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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當你答應了”,遊蕊笑著揉了揉它的大腦袋,剛提腳要走,褲腿就被沉甸甸的小白給墜住了。

遊蕊彎腰把它捉下來,對上它跳躍著“想玩”的一雙大眼睛,又看看很困的大白,笑道:“你不想睡那就出來玩吧。”

小黑蛋還沒開學,聽說他先生通過了府試,還準備參加接下來的院試,至少再需七八天才能回來。

遊植那邊也沒回來,同樣是要參加院試,前兩天傳了信兒回來,大伯娘高興地跟她兒子中了進士一樣,見誰都要說一說,還把本來留在家裡的兩個堂哥都給派了過去。

說的是家裡沒事,讓他們在京城陪著,萬一遊植那邊有什麼需要,也有人用。

弟弟可能更進一步,遊梁和遊渠自然是高興的,兩人收拾收拾包裹就去了。

現在這一下雪,大伯娘肯定要覺得她自己決定高明,幸好讓兩個兒子也過去了如何的。

遊蕊想著這些,把跟出來的小白交給小黑蛋和衛不恕,又叮囑道:“不能出門。”

這些天長了點肉的衛不恕點頭,表示:“我會看好小黑蛋的。”

小黑蛋:“我比你還聽話。”

遊鬆雙臂肌肉突出的抱著一大盆豬骨,他使了點心眼兒,骨頭上留的有不少肉,走過來去廚房時跟遊蕊笑道:“你來挑幾根煮暖鍋,剩下的我都煮骨頭肉了。”

遊蕊便跟進去,挑了兩根筒骨,又讓遊鬆幫忙剁成段。

嘩啦一聲,遊鬆把一大盆豬骨都倒進鍋裡,才拿過那兩根筒骨,說道:“你先添水,對了,把你家的香料都給放進去一些。還有鹽,這個要多多的放,不然這骨頭肉可沒滋味兒。”

都走出來,還在說。

遊蕊便按著二哥的交代添水放調料,才到放鹽的步驟,遊鬆就拿著剁好的豬筒骨回來了,一看,直接把鹽罐子接過來,用勺子撥到鍋裡一大片。

遊蕊:“這不是都要鹹齁了?”

遊鬆蓋上鍋蓋,蹲在灶台邊點火,笑道:“放心吧,這點二哥比你懂,保準煮出來的骨頭肉鹹香合適。”

遊蕊搖搖頭,自在旁邊一口鍋灶裡煮筒骨湯,做暖鍋的湯底,卻是一點鹽都不用加的。

不過一炷香時間,濃鬱的肉香味就從廚房中陣陣飄出來,勾的在前院後院跑來跑去的小黑蛋和小白都跑進來。

家裡的兩隻狗子,早在剛才已經跑到廚房搖著尾巴嗅來嗅去的了。

但它們的待遇可沒有小黑蛋和小白的好,小黑蛋一跑進來就喊道:“奶奶,我想吃肉。”

剛才還拍著手吆喝著兩隻狗子出去的遊母立刻笑道:“黑蛋啊,這個肉得煮爛了才好吃,再等會兒。”

遊母突然對遊蕊道:“蕊,你家的黑狗是不是叫小黑?這不是和咱黑蛋一個名兒了嗎?”

正往灶眼下落的灰燼裡埋栗子的遊鬆一聽,差點笑噴,又聽他娘說讓給狗子改個名兒,忍不住拍著腿笑道:“娘,這不是正好嗎?我侄子出生那會兒,你們想破頭的取賤名兒,現在跟狗一個名,不是正合意?”

遊蕊有些同情地看著二哥,剛覺得他一定會被訓一頓,就聽到遊母一拍手道:“也是,這小黑就當是咱小黑蛋的替身了,有啥不好的都給咱替掉。”

遊蕊趕緊推著小黑去外麵。

遊大哥遊大嫂兩個正好進門來,他們手裡還提著一條魚,剛去趙家那邊買的,魚鰓穿著草繩的大魚還在遊大哥手裡上下動彈。

“你們怎麼還買東西?”遊蕊說道,“家裡一大鍋豬骨肉呢。”

遊大嫂笑道:“放著給小恕煮湯。小黑蛋都在你這兒待這麼多天了,我們過來蹭吃蹭喝,不拿點東西可不像樣。”

遊大哥道:“現在天冷,能放,我去把魚宰了,弄一盆雪給埋進去,再過兩天吃也沒問題。”

遊蕊想了想,道:“還是在盆裡弄些水,看能不能養著。”

現吃現殺的才新鮮。

這邊熱熱鬨鬨地忙吃的,村裡的遊大伯家倒是安安靜靜,院裡時有母雞咕咕找食兒的聲音傳來,堂屋中,遊老太太一臉嚴肅地坐在上首的竹椅上,遊大伯娘渾身局促地站在下麵。

“出去吧”,片刻,遊老太太說道,“隻是老大家的,我把話跟你說在前頭,彆說植兒現在還沒出息,便是以後出息了,你也不能給他的婚事自作主張。”

“娘,那可是東邊三河鎮上的賈家,他們家是遠近聞名的富戶啊”,遊大伯娘很是不服氣,“植兒肯定不能隻考了秀才就不考的,以後咱能供得起嗎?”

“你沒耳朵啊”,遊老太太拍桌子,“三郎考上了沒?還沒個一定呢,你就在那兒接賈家禮。再說賈家那是什麼人家,除了有點錢還有什麼,你經常出去的不知道?十裡八鄉都把他們家罵臭了。真要三郎考上秀才,還想更進一步的,這樣的人家才更要遠著。”

遊大伯娘嘟囔道:“咱就是用用他們家的錢怎麼了?人家也說了,不一定要跟咱們定親的,隻是想幫一幫。”

遊老太太氣得呼吸都不均勻了,怎麼就聽不懂好賴話兒呢?站起身道:“你給我滾出去。正經的葵兒的婚事你不操心,孩子的前程還沒個一定,你瞎蹦噠什麼?”

見老太太真正發火兒了,遊大伯娘才不敢再說話,走出門就翻了個白眼,等她兒子當了官,老太太再敢這麼大聲小氣的,她可不依。

“您這邊請”,梁大嫂一手通紅地把著一隻洗衣盆,一手抬著引一個穿著體麵的婆子往院裡進,“我奶奶這幾天一直都在家呢。”

村裡人一般都不自家打井,大部分都是一條街上的人家兌錢合打一口,因此冬天洗衣服可是個受罪活兒。

婆子雙手並在身前,看了眼這農婦紅腫的手,眉頭皺得緊緊的,走進農家院兒都帶著幾分小心下腳的樣子,一隻母雞咕咕著走過,她立刻拿帕子掩了掩嘴。

“這是?”遊大伯娘問兒媳婦。

“我是縣城錢家的”,婆子下頷微昂,說出家門。

但是大伯娘根本沒有反應,隻猜測錢家是比較有錢的人家,畢竟能住在縣城裡,肯定比他們鄉下人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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