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番外2 “大秦”(1 / 2)

當認知到後世人說了什麼的刹那,李斯就感覺自己全身都仿佛失去了氣力,搖搖欲墜著。

在過於巨大的震詫麵前,他的第一反應,甚至來不及顧惜自己個人的生死——李斯當然不是那樣無私的人,可是這個真相太荒謬、太反常識、太詭譎了,以至於讓他甚至無暇去思考自己即將麵臨的遭遇。

他幾欲想要伸手死死摁住自己的額角,仿佛那樣便能將所聽聞見的一切,變作工作過於操勞帶來的幻影迷夢,他還是那個普普通通,注定要跟著陛下名垂青史的大秦丞相。

可這當然不可能是在做夢:嬴政投來的同樣震驚錯愕大過了冰冷的目光,天幕依舊明亮奪目的存在,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李斯他足夠清醒的事實。

他,李斯,就是那個,被自己無數次痛罵過,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夥同趙高將胡亥一手扶立上皇位的內鬼權臣。

這個認知終於姍姍來遲在他的心中建立,在思維得以認知的下一秒,便化作尖刀直直刺入李斯的心臟,遍灑淋漓的鮮血。

李斯呆愣著跪坐在原地,恍惚之中辨不清自己眼前嬴政的神色。

是憤怒嗎?是驚愕嗎?

他不知道。

他隻能帶著一臉焦躁不安並困惑地匆匆抬頭,期盼的目光仰望著光幕,等待著它做出最後的裁判。

嬴政也隻是無言。

本因為後世人創人功夫和排行刺激而放鬆和緩下的麵龐重又冷峻起來,他擰著眉,目光鋒利而幾乎陰鷙地凝視光幕上的字樣,再一次確認了那番話的真實性。

如果說趙高和胡亥的勾結,哪怕沒有後世人為之講解,嬴政都能從眼下的形勢中窺見一二悲劇的邏輯:趙高是胡亥的老師。

當他知道未來秦亡的罪魁禍首,準備處理掉二人的時候,後來一步,沒有看見天幕的始末,被侍從粗暴對待於是一路上生氣惱火著,還認為自己有著父親稍微的厚待,被帶到嬴政麵前都委屈著準備告狀的胡亥,在看見趙高跪著的下一刻,第一反應都還是為對方說話。

——這孩子已經開始養歪了,不能救了。

不知道曆史上胡亥哪怕被趙高的女婿帶人打到內寢,小命懸於一線的時候,都沒對趙高破防說出什麼惡毒詛咒,甚至還第一時間祈求詢問他能不能再見趙高。可嬴政依舊敏銳捕捉到了對方對趙高不正常的信任,心底殘存的一絲,因著胡亥尚小而生出的微小憐憫,此刻也全然散去。

所以他們師生最後的下場都稱得上淒慘,因著秦亡帶來的思想動蕩需要淋漓鮮血作為震懾,因為秦亡而生的怒火熾熱,需要罪魁禍首的死亡作為償還的部分代價。

嬴政心裡很清楚他們為何會步上謀逆的道路:趙高曾經是他看好的人才,直到對方開始觸及嬴政的底線。

當在他的授意之下,蒙毅公正地給出了趙高確實該判死刑的結論之後,哪怕出於對對方才能的需要,嬴政罕見地赦免了趙高的死罪。後者也已然從前途光明,有望成為外朝

高官的存在,淪為了嬴政心裡一把合宜的刀。

而刀,是可以被舍棄,可以被毀滅的。

在他死後,正常登基的本該是扶蘇,而他必然會繼續重用向來和他關係和睦融洽、但與趙高有生死之仇的蒙氏一族。

甚至出於秦國連著幾代君主,甫一上台就將先君的得力臂膀出賣以平息改革帶來的政治動蕩的“優良傳統”,在趙高眼中,恐怕即便扶蘇向來表現得足夠寬仁,但順手犧牲一個他本來就頗為不喜的爛人,應該也不是那麼艱難的抉擇。

所以趙高會在他死後鋌而走險,把對他堪稱精神依賴的胡亥扶上秦皇之位以換取自己的身家性命乃至榮華富貴。饒是嬴政痛恨他們二人禍害大秦,都不得不承認有跡可循,可以理解。

但、李斯是為什麼呢?

始皇帝一動不動地端坐在原地。他將目光落回到麵前的丞相,在時隔多年之後,對著這位親密合作了很久很久,甚至可以被稱呼為知己的近臣,露出了審視的目光。

他是帝國飽受皇帝信任與重用的左丞相,作為一個沒有親身上過戰場掙來軍功的文臣,他在大秦的軍功授爵體係下依舊得到了最高級彆徹侯的尊榮。

嬴政讓他的兒子娶自己的女兒為妻,讓他的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為媳。這份比之親近寵信,更多滿是維護之情的待遇,哪怕是秦國前幾代的重臣如商君張儀都不能相比——因為嬴政確信,扶蘇哪怕真動了賣先帝之臣以平民怨的心思,以他的性格,也不會乾出殺害宗親的舉措來。所以必然能夠保全李斯的血脈,不受大秦“優良傳統”的殘害。

李斯比嬴政年長了二十歲多,在這個平均年齡太過短暫的年代,他們甚至可以成為兩代人。

於是在後世人揭穿事實之前,不論是李斯還是嬴政,他們從沒考慮過有嬴政先走一步,反將年長的臣子留下的情況,更沒想過李斯摻和篡位的可能。於是就連嬴政的維護,所構想的都是保全李斯血脈,不讓對方死後族滅的情況。

但、嬴政反駁自己內心朦朧生出的一個不忍:哪怕李斯活過了他,他也沒理由一定要棄扶蘇而立胡亥。害怕自己身死的借口,不足以在嬴政這裡洗脫他的罪名。

親近之人的背叛向來更為人不齒:嬴政自認對李斯投入的感情遠比趙高來得真摯,所以李斯的參與在他眼中比趙高更加可恨。

但也正因為他對李斯的政治生涯已然精心保護了太久,哪怕怒火在他的胸口沸騰,始皇帝還是隻克製地等待著解答,不甘將多年的心血投入一朝全然廢棄,如對待趙高一般將李斯斬首示眾。

——但天幕永遠不按著他們所設想的步調走。

仿佛對李斯結局的難以理解不過隨口一提的插曲,它的話題依舊落在始皇帝的製度先進上。

【要理解始皇這種製度的牛逼之處,我們可以把目光橫向放寬一點,去看看西方。比如那顆常被譽為和東方華夏文明交相輝映的明珠,羅馬。

漢朝人因為羅馬的強大和風範,“有類中國”,便將它從普通

的外夷中單拎出來,認可了它作為文明和自己可以相對平等的地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於是給予了它“大秦”的稱呼,用以表彰它和自己很像。】

“噗哈哈——!”

劉徹一下子沒忍住,直接破功笑了出來。

作為勝利者漢朝的君主,孝武皇帝對後世人關於李斯結局的歎息表示心態良好,絲毫沒有破防老秦人類似的心理負擔,於是在聽見這段滿顯漢朝狂傲姿態的調笑時,他的痛快也是直白爽朗的。

等到劉徹順手抹去他眼角因為狂笑溢出的鹽水,誌得意滿的孝武皇帝臉上的滿意沒有任何的損耗:就是如此的狂妄又能如何呢?就周邊這些存在,難道他們說的不是事實?

當曾經囂張一時的匈奴也為皇帝擊潰,僅此一方土地,又有何誰能與漢朝這輪皓月爭光?

於是很自然的,他對那個“大秦”——羅馬,也生出了不小的好奇,和一定的好感。

竟然能被後世人稱呼為,和他們華夏“東西交相輝映的明珠”?

有點意思。

劉徹笑意盈盈。

如果他的記憶力還沒衰弱到聽過就忘的地步,那麼他記得那位被認為比之始皇帝影響力還更大一步的“君士坦丁大帝”,可是被稱呼為東羅的吧?就跟他們兩漢有西有東一樣,那東羅,應該也是羅馬的一個時期吧?

比起聽後世人為他剖析秦亡原因,他果然還是想聽點新鮮玩意啊……

【但這個“大秦”和秦朝在製度成熟度上相比呢?

——啊這,那就有點尷尬了。】

劉徹:?

不是,後世人你什麼意思?

說好的旗鼓相當的存在呢?怎麼聽你這意思,這“大秦”摻水分啊?!

嬴稷那因為李斯的事生出的火氣,此刻終於找到了一個出口:“那當然了!”

老秦人不服輸的倔強當場上頭:他們家政兒就是這麼厲害怎麼了,有誰不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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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暴言一點的話說就是,在古羅馬共和國、帝國、乃至於拜占庭前夕時期,羅馬的強大基本上和他的製度都沒有什麼不可分割的關係。

治理的好壞很大程度上需要靠運氣抽選天選之子,比中國古代所謂受皇帝本人素質影響很大的人治弊端還要大——因為羅馬的政局和皇位傳承遠比華夏來得動蕩。

隻不過偏偏就靠這樣離譜的抽獎機製,它卻在歐洲維持了幾百多年的霸權。

每每可能有國家覆亡的危機,便不愧它和華夏東西並稱的名頭。彆人說我們“中國人總是被他們之中最勇敢的人保護得很好”,而羅馬也同樣總有神人,甚至自己人不行也有“精羅”,自帶乾糧也要爭著搶著挺身而出繼承羅馬名號,給它強行續命。】

“啊?”

李世民直接一個戰術後仰,不太確定地再看了看“精羅”那一行。

你這個精是什麼意思,最好彆告訴我不是精英,而是精神之類的詞彙……但都和前麵

“自己人”相對應了,哪還能是精英啊!!

太宗文皇帝滿臉複雜:竟然能夠讓異族都心甘情願成為精神上的自己人,甚至在危難之際幫忙複興,這羅馬的文化影響力……

——好像確實不是絕無僅有呢!

甚至都不用多遠,隻要想到距今不遠的北朝各國,為了爭奪天下逐鹿中原先後漢化,最後慢慢各自宣稱正統的局麵,李世民原本驚訝錯愕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住了。

害,說的好像華夏文化沒有影響力感染力,不能吸引周邊蠻夷成為“精漢”一樣。

他內心暗暗點頭,重新建立回華夏文明的自信力——實在是被先前那個世界帝王影響力排行榜差點不進前三十的恐怖故事搞得一時之間心神不定,多少有點心態失衡。

不過再對外輸出加強一波中華文化的影響力,給華夏添一波“精漢”人好像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太宗皇帝單手撐著腦袋,心思卻因為這一波意外而飛到了陌生的領域:他對讓“精漢”人來幫著他們複興華夏沒有絲毫的興趣,不想把國家搞得跟羅馬的窘境一樣。但是借由增強文化影響力,讓大唐再多一些心甘情願來朝、甚至甘願內附的藩屬國,他倒是覺得不錯。

唔。他這般想著。後世人管這叫什麼?文化勝利?

【比如尼祿□□之後,羅馬群雄並起,總督混戰,打得天下破破爛爛,凱撒和奧古斯都如果在天有靈,恐怕恨不得親身下場暴揍不肖子孫(儘管尼祿和他們的關係多少有點遠的離譜了,但當了皇帝你就得是他們尤裡烏斯家的後輩!)

結果涅爾瓦振臂一呼,羅馬轉瞬起死回生,跑步進入了五賢帝時期。終於開始統一度量衡、法律、貨幣、道路……在東漢時期終於開始乾我們秦朝完成的事業,人民幸福指數瞬間biubiubiu地往上漲,文人都敢歌頌說是人類最幸福的年代。】

嬴政:?

哪怕因為李斯的事情,始皇帝這邊的氛圍堪稱冰凍一般凝滯壓抑,嬴政本人因著天幕跑偏沒有解答李斯參與政變而對其中內容難免有些興致缺缺。在看到這段評價的時候,也不免暫時放下了和李斯的沉默對峙。

“人類,最幸福的,年代?”

他緩緩把羅馬文人的歌頌之詞複述了一遍,心緒複雜地和自己曾聽過的各種文人對他的抹黑和斥責對比了一下,臉上的神情說不出來的無語。

儘管對方肯定在彆的方麵也有所建樹——說不準就是大力扶持了文化藝術方麵——不能將他們的局麵和大秦眼下的處境直接對等。但是聽著彆人家的文人對著自己也乾出來的功績一頓吹捧,回首看見自家一堆糟心玩意……

這樣強烈的對比真的很難不心塞。

嬴政深沉地在內心對自己發問:秦朝是不是真的應該加強一下文化水平的培養了?

他倒也不是跟後麵那個漢武帝似的好大喜功,特彆喜歡聽聽下屬的吹捧。隻不過他明明確實完成了前無古人開創性的功績,卻沒有明眼人給他正當的評價,這就讓人很不愉

快了吧?

況且就嬴政所知,秦朝眼下文學水平最高的兩個人……

一個叫趙高,當年為帝國寫了《爰曆篇》六章,成為了官定識字課本的一部分——哪怕作者實在晦氣,奈何確實有點真材實料放在那裡,實用主義至上的老秦人也隻能捏著鼻子忍了——現在死了。

甚至哪怕他活著,他的文學水平也更偏向小學文字書法方麵……哦,歌功頌德的漂亮話確實說得不錯,隻是嬴政現在想起來都有點犯惡心。

另一個的話——本來履曆乾淨光明,不論書法小學文字還是正兒八經文學都不愧荀子愛徒這樣的名號,放眼全天下都是第一流的存在。

結果眼下麵色蒼白地跪坐在他麵前低頭等待審判,嬴政都懷疑如果不是還有最後一絲僥幸心理尚且作祟,李斯會不會整個人都癱坐倒地。

就這倆,現在倆都告訴他和胡亥上位摻了點關係。嬴政這麼想著,那加強文化水平培養的念頭突然就更真摯了幾分。

【再比如三十僭主時期——從這個稱呼就可以看出來有多麼混亂了——之後,戴裡克先好不容易統一帝國,眼見著要複興榮光了,轉手便拿出了四帝共治製這個但凡是個中國大一統支持者看了肯定會腦溢血的玩意,死後果不其然帝國分裂。】

“啊??”

孫權看著那個四帝共治的名詞,感覺自己的CPU都快爆炸了。

幾乎鸚鵡學舌一般言語晦澀著,他對著周圍的人不求答案地問道:“這什麼意思?一個國家四個皇帝?”

他們同時能存在三個自稱為皇帝的存在,那是因為他們在割據混戰互不服從啊!

誰家見過當皇帝的把皇位分成四份留給四個繼承人的?類比過來豈不是相當於他們魏蜀吳再加上個司馬晉四家都平穩從獻帝手上接過皇位的意思??

離大譜吧不是??

分封製都不是這麼搞的啊!

【結果都這樣了,你羅還能搖出個君士坦丁一世來先後暴揍馬克森提烏斯、馬克西米安、李錫尼等人,重振山河、江山一統。】

嬴政:。

果然影響力大有一條要素就是要把這破爛的天下縫縫補補統一起來是吧?

想起自己統一六國的事業,嬴政對這位此前聽後世人語氣,因為對宗教的影響力於是排行壓他一頭,它都覺得可以接受的所謂大帝,難得也生出了一點英雄惜英雄似的親切。

唔,考慮到老秦人稱霸統一的理想做了好幾代了,但這位君一的先代,相較起來就明顯太有想法,太坑後輩了一點,嬴政那點因為排名生出的鬱悶也減輕了幾分——不是覺得對方比自己強,隻是出於一種看見比自己更倒黴的同行的憐憫。

世界何其遼闊啊——秦皇發自肺腑地長歎了一聲。

然後下一秒他便被君一的神操作哽住了喉口。

【哪怕他隨戴裡克先腦子抽抽,死前把家業撕吧撕吧分給一堆兒子侄子,活脫脫把如果分封製沒廢除中國可能麵臨什麼的教訓擺了出來。

從此東西分裂,霸權不再,狄奧多西一世短暫的統一也沒能挽回什麼。

西羅馬很快消失在蠻子入侵的戰火之中,隻留下東羅盤踞在以他為名的君士坦丁堡,夾在蠻族和波斯之間孤獨地搖搖欲墜。】

……

這叫什麼?

嬴政整張臉都木了,麵無表情看著這羅馬“大秦”碎了又拚,拚了又碎,幾度在生死之間仰臥起坐。

——他的大秦要是也這麼活力四射反複起死回生該多好啊!怎麼同樣是“大秦”,他的秦朝亡得那麼徹底再無複辟可能的啊?!

以及“所以果然該行郡縣,分封就是死路一條!”

仿佛把“駁斥所有打算複行分封的煞筆”這一條規則都已經刻入了DNA,作為皇帝的嘴替不知道和頑固派打過多少次嘴仗,已經形成習慣了的李斯,在聽見“如果中國沒廢除分封”的刹那,支持郡縣的言論就下意識脫口而出。

嬴政也很自然地就跟著點頭。等到清醒的意識終於跟上肌肉記憶之後,君臣二人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眼下已經並不是當初的局麵。

於是淡淡的尷尬又盈滿整片空氣。隻有後世人講的起勁,激情四射的言論連珠炮似的吧嗒吧嗒。

【結果都說你羅藥丸,但這離譜的抽獎機製竟然偏偏還能運行?!】

趙匡胤:?

不是吧?你這還能出個優秀皇帝來重振山河的??這都第幾次了??

當初被後世人激情破防之後,在對外政策上隻能說瘋得相當沒有宋朝特色,以至於開始頭疼繼承人問題的趙大又一次默默破防了。

怎麼他們老趙家的繼承人選隻有離譜的徽欽高三人組連環串,成就史上最糟心昏君昏君組合,連起死回生都隻有趙構這種跑路一流的貨色,勉強勝過人南明跑都不會跑的糟心玩意。

他們羅馬憑什麼能搖出來一堆優秀人選啊?!

【姍姍來遲給東羅搖出了古典羅馬的餘暉,查士丁尼大帝——其實名字按拉丁語準確音譯應該是優士丁尼。早年國內學界因此會稱呼他為優帝,聽起來確實比老查或者查帝好聽太多,後者總讓人不經意間想起閏土和猹的故事。

優帝其人,儘管我一般喜歡調侃他是更適合羅馬寶寶體質的“漢世宗孝武皇帝”,因為他在位期間一直致力於收複失地對外擴張,想要恢複羅馬帝國舊時的榮光,甚至不惜民力,以致風評極端兩極分化。】

劉·漢世宗孝武皇帝·徹:啊?

本來正興致勃勃全身心投入看樂子事業,吃瓜吃的不亦樂乎的孝武皇帝,突然被cue之後都難免一懵,沒弄明白怎麼這裡還有他的存在。

但等一時短路的思緒恢複了正常,劉徹便果斷眼前一亮:儘管以他的驕傲,對“他的羅馬同款”這種評價,在沒看見對方準確功績之前,尚且還是持有保留意見的。

但是後世人既然如是評價,後麵跟著的幾個詞彙也確實讓劉徹有點微妙的共情既視感——那事情就更有意思了啊!

讓他

看看怎麼個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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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是,沒有劉徹同款文景之治,隻有曹老板同款軍閥上位劇本,還得操著劉秀同款“光武”之心的他,在時代洪流的滾滾浪濤裹挾之下,確實是沒辦法“收拾舊山河、朝天闕”了。

甚至抽獎機製也跟著停擺,沒有昭宣之治,也沒有哪怕曹丕曹叡曹髦三連起碼靠譜皇帝,他的後繼人選隻有宋仁宗模板的查士丁二世。於是連生前戰果都沒辦法全然保住,估計泉下有知都得死不瞑目。

可這樣的悲哀,並不妨礙他終於給拜占庭整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靠譜帝製,站在新舊時代的交叉口,將帝國從奴隸製社會推向封建君主製的道路。】

被後世人接連cue到的所有人:……

後世人你這解說,為了讓更多受眾可以聽懂,可還真的是接地氣本土化到一定地步了。

趙禎更是滿眼幽怨:拿著他模板怎麼了?

是,他承認他肯定不如漢朝的昭宣,但是曹魏三代皇帝,他難道一個都比不上嗎?!

憑什麼後世人你寧願把高貴鄉公這個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放入起碼靠譜的行列,卻對他的評價是“隻有”啊??

他的仁又不是全然虛假的,在上次後世人銳評之後,他自覺他還進步了不少——怎麼被你嫌棄得跟他是什麼徽欽二帝一樣啊???

仁宗大破防!

【靠的是什麼呢?

害,做的事很多。但最直白的一點,不過是君權神授,皇位血緣世襲製——對,就是這麼簡單,早在秦皇漢武中國就已經乾成的事情。

不要小瞧皇位血緣世襲製,要知道在羅馬,曾經的帝國皇帝最流行的繼承製是什麼呢?

當然是大(臭)名(名)鼎(昭)鼎(著)的羅馬禁衛軍繼承法(劃掉)——咳咳,養子繼承製。】

眾人:……

感覺自從後世人開始跑偏聊那位“大秦”羅馬開始,他們的無語和困惑,就遠超了他們任意一次對後世人講述的見解的迷茫。

但——真的很難不露出懷疑人生的神色來啊!

宮廷政變上位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篡位者也不是什麼絕無僅有的存在。唐朝晚期的皇帝都能被太監們隨便廢立了,皇位傳承能夠有離譜他們心裡多少都有點數。

可是,那些個情況基本上都發生在王朝的衰退期,甚至乾脆就是天下都沒能統一的亂世當中。秩序不存,於是所有的混亂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繼而再導致天下混亂,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但他們聽著怎麼那羅馬的皇位繼承局,儘管每一場都不那麼太平,但是它就是能成功從這樣的動蕩中苟下來的樣子啊??

並且“為什麼是養子?”

趙禎的臉都是綠的:他為了不讓養子上位做出了多少努力世人有目共睹,甚至到最後活活把養子逼成了對皇位產生了嚴重心理陰影的精神病。

但他自認自己的私心還屬於世人可以理解的範疇,畢竟

血脈的延續是一種源自於人類繁衍本能的渴求,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率接受自己的全部要被交付給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手中。

於是在發現隔壁竟然乾脆直接搞養子繼承的時候,趙禎是真的人都傻了。

不是,沒有兒子你們痛快認命也就算了吧……有兒子難道你們還樂意把皇位給養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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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養子繼承製度成為了羅馬優秀統治者抽獎機製能夠成立的一大很重要原因,但是很顯然就在於,它使得羅馬的皇位傳承,那都不能叫一個動蕩了。

那簡直叫做,江山代有能人出,能人出來便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你做得了那鳥位那我/我XX哥哥怎麼做不得——對不起,串到《水滸傳》頻道去了——皇帝或者他的繼承人但凡軟弱一點,那就恨不得“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

反正羅馬禁衛軍是一群給錢啥事得能乾得出來的鬣狗,早早偏離了奧古斯都——或者喊他更著名的名字屋大維——設立他們為保鏢的本意。皇帝要是登基費給的不夠,或者叛亂者實在給的太多了,不就是讓皇帝認個新“養子”,或者乾脆換個皇帝嘛。

他們都敢先把皇帝殺了,然後再公開拍賣皇位呢!那麼上麵那些事情就自然都是灑灑水啦,能有多大點事!】

趙匡胤默默捂住了胸口,瞬間粘合好了自己因為羅馬神奇繼承人運氣而破防的心臟。

如果這繼承人運是靠繼承人不給力就被政變造反,被能人拉下馬的動蕩混亂換來的話,他便也沒那麼酸了,甚至覺得不要也罷。

下克上的戲碼他見得還不夠多嗎,他自己都還是能人政變上的台。但是讓他接受自己這種“奔放狂野”得恐怕唐朝宦官都得甘拜下風(畢竟他們好像到底沒乾過先殺皇帝後拍賣皇位的壯舉來)的皇位繼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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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還真的能叫一脈相承的王朝嘛!一個皇帝繼承搞得跟直接改朝換代一樣,那他拿他們大宋跟人家比什麼!

完美轉換好思維的趙匡胤此時心平氣和:他們那朝代恐怕好多個加起來才和他們大宋一樣長久呢,是有一堆好皇帝又如何,他們又不是一家人!

【但其實你也不能說羅馬的皇帝就不長心眼,一群老陰比政治家,他們怎麼可能沒動過皇位萬世一係的念頭。

怎麼可能他們各個都心甘情願找自己認識的最有天賦最有能力的年輕人(哪怕他可能和自己有血緣關係,隻不過是旁支)當養子,把自己的女兒/侄女/外甥女,甚至是孫女,乃至於老婆的侄女/外甥女……嫁給他。認為形成姻親關係就證明,“啊,你是我家族裡的人了/直係的血脈了,皇位給你也算在家族裡傳承了”,於是就心滿意足了呢。

最早動過這個念頭的人有多早呢?——當然早到我們敬愛的,讓八月多了一天、二月少了一天的奧古斯都,羅馬事實帝製的開創者,屋大維同誌了。】

眾人:?

用著中國傳統曆法的古代人,

當然沒能get到後世人講的和公曆相關的梗,幾乎滿頭霧水地望著八月多一天二月少一天的記載,麵麵相覷著。

他們的曆法多少年了,都是有著專門人員進行觀測和校準——每過幾年,總得給曆法上安排上個閏月——經過了時間的考驗,便宜著農時的操作。怎麼想都不可能有什麼大的紕漏。

所以為什麼會有這樣離譜的說法,多一天少一天又怎麼了?

——在某些地方詭異樸素的老中人,壓根沒想過有文明能夠乾出來特意把一個月份用皇帝的尊稱冠名,並且為了彰顯皇帝的身份,不惜把自己此前規定好的大小月間隔分布的規律一齊打破,就為了讓皇帝的出生月能夠成為大月的事情呢。

【屋大維同誌本人雖然作為養子繼承製的直接受益者——他其實是凱撒的甥孫,和凱撒差了輩分。後者五十六歲被刺殺身亡,他繼承養父遺產的時候才年僅十九歲——但毫無疑問,作為一個在共和國裡當著實際皇帝的硬核狠人,他沒想過皇位世襲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裡提一嘴,在羅馬的概念裡,他的皇帝(奧古斯都)和中國的皇帝並不能全然等同。因為在前者的觀念裡頭,他們固執地認為“國王”,就是□□和暴君的代表,相當於中國傳統定義裡頭的紂桀之君一樣,是用來罵人的。

於是羅馬的帝製是個神奇的玩意呢?

全靠屋大維自己給自己捏了個“奧古斯都”的頭銜:誒,咱不好明麵上說咱要當king,要當emperor,咱就自稱一個普普通通Augustus,連Imperator(最高統帥,後可譯為皇帝)都是元老院冊封給我的——咱可是羅馬清清白白的第一“公民”啊,誰說我是“國王”了?

咱老羅馬正紫旗人從祖上就沒有“國王”的傳統!(震聲)——完全忽略王政年代了呢。】

屋大維的操作確實挺騷的,值得不少人都為他神奇的腦回路側目,感歎這人不愧是“羅馬”這一能和華夏相提並論的文明概念的帝製開創者。

始皇帝當初捏吧捏吧搞出來個皇帝頭銜,從此幾千年成為了中國野心家們的最高追求。

屋大維為了規避“國王”可能帶來的負麵政治影響,創造出的“奧古斯都”成為了羅馬貫徹始末的最高權威。

所以——“後世人這辨析得還不如不辨析。”

不管他們的稱呼有什麼樣的更易,但是其誕生的本質,不都是一種最高權力的象征嗎?

那又有什麼不同呢?

嬴政敲了敲桌麵。

比起這個稱謂,更重要的問題是——

“共和國是什麼?”

劉徹直接發問,可惜的是周遭沒有人能解答,甚至連天幕也沒回應他的疑惑。

於是又是孝武皇帝一人的自說自話回響在內室之中,梳理著腦海中閃現的思緒。

“周厲王暴戾無能,百姓反之,出奔彘。請召穆﹑周定二公共同執政,故稱共和,定其為共和元年……”

“所以,是取得共和的共同執政一意?既然聽後世人的意思,感覺帝製和它甚至有所衝突的樣子。”

劉徹挑起了眉,興致盎然:“能夠從大多數既得利益者手中奪來權力,自立為帝……他挺能耐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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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肯定有父——養父的鋪墊和支持作用啦,但是劉徹自己就是站在前輩基礎上更創輝煌的一代人,當然不會看不起這種情狀下,被繼承者和繼承者兩邊都存在的作用。

真有意思。既然後來的漢朝都能知道羅馬的信息,稱呼它為大秦了,那麼是不是代表從漢朝到羅馬的距離,並沒有超出他們這個時代的局限呢?

既然它稍晚一點的五賢帝時期和東漢對標——那現在呢,現在會不會是那個奧古斯都的時代?

【從這個點我們其實就可以看出他的小心機。

事實上,作為羅馬人眼中“風度翩翩,儀容端莊,並且處事機警,悟性很高,能斷大事,是極狡猾的一名政治天才”的奧古斯都,當他將要去世的時候,帝國已然注定不能走回共和國的道路了。

他的統治,尚且能很狡猾地被稱作一句“開明□□”,夾在貴族民主製和真正意義上的帝製之間起個過渡作用。

但當所有人都允許他為自己的權力尋找繼承人的時候——凱撒當年都不能將自己的權力、地位、職位留給奧古斯都,隻能給他留下自己的姓氏和財產,並且用自己的財產以奧古斯都的名義散出去,給對方用金錢買名聲,鋪平政治道路——事實上的皇位繼承製的選擇就已然擺在他的麵前。

那奧古斯都想不想皇位世襲呢?

廢話,哥們都要求全國上下所有軍隊必須且唯一效忠“奧古斯都”,將槍杆子抓緊在手裡,並且在行省大搞元首崇拜了,你說他想要乾什麼?

也就是因為羅馬的“國情在此”,他不好意思跟當年高祖一樣來個白馬之盟,說什麼“非尤裡烏斯而元首者,天下共擊之”,要不然大家早知道他心裡什麼想法了。】

“咳咳咳咳——!”

本來正喝著小酒的劉邦,差點沒因為後世人突如其來的一句白馬之盟給嗆死。

當然,他這個經過了天幕劇透,於是不少事情被按下了加速鍵的時代,其實是沒有白馬之盟這種東西的存在的。

因為當初天幕在百官麵前的揭露實在太直白了,直白到是個人都能聽明白劉邦不想冊封異姓王的心思,相當於代替他來了一次“宣誓”。

但這並不妨礙他將後世人魔改的版本還原成自己原定未來會說的模樣,繼而在共處一室的漢初三傑+陳平的熟悉的組合麵前,露出了訕訕然的尷尬笑來。

當然,主要還是對著韓信。

儘管早就已經辭去異姓王爵之位,並且對於它並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留戀,依舊不妨礙韓大將軍對著劉邦就是一個帶著點諷刺意味的微笑。

他不傻,想想就能明白,在原本的曆史軌跡上,這個白馬之盟約誕生的背景該為如何:都非劉氏者不王了,原本的異姓諸侯王肯定差

不多都被收拾完了。

韓信:笑死,今天也是和劉老三翻舊賬的一天。

【但奧古斯都為什麼做不到呢?

因為你羅是比阿中古代一夫一妻多妾製更嚴格的一夫一妻製啊!

你羅男人可以和已婚婦女通奸,可以和未婚少女亂搞甚至不被定義為通奸——當然你羅貴族女性亂搞也很出名——因為你羅法律在這個時間段裡壓根不要求夫婦雙方對婚姻保持忠誠。羅馬貴族私下裡情人一堆糜亂情史簡直就是西方狗血劇最熱衷的話題。

但羅馬的婚姻法隻承認一位妻子,並且隻有婚生子具有繼承權,妾(話說這真的能算是妾嗎,不都是銀趴亂搞露水情緣嗎)/私生子沒有任何權利。

想要合法繼承人但夫妻多年無所出?OK,你離婚再娶吧。

在基督教還沒把持婚姻解釋權與道德的年代,要離婚可不像未來的亨利八世,為了離婚娶新老婆生合法繼承人,不惜大搞特搞宗教改革,把新教捧上英國國教地位那麼大動乾戈,而是想離就離,並不算什麼難事。】

“???”

羅馬人開(亂)放(搞)的風氣,隔著無數時空上的差異,平等地創了一波好歹自認有道德節操,風氣相對保守的中國人。

若是朝代尚早,道德倫理觀念還處於樸素初生的時代,民風本來也就奔放,那倒是接受的很快。儘管聽著後世人過於狂野的用詞還是有點彆扭,但這頗有自然主義共通之處的傳統,對他們而言也並不算全然陌生。

還是那句話,春秋戰國的時候,□□、偷情、通奸……這一係列後世高道德難以接受的混亂,在當時都平平無奇掀不起什麼波瀾。

子路都還要擔心孔子麵見南子會和對方搞上,對老師應當具有的品行毫無信任感,對著老師擺臭臉,逼得後者幾乎跳腳跟他賭咒發誓“我如果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讓上天厭棄我”——不愧是孔子家混得最像親大兒的學生,甚至能就孔子有沒有給他找後媽(劃掉)這件事發表重要意見,孔鯉都沒他來得積極——可見當時風俗的奔放。

但朝代更往後,道德倫理體係更完善的時代,就更被後世人這波響雷劈得三觀俱裂,滿臉扭曲。

眾人:後世人,我們無冤無仇,你何苦如此啊!(悲憤)

說好的“有類中國”呢?這難道不是有辱斯文啊!

天幕當然才不管他們的腹誹,搞得跟你們很正人君子一樣,自己做的也沒那麼端正,就彆好意思批判了。

【為什麼要提到婚姻法呢?

因為奧古斯都雖然和他爹一樣在羅馬城緋聞滿天飛,但他先後隻結了三次婚。

(考慮到這哥們一直強調羅馬人應該過一種有節製的生活,並且宣揚道德革命。跟他養父比起來,他可能實際上真不是特彆風流的款,隻不過搞這種東西弄得羅馬人很不爽於是反手就開始給他造緋聞,成就了私生活浪蕩千年詠流傳的聲望,笑)

第一次他娶了他養父的心腹、他一度的政治同盟和後來的對手馬

克.安東尼的女兒克勞迪婭,但這是一場雙方心知肚明的政治聯姻(安東尼同樣娶了奧古斯都的姐姐屋大維婭),後來因為倆人鬨掰,他把(因為成婚年紀太小)尚是完璧之身的克勞迪婭送還給了其母親身邊。

第二次他娶了斯克裡波尼亞,因為她是塞克斯都·龐培(前三頭同盟中的最強者格涅烏斯·龐培的兒子)妻子的姑母,他想借著這段婚姻和龐培家加強聯係。但遺憾的是後者已然和安東尼結成了同盟,於是當她生下了奧古斯都的獨女茱莉亞後,他便果斷和其離婚。

第三次他和曹老板估計很有共同語言,因為據傳他對當時還懷著孕的提比略·克勞狄·尼祿(記住這個名字)的妻子莉薇婭一見鐘情,當天兩人就痛快和原本的伴侶解除了婚姻關係,另結良緣。

——這已經不是□□的問題了,是還懷著孕的□□的問題吧??】

曹操:……

啊,這,額……

饒是曹操經曆過那麼多的大風大浪,在聽到後世人毫不客氣地戳穿他好□□的癖好後,那張能夠泰山崩於前而不改的麵皮,都狠狠抽搐了幾下。

曹操:難道就不能尊重一下個人癖好嗎?!

□□多好啊!那可是成熟穩重包容大姐姐的魅力!

用後世人的話來說,他們這年頭結婚太早了,□□的年齡段才應該是正常的婚戀年齡啊!他很正常的審美啊!

——當然,還懷著孕的都收,他在這方麵願意對這位奧古斯都甘拜下風。

【所以事實其實是,克勞狄家族在元老院向來名望很高。儘管提比略·克勞狄·尼祿和莉薇婭的家族都曾經站在凱撒和奧古斯都的對立麵,但他此時需要緩和矛盾以及他們家族的聲望,他們需要得到政治上的寬恕與庇佑。

是的,又是一場政治聯姻。而奧古斯都和莉薇婭也同樣沒有子嗣。】

這個理由比起前麵的對懷孕□□一見鐘情,就顯得合理太多了。

不少人瞬間鬆了口氣,感覺話題從狗血言情劇回歸到了正常的政治頻道。

劉娥點點頭,用一種頗為欣賞的目光看著光幕上名為莉薇婭的女子。

多果決啊,要乾大事的人,就該如此不為小情束縛。

【沒有親生兒子,奧古斯都就算想搞皇位世襲製都沒有基礎。所以你看他後來兜兜轉轉把親生女兒先後嫁給了三個男人,還不是就為了把位置能夠傳給合適的外孫。】

【但實話實說的是,奧古斯都不愧是你羅著名硬核狠人,他哪怕真的很想要立自己的血脈為繼承人,但當時間推移到最後,他彆的可以挑選的繼承人都已然去世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了兩個人選。

哪兩個呢?

一個是他女兒和他青梅竹馬的摯友(奧古斯都的蒙恬/韓信belike國士無雙甚至更進一步文武雙全類型的白月光)阿格裡帕的遺腹子,和他摯友同名的他的外孫。完美契合了他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需要(甚至說這應該是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和他有較近血緣關係的繼

承人選了),甚至還有摯友光環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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