜掏出紙筆,她真打算記一筆。

這回兩扇門就開在藥園身後,她必須得通過藥園子,才可以到達對岸。

說實話,就她對陣法…堪稱沒有的造詣,如果沒有這凶悍弟子,她肯定過不去。

好在哪步伐都是一模一樣的方式在循環前進,故而並不難記。

等那弟子割完了藥草,遁入左邊的門後。

顧長夏跟進時,第一次那些閃動青光的銀針從身旁如水流般穿過時,她還額頭冒汗。

兩三次後。

她豬油蒙了心,還趁著間隙,鋤頭挖了幾株藥草。

前麵這個明顯什麼也不懂,好的不要,全割了一堆沒用的草回去。

這片藥園子之中的草藥,全部都要根莖入藥…

十來次避開銀針後,顧長夏發覺自己真的不是東西。

每一種藥草,隻要在腳邊的,她都沒放過。

直到收獲滿滿,安全達到門邊,她居然還有點遺憾之色,剛剛為何沒有多挖幾株…

邦邦兩下敲腦袋,顧長夏提醒自己苟命要緊。

這回有前邊那人的引導,她沒怎麼試探門的危險性,輕鬆穿過左側的門。

入目所見,便覺那凶煞之氣的弟子,這回來了新鮮的。

他竟然在藥園之中揮動扇子,仿佛在跳一種舞蹈一般,不過動作比較簡單,而且循環往複都是那一套。

顧長夏趕緊專心記住。

這回的藥園子裡全都是爛漫的鮮花,花朵基本都不能入藥,而是莖稈和葉子入藥。

這小子…他完全可以取名叫做暴殄天物。

他這次懶得割草了,直接把花朵全割走。

顧長夏頓時就想。她想安心苟個命,怎麼這麼難。

誘惑這也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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