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身份(2 / 2)

王貴不敢胡亂瞥,垂著頭回道:“小人家、是是兩年前雇傭的安三娘,沒多久、我倆就就。”

在旁做證的幾個鄰居都瞪大眼睛,王貴是他們那條街上有名的疼夫人,沒想到那麼早就和安三娘搞在一起了。

正在此時,喘過起來的山羊胡拿出來一塊布條,沾著血跡,像是從袖子上撕下來的。

“劉大人,這是下官從死者床下找到的”,大理寺的仵作有官員編製,山羊胡一聲下官的自稱,讓縣衙的仵作羨慕不已。

劉縣令趕緊讓人呈上來。

公堂上的差役沒有接觸過攝政王那個等級的人物,再加上都覺得上麵還有劉大人頂著,一個個倒是比劉大人還要鎮定。

雙臂撐地跪在那兒的王貴妻子,抬頭看了一眼,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沒有血色,汗珠幾乎打濕了她的麵頰。

而後,她看向坐在另一邊的遊蕊,以及站在她身旁的那個高大如山嶽的男人。

那個男人,就是那大胡子?竟然還是攝政王?

這對夫妻剛搬到青石巷的某一天,安三娘看人家夫妻感情好,故意往這男人身邊湊,男人隻冷冷看去一眼,就走開了。

想到這一幕,王貴妻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正在查看那塊布料的劉縣令被嚇一跳,等察覺是苦主的妻子發笑,抬手在公案上拍了一下,喝問道:“為何突然喧嘩?”

王貴妻子跟沒聽見一樣,看向遊蕊,說道:“看來你男人目前對你不錯,就是不知道你們以後能不能還這麼好?”

宿岩皺眉。

劉縣令著急地讓差役把這婦人按住,找不出多少線索的腦子突然一亮,高聲喝問:“張氏,安氏是不是你害死的?”

張氏被按在地上不能動彈,笑聲卻未停止,一陣兒一陣兒的嗬嗬哈哈,好一會兒才像有心情回答縣令的話一樣,“是我殺的。”

王貴一愣,隨即怒吼,“毒婦,你怎麼敢?”

話音未落,就被張氏一口唾到臉上,“一對奸夫**,我怎麼不敢?”

按著張氏的差役見她有話要說,便鬆開手退到一邊。

想到安三娘那淒慘的死狀,不止是堂下的證人,就是劉縣令也在心裡一抖。

“你為何要如此做?”劉縣令問道,“可知為婦當賢淑,王貴不曾納妾,那安三娘充其量隻是個通房,你也忍受不了?”

張氏又神經質的一陣笑,“通房?王貴娶她當個二夫人,也不比這樣惡心我。”

“安三娘,就是個賤人。三年前,我為什麼能好心收留到她?是她流轉著在牛馬市的鋪子上做活兒時,聽到王貴有名的寵妻名聲,刻意尋到青石街,裝作流浪找上門的。”

“你們知道這對男女有多惡心嗎?”張氏說著,轉頭從堂內所有人麵上看去,“她到我家的第一天,就躲到柴房和王貴弄那事兒。可笑,當時我竟然沒有看出來。後來我發現王貴和她不清不楚,足足有兩個月才接受這個事實。”

“我跟王貴說,嫁與他這些年,也沒能給他開枝散葉,不如納了安三娘。那賤貨,她當著我的麵,信誓旦旦說絕對沒有覬覦老爺的心思。當天晚上,我才睡熟,王貴就爬起來去偷。”

“你們知道為什麼安三娘堅持不嫁給王貴?她享受這種我不知道疼愛我的丈夫,其實在背地裡如珠似寶對她的感覺。她還等著懷上孩子,好光明正大讓王貴踢我出門呢。”

“我怎麼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她不就是覺得她那騷處值錢嗎?我就勒住她的嘴,拿著尖細的竹子,一下一下捅死了她。”

“哈哈哈哈哈哈。”

一口氣說完,張氏笑得喘不過來氣。

而王貴、差役、縣令、證人,以及被打得半昏迷的郭勝,這時候都聽的心底一陣陣冒涼氣。

遊蕊反而不覺得驚駭,她到底是來自一個資訊發達的時代,類似的案子聽過不少。

她緩緩歎了口氣,安三娘那種人,她在現代也見過,這類小三和那種傍大款隻為錢的不同,她們有鐘愛的對象,就是那種有錢、長得能看、在外麵有寵妻名聲的。

在婦產科幾年,這類小三遊蕊著實見過兩個,聽小護士說,那她們拿下來的都是備受鄰裡稱讚的所謂好男人,但這好男人絕情起來比情人一大遝的那些還過分。

遊蕊親眼見過一個,身邊帶著個嬌俏女孩兒,守在產房外,生產完的婦人剛出來,他就拿出來離婚協議。

沒想到在古代,也能看到這樣的事,遊蕊站起來,也沒看宿岩,道:“走吧。”

張氏的笑聲停住,喊道:“溪夫人,我祝你們夫妻倆,一輩子都恩恩愛愛的,先恩愛後不屑一顧的滋味兒,可不是不好受能道儘的呀。嘻嘻嘻哈哈哈。”

遊蕊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笑得捂著肚子、頭擱在地上的張氏,說道:“謝謝提醒,可是我不會跟你一樣,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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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雙馬並駕的高大馬車上,遊蕊看著坐在對麵的俊美男人,眼神還有些恍惚。

她,真把男主,攝政王,給謔謔了?

這是遊蕊聽到“攝政王”三個字之後,最大的一個感受。至於宿岩一直瞞著她這麼大一個秘密,她還沒空生氣這個。

遊蕊在心裡捋了捋穿越之後,她的各種想法、打算,以及經曆過的事,最後響在腦海裡的,就是筱娜的那句忠告。

千萬彆招惹男主,走上炮灰的路。

手上被乾燥的溫暖覆蓋,遊蕊下意識再次躲開。

“蕊兒”,宿岩看著她,“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遊蕊抬眼看他,“那你今天,是故意這樣出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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