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79章 師尊有恙(2 / 2)

有這麼一位醫修高深之人引導,她進步豈非更加神速。

接下來,當她又花費十年時間,成就到連瑭的境界。

他第二天的水準,就會立即拔高一截。

此時已經與那玉鏡之中的手法,像了個九成九。要說到底差了點什麼,大概是一口仙氣吧。

顧長夏繼續在連瑭冷淡而嚴厲的目光中努力修煉,匆匆過去十年。

大約已經到了瓶頸期。

她的手法,再次達到十年前的連瑭的水準,也就是隻有一線之差,便能達到風過無痕之境。

那口仙氣,無論她怎麼想去模仿。

似乎都隔著一層膜,怎麼也邁不過去。

連瑭收拾收拾出藥房門,表示明日他就不再來了。

至於她差的那口仙氣,他表示,那得自己去悟。悟到了,就能提升。悟不到,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他走的乾脆淋漓,仿佛片刻也不想在她這兒多呆。

不過,經過前院書房時,他探手手指用力氣掐了一支山茶。

其上綴著三朵沉甸甸的粉色茶花。

又到秋日裡了,窗口的山茶雲雲燦燦,滿樹綴滿了粉色花朵,每一朵花,都是一重思念。

這麼些年,她其實心思都還是花在了修煉和針灸之術上。除了好好給大師兄回信,真沒怎麼思念成疾到開出這麼璀璨花朵的程度。

但山茶就是那麼榮燦地綴滿了茶花。

連瑭盯著那山茶一陣,視線冷冰冰地看向她,嘲諷的眼神。

“有這心思思念他,你不如把心思花在針灸之術之上,或許這輩子還有希望。”

冷哼一聲,他指尖用力掐著花枝,甩袖出門去了。

顧長夏就想。她若是這輩子就這樣的話,那他的病症要怎麼辦。

他如今還差最後一套針法施展下去,才能徹底拔除食魂草的毒性。這一步至關重要,前期那三十年的行針,不過隻是個鋪墊而已。

沒有這次針法,兩百年後,這小子也活不成。

但是總覺得,她針灸之術達不達成,連瑭丁點不看重了。

這小子仿若已經至生死於度外。

或許,他還可以抓個彆的什麼人栽培。

總之,搞不懂這小子想什麼。

顧長夏繼續回屋對著義體研究那玉鏡之中的針法。

這玉鏡連瑭留在了她的藥房,應該是送給她了。大概這算是他最後的垂死掙紮,她要是天天對著這玉鏡,還突破不了那口仙氣。

那他乾脆死了算了,白費他這麼多年教她。

雖然這小子這麼些年沒少氣她,但顧長夏對他還是心存感激。

她打定主意,一旦針法突破,一定立即給他施針拔除毒素。

看著這玉鏡,她莫名感覺那兩隻手,怎麼與連瑭有些相似。

之前一直隻注意行針手法,倒並未仔細觀察這些。

她看了一陣,又覺得美男的手都十分相似,都修長有力骨節如玉,仿若造物主的偏愛,讓他們渾身上下不存在一絲缺憾。

她也沒多想,仍舊仔細一遍遍看著那些針法。

第二天,修真界發生了一件大事。

無儘海之上,靈力洶湧蓬勃,一座海島忽然從深海黑色水麵轟然衝了出來。

一時仙光璀璨照樣,祥雲如流水般四散開來。

那海島遠看就像一隻巨大的玉壺,因而人們把它叫做玉壺神島。

神島出現的消息就像長了腳,很快傳遍修真界。

這種大事出現,三大宗以身處無儘海邊的白鶴仙宗最先得知消息。隨即白鶴仙宗立即開啟傳訊大陣,知會了靈虛仙宗和真武仙宗。

靈虛仙宗得知消息,立即派出了數名離虛級強者前往配合白鶴仙宗前往查看神島狀況,其中還有一位剛剛頓悟突破離虛的尊者。

這便是百花仙子。她自見到連瑭那一手玄妙針法,若有所悟之下,閉關三十年,兩三百年遲遲無法突破離虛境的她,竟然一舉在彩霞蒸騰中,達到了大成的尊者境。

顧長夏因而還開心去送了賀禮。

百花仙子因閉關日久,如今提升到尊者境,心中豪氣頓開。這神島秘境一出,她立即自告奮勇,去宗門攬下這活,急匆匆出山門而去了。

此時師尊和大師兄還未回宗門,算算日子,已經半年沒接到大師兄的信,不知他們又去了什麼罕見之地。

上一次這麼久沒回信,還是十年前。

她心中憂慮。擔心兩人消息閉塞,得不到這神島消息。

那可能就要錯過這神島秘境了。

容飛度肯定會在三大宗試過無法打開秘境以後,想辦法以巧合的形式將秘境撞開。

這個時間,怎麼算也隻能拖個一年半載的。

因此,她心底盼著師尊他們能早日回來。

這個秘境絕不能錯過。若是大師兄不能及時趕回來,她一個人那也一定要去闖一闖。

就在她擔憂之時,師尊和大師兄回來了。

不過師尊是大師兄扶著隱身回來的青芒山,一到寒竹軒,就喚人來喊她過去。

顧長夏去到廳中。

師尊立即嚴厲吩咐。

“那玉壺神島秘境,你們都不許去。那種秘境凶險異常,不是仙根深厚者,進入其中定然性命全無。尤其是你,長夏,這回你一定要聽話。否則!”

他聲音嘶啞,說到這裡,麵色異常蒼白,瘦削臉頰冷汗泌出,似在忍受極大痛苦。

顧長夏不等他老人家說完,立即就點頭肅然答應。

“師尊,我聽您的,哪兒不去就在宗門裡呆著。您老彆憂心我們,趕緊去調息靈力吧。”

師尊盯了兩人一眼,見大師兄也肅穆點頭。

他才略微放心。“靈萱那兒,也要叮囑她,不能讓她去這個秘境。不過,她那丫頭膽小,應該聽話。你們兩個,哼,尤其是你!”

厲害地瞪一眼顧長夏,師尊走去後院。

雖極力挺直著後背,那身影還是有幾分虛弱。

師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心底都異常沉重。

“師尊的鬼氣日益嚴重了…”大師兄微啞的聲音,他形容十分憔悴。想來這一路,師尊狀況應都不大好。

落日暈紅的光芒此時灑落庭院,幾縷光線映照進廳內。

此時小廳空空蕩蕩,不見師尊總是對她恨鐵不成鋼的麵容。

顧長夏皺了皺眉頭。那秘境,哪怕儘是洪水猛獸,她也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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