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含加更)(2 / 2)

“——有人勸你自立你沒乾,這種事情你都不跟我說上幾句,表點忠心啊?!”

他現在懷疑,把劉恒交付給韓信手上到底是不是一個完全正確的選項了。

這將軍能力是夠的,本事是可以的。

但這政治上他轉不過彎來啊!他真的玩得過呂雉嗎?!

“你但凡多說上幾句,”劉邦都被他這出人意料的操作給氣笑了:“我至於懷疑你?”

韓信被他突然理直氣壯起來的表現整得半是突然醒悟原來可以如此的恍然,半是對他懷疑人都可以說得如此光明正大的詫異,於是語塞了一會,也氣得想笑:“那陛下竟然還得彆人壓製,才願意給臣封王,這話說起來不臉紅嗎?”

當然不,劉邦說得還更加堅定不移起來:“那要不然呢?”

他對著韓信指了指自己身上,要不是怕浪費時間且有礙觀瞻,他恨不得把自己衣服脫了好讓韓信看看他身上的傷疤:“我當時在滎陽和項羽對峙啊!”

“就算對峙時間本來就夠長的,那我能不希望你快點來救我啊!”

“老子那時候天天等著的是你小子告訴我,楚軍後方勢力都被清掃得差不多了,項羽快玩完了。結果你小子給我來的消息就隻有請求封王?”

劉邦的氣勢,隨著對麵韓信臉上一時無法反駁而露出的欲語還休之色而逐漸高漲起來:“乃公還隻是一開始生氣而已,你看乃公後來跟你計較了嗎?”

“……可是當初我請立張耳為趙王,幫忙穩定趙國的時候你明明就答應得很果斷。”

韓信還是有些不服氣,但這回旁邊原本被這對君臣突然開始掰扯舊賬而驚到的蕭相也恢複了冷靜,雙手眼疾手快就按在了韓信的肩上,讓他冷靜下來。

“張耳畢竟是陛下的親家,原本也不是陛下的下屬,這趙王之位本身就是他倆心知肚明該給到手的。”

蕭相越說越有點無奈:“並且當時情況不是不一樣嗎?張耳那時,陛下的情況也絕沒有緊張到你求封假王那時艱難啊。”

天幕的銳評更是雖遲但到,精準地在這倆心中平等地捅刀子。

【這倆君臣恐怕是針對對方特定的不長嘴。

要是他倆能默契到像張良陳平那個水平,不長嘴也沒什麼,大家心裡都有分寸,不用開口

也能明白心裡想些什麼。

問題是他倆還偏偏腦回路就沒碰到一塊去。

這就很麻爪啊,

我看得恨不得把他倆嘴給撬開讓他們開誠布公好好話聊。

第一個槽點在於,

劉邦你為什麼後來派酈食其去說服齊國的時候,不提前和韓信說一聲啊?!】

“酈食其從滎陽到曆城,走得要麼是韓信手下控製的燕趙那條路,要麼是楚國控製的那條。”劉邦表示自己理由充足:“正常人肯定走燕趙方向啊?那他到地了先和韓信說一聲,再去齊國,不合理嗎?我為什麼還要再單獨另派一夥人去通知韓信啊?不浪費人力嗎?”

“但我又沒收到那狂生提前帶過來的話啊!”

韓信比他更理直氣壯,甚至聽完了他的邏輯隻覺得整件事都充滿了荒誕的色彩。

【韓信聽到齊國投漢的消息後,本來都已經準備鳴金收兵了。從這一點來看,你說韓信伐齊是利益驅使,肯定有這部分因素在,但完全是貪圖功勞卻是說不通的。

重點在蒯通怎麼勸韓信的。後麵那套將軍儒生的對比,隻能說在煽動情緒,以那時重武功的世風來說,很有效果。

畢竟廉頗都能不服藺相如呢。更何況酈食其這說服齊國的光榮戰績,不說用當事人的目光看,光是我們現在看來都得問一句,這不還是依靠的韓信的戰略威懾嗎?你搞這套卻不先跟那邊的將軍溝通好?韓信因此被挑撥起火氣實屬正常。

但最關鍵在一開始那句,韓信沒收到命令他停止伐齊的消息,酈食其出使齊國,在他們看來叫做“間”,也就是私下裡派過去的。

那既然齊人“狡詐善變”,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在虛與委蛇啊?

萬一是假的呢?】

漢初:……

在場幾人終於沒有了當年戰場上因為消息傳遞帶來的阻礙,站在旁觀者的視角聽完這一出,都忍不住跟著痛苦地皺緊了眉頭。

“……所以那信息的傳遞真的非常重要,”陳平回避了前麵所有的矛盾,覺得那時候百般揣測對麵到底在想些什麼的自己都跟著顯得可笑起來了:“要是韓將軍當初得到了準確的消息,這事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能怪誰呢?

怪以為酈食其會事先通知,所以沒另外派出使者的劉邦嗎?怪當初為了解決劉邦燃眉之急而自願出使,最後從容就義的酈食其嗎?怪沒收到準確消息,害怕齊國首鼠兩端的韓信嗎?

——還是怪這該死的消息傳遞吧。

“交通!那交通必須得大力操辦起來!”劉邦對先前暢想許久的話題有了更深的渴望:“那交通辦起來了,人的流通快了,那消息傳遞起來是不是也快了?”

彆再搞出這麼一出來了!

【第二個槽點就在於韓信屢屢被人痛心疾首的政治能力問題。

你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實誠地要那個假王啊!】

“因為齊人反複,不立假王以平鎮地方不以為安。”

哪怕前麵已經得到了劉邦關於

這個問題的回擊,韓信依舊倔強地要把自己當時給出的理由再重複一遍:“齊國距離楚國最近,臣若要伐楚救漢,一定會從齊國發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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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被前麵幾次韓信和他迥然不同的思路已經震撼足夠了,麵對這個解釋,他反倒心平氣和了,隻深呼吸了幾次,最後竟然還能維持表麵上的鎮定。

“理由給出的好,下次把前因後果和你的忠心記得一起寫上去。彆就給我一句表麵上看起來是請求,實際上跟威脅似的話。”

“我,臣沒有在威脅!”

【立假王確實有利於齊國的安定。

但這話是你可以說的嗎?你這麼說不就是像仗著自己功勞很多,於是威脅你頂頭上司嗎?

劉邦被你氣到,說句老實話,也是真合理啊!

你怎麼在項羽、蒯通麵前表達你對劉邦的忠心日月可鑒的,跟劉邦本人就不會多說幾句好話了啊?說話難道要錢嗎?】

韓信:可是我要臉啊!

那些話當著本人的麵說,難道不覺得奇奇怪怪的嗎?

事實證明韓信不了解韓信自己。

【你後來對劉邦都能直接說“陛下所謂天授,非人力也”這種話了。也就證明你不是不會啊。

怎麼這時候你就開不了這個口呢?】

劉邦:?不是,假的吧?

被在場剩下幾個人這麼說,都有種駕輕就熟絲毫不慌的從容的劉邦,想象一下韓信對自己說出那種話來,就覺得有點不夠真實的感覺。

“……你現在對我來上一句?”

韓信當然是沉默的,沉默著懷疑未來的自己。

劉邦:對啊,這個態度才應該是韓信啊!

【啊,當然,齊國事件其實還並沒有讓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崩到有些人以為的,劉邦懷恨在心的地步。

實際上,如果真的是這樣。在偽遊雲夢的時候,以他的斤斤計較,麵對韓信鳥儘弓藏的誅心之言,他所回複的就決不能隻是一句乾乾巴巴的“人告公反”,也就是有人告訴我你造反了嘛而已。

而是能把過往所有的舊賬都翻出來,和韓信好好用寸不爛之舌掰扯掰扯,讓韓信被他的話堵到啞口無言。

從這一點其實反而能夠看出,在當時,不說韓信心裡,連在劉邦心裡,韓信也沒犯下什麼死罪。所以回到雒陽之後就把韓信放了,還給了個淮陰侯的位置作為安撫。】

“偽遊雲夢?”“鳥儘弓藏?”

君臣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開口,目光不可置信地交彙在一起,看得旁觀的人都感覺奇異的心累。

“陛下!你怎麼能欺騙我呢?”

大概從字麵意義上理解了偽遊雲夢是怎麼一回事,韓信當場就開始又和劉邦吵了起來。

“那不是都說了,有人跟我說你造反嗎?”

雖然很明顯可以猜出來那理由不夠充足,但是劉邦想到最後的處置,說話依舊是中氣十足的:“並且最後我還不是給你淮陰侯的位置作為補償了嗎?你結果還罵我鳥儘弓藏?”

“那能一樣嗎!你奪了我的王爵,我抱怨一句還不行嗎?”

人:就你們這時候的默契程度,怎麼之前就不能做到啊?

心累.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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