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⑦⑧(1 / 2)

警視廳又迎來了新一屆的畢業生。

在入職之後,正式上班之前,上頭特意分配了幾個前輩來帶一帶新生。

該上的課在警校裡早已經學了,前輩帶後輩也無非是給新人們介紹介紹未來工作的地方,或者答疑解惑。

新人們魚貫而入,興奮地四處打量,和交接完工作打算下班的警察們擦身而過。

不知道是誰眼尖。

“那個頭發卷卷的,戴著墨鏡的前輩是鬆田警官吧?”

“我在電視上看見過報道——沒想到真人比電視上還要帥!”

“不知道前輩有沒有女朋友呢?”

領班的前輩停下來,微笑著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建議大家離偶像生活還是遠一點。”

選擇當警察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冒險和挑戰精神,有時候越是說不讓做的事就越想去做。畢竟長得帥氣又充滿人格魅力的男人不是在哪個地方都能見到的嘛。如果對方沒有對象,那不是很好的事嗎?

有人去特意打探了。

“鬆田警官有女朋友嗎?”

有的人說有,有的人說沒有。最後有人統一了一下答案:有。

但是從來都沒有人見過。

是憑空杜撰出來的女性角色嗎?不是沒有人做過這樣的事情,但多數是因為人生敗犬,但是鬆田警官又不是那樣的人,他年紀輕輕就功績累累,如今職階已經不低,前途更是一片光明,長得也可以直接入選傑尼斯頭牌,隻要願意,追他的人多到能繞警察局轉一圈,實在沒必要編出一個莫須有的人存在。

雖然沒有見過,但鬆田長官女友的痕跡也確實存在。

比如。

“鬆田前輩嗎?”同事之一說,“肯定是有女朋友的啦,而且超級警惕哦,動不動就喜歡查崗,應該是擔心男朋友出軌吧,不過她想多了,前輩連聯誼會都不去的,完全是多餘擔心啦。”

關於長相,大部分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主要還是因為沒有見過,倒是hagi警官說過一句。

“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哦。”但他的態度又很曖昧,“不過不一定是小陣平的女朋友啦。”

一度讓不少心儀鬆田的女性內心感情死灰複燃。

不過由於這話是萩原警官說的所以又大打折扣,倒不是因為他會說假話,而是因為這話是在他醉酒後說出來的,不排除大腦被酒精影響的可能,所以真實性有待考證。

可是也有人說:“鬆田老大經常和自己的女朋友打電話呢。”

任務結束之後,通常所有人都疲憊不堪,他卻能在滿身灰的情況下,第一時間掏出手機給對方打電話報平安,一五一十地給她交代剛才的案情。

似乎生怕對方誤會他在和什麼人混在一起似的。

爆處組的警員一臉受不了的表情:“老大什麼都好,就是,嘖,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不像我……”

采訪到此結束。

到這裡,一切似乎有跡可循。

新來的小警員有些灰心。

“就那麼喜歡他嗎?”朋友勸說,“確實是很優秀的男人啦,不過如果隻是單純喜歡長得帥的話,hagi前輩也不錯啊,他人很好的,對後輩提出來的請求一般都不會拒絕……”

“才不是因為長相那種膚淺的事情呢,是因為鬆田前輩救過我。”

不過以他救人的頻率,恐怕他早就把自己忘掉了吧。這是因為他不顧一切以命相搏,自己才有機會活下來考上大學又選擇警校啊。

吃平常人吃不了的苦、選擇危險度極高的爆處組,就是為了能向救命恩人再靠近一點。

“我想要再看看。”

隻從彆人嘴裡聽說是不夠的,還要自己親自觀察。

在同一個部門和同一個組,相處的機會就多了很多,隻是萬萬沒想到,被當成明星標杆式的前輩脾氣差得要命,對犯了錯的後輩也不會好脾氣勸你糾正,而是直接劈頭蓋臉痛罵到對方無地自容。

“如果腦子不清醒就回去睡清醒了再來上班,這裡是警視廳不是你家的床。這樣的報告也敢交上來,現在的警校是什麼人都招了嗎?”

嘲諷,刻薄,尖銳。被敬仰的前輩用這樣的言辭批評,實在是件讓人難以承受的事,幾乎到了令人崩潰痛哭的程度——後來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在處理爆炸這件事上容不得一分一毫的失誤。

捂著臉想要逃走,又被他叫回來。

報告是被鬆田前輩改好的,一直到深夜。

“對不起,前輩……”

“抱歉,我剛才的話說的有些重了。”

明明是自己犯的錯,沒想到前輩還會因為態度而道歉,仰慕的心情並沒有因為被責罵而退縮,反而更加深刻。

“下次不要再犯了。”

新人在離開辦公室後忽然又想起忘了拿東西,於是返回,想要開門的時候,忽然聽見裡麵有電話的聲音。

“……是今天說話凶了點,不過我把人叫住了。”

空曠的辦公室裡他的聲音響起,顯得有些孤寂:“如果那天我強行拉住你,哪怕你討厭我,不理我,其實也沒有關係。”

門外的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鬆田前輩雖然經常和女友打電話,但都是主動打過去,對方……從來都沒有打電話過來過。

手機通話實際上處於留言狀態。

因為另一邊永遠不會再有人接聽了。

擔心會被停機,所以鬆田陣平定期往裡麵交話費,不過有這樣想法的人大概不止他一個。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他結束通話走出去,正好遇上了今天被他訓斥的新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再見,走了幾步又忽然被叫住。

“那個……想問前輩一個私人問題,請問前輩有女朋友嗎?”

他沒有說話,從衣領裡掏出一條項鏈。

鏈子隻是普通的鏈子,但上麵還串著一枚戒指。

小巧的女士戒指,裡麵還刻著她名字的縮寫。

蓮衣走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唯獨他,她什麼都沒有給他留下。

那片爆炸的區域已經被完全炸毀,他在廢墟裡挖了很久,才發現這枚戒指,後來就一直隨身帶著,等著主人跑到夢裡向他討要。

鬆田陣平不怎麼做夢。

他做過的夢屈指可數。

二十二歲那年,他和萩原研二入職警視廳爆處組,開完入職迎新會的當天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見了入職幾個月之後的一次拆彈,通過官方和嫌犯的協商,炸彈已經停止運轉,hagi大意,沒有穿防爆衣就上樓,結果炸-彈又重新開始倒計時。

他的幼馴染就這樣死在這場大爆炸裡,屍骨無存。

醒來之後發現這是一場夢,但是這場夢的真實讓他有些懷疑人生,以至於相當長一段時間裡,hagi看見他都恨不得躲著走。

“總感覺你下一秒就要揍我一頓了。”

最後確實還是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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