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 / 2)

簡直好一出混亂大戲。

可是本該抱有著一種事不關己態度,對於自己敵對勢力內部鬥爭的混亂甚至應該欣然接受,並以之為突破口找尋進一步擊破方式的劉備卻沒有什麼幸災樂禍的感受。

他想起後世人提及這二宮鬥的緣由,一種微妙的感覺油然而生,隱隱發覺出了事情的不對。

它原本的意思,好像是想用吳國的滅亡來證明劉禪的投降和樂不思蜀,不是為了保民而是真切的窩囊來著……?

劉備的臉色一瞬間複雜起來。

【話題好像有點扯遠,總的而言,江東士族和吳國皇權之間的爭鬥,從孫權晚期就逐漸拉開了序幕。

以孫登死後吳國的繼承問題為標誌性事件,不管是拉扯了很長時間的拉鋸戰二宮之亂,還是孫權下定決心立幼子孫亮繼位之後,苦心謀劃的輔政格局,本質上都離不開這一條貫徹始終的主線。

而等到孫權死後,他搭建的以淮泗近臣勢力為核心,宗室宗親力量為股肱,聯合控製江東士族力量為中基層行政官吏的格局,因為宗室不滿近臣專權的緣故而被不幸打破。

江東士族的力量於是乎更進一步地發展壯大,其對北伐統一的願望也就更進一步下降。但是因為孫休執政比較溫和派,君臣之間的矛盾雖然也有,但還沒到完全對立起來。

等到孫皓繼位,事情那才叫一個抽象。】

孫權冷笑:“還能怎麼抽象?讓我看看他到底怎麼個抽象法!”

當爹的孫和手腕就已經足夠偏激不走尋常路了,那麼作為孫和親兒子,對孫和的感情估計十分深厚的孫皓,他的個性和手腕,和孫和沒什麼共通之處那才叫奇怪。

畢竟——孫權麵無表情地咬牙,聯想到上一次的天幕,他很快發現了在諡號上孫皓心底可能存在的一點不太可以明說的,隱晦的小心思。

他給自己最後沒能登基的親爹追諡文皇帝,然後反過來給皇位原本的歸屬者孫休上諡號景皇帝。

文景,文景。這孫子到底想在內涵誰呢,他叔叔又沒特意和他過不去,這個諡號難道不也挺惡心人的嗎?

就算事情的真相並不像他所設想的那樣,孫權也無所謂。他就是單純地為這後頭的子孫問題頭疼,平等地討厭這對父子,所以不吝嗇於用最大惡意去揣測而已。

反正對麵也搞得孫權不像他們親爹親爺爺一樣,那他憑什麼惦念住現在壓根就不存在的骨肉情深。

【孫皓倒確實不是什麼傳統意義上雄才大略的明君那掛,是個徹頭徹尾的暴君,我也沒什麼替他翻案的想法。

儘管他確實還不至於像傳言所說的那樣,看誰不順眼就挖人眼睛,剝人麵皮。但是這個流言,早在晉朝,他自己和他曾經的手下就已經對著晉朝君臣解釋過了,後麵還在流傳隻能說刻板印象已經定型了。

儘管是很經典的,罪無可赦是層層累積的彆人附會的惡的疊加現象。但是對此我遺憾表示,他和商紂王那樣的情況都不太相同

,應該算得上活該。

畢竟那些謠言甚至都不是作為敵人的晉人給他按上的帽子,而是從他治下的東吳自己流傳出來的,本身就可以代表著一種大眾對於他執政的認知。

就算其中有江東士族與他不對頭,對此可能進行了添油加醋和煽風點火,但是他自身真的乾淨不到哪裡去,撇不太清關係。】

“家門不幸啊……”

曹操歎了一口氣,既是禮貌性地對於東吳未來的點評,更是借此一語雙關哀歎自己的魏國。

孫家未來的繼承,固然聽上去就一團亂麻,摻雜了各種利益糾紛和矛盾衝突,好一個後繼無人怪不得最後迎來了亡國的下場。

但是在這樣的前提下,人孫家還是成功熬過了他的魏國,孫權的孫子上台之後,麵對的對手在後世人口中已經變成了晉朝。

這才是讓曹操發覺之後最為破防的事情。他越聽蜀漢東吳後繼無人的情況,心裡反而越是痛苦。

人家滅亡是子孫不爭氣沒錯——可是他們大魏又好到哪裡去了嗎!

人家最起碼沒有被手底下人篡位啊!

曹操:手有點癢,刀有點燙,想殺人。

【孫皓本身就是一個脾氣不好,傲慢又暴躁,甚至可能稱得上陰晴不定的性格。

但是這種性格,相信認識隋煬帝楊廣的人應該會有點眼熟。因為他們的傲慢與強硬,他們的野心乃至於建立霸業的雄心壯誌也時常會很明顯。

屬於是不管有沒有能力,符不符合實際狀況,他們想要乾出一番大事來的想法就是很強烈。

額,堡宗應該也算這一類人。】

孫·知道堡宗是個什麼鬼德行·權:……

這下真見了鬼了被惡心徹底了。

他攥緊了旁邊,因為想要給予他繼續聽下去勇氣,而握住了他手的周瑜:“除了和,霸,這個皓字我感覺也不吉利了。”

“早就不吉利了。”想了想,他又皺著眉改口:“鎮和廣這兩字也不要用了吧。”

雖然那位隋煬帝和堡宗都和他們東吳肯定壓根沒什麼關係,也不妨礙孫權被那句同類人膈應到,堅決劃開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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