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西北(1 / 2)

“的確很方便,一目了然”,宿岩很自然地說道,“傳說有燧人國,國內終夜,一人遊到此國,於燧樹上休憩,忽見空中熒光閃爍,細審才知熒光乃是一種長喙的巨鳥啄燧木是產生的。於是此人彆尋樹枝,鑽孔取火,讓人們不必再依靠天降的火,用火可以隨用隨取,後人便以聖人記之,稱燧人氏。”

遊蕊不明白,話題怎麼跳到鑽木取火上的,疑惑地看著宿岩。

宿岩笑著揉了揉她散著的長發,試探之意被他很好的隱藏下來,道:“燧人氏隻是靈光一閃,便能被後人稱為聖人,蕊兒這個記賬方法,也可以肩聖人了吧。”

遊蕊哭笑不得,“這是好多人總結出來的,我是從彆人那裡學到的。再說,燧人氏鑽木取火改善了人們的生活,這個統計記賬的方式,沒有那麼大的作用。”

宿岩鬆了口氣,心道你不是什麼聖人就好。

“也差不多了”,他笑說。

等遊蕊把能想到的都補充上去後,就交給宿岩,讓他拿到王府,找人印好,給他那些各地的鋪子啊、莊子之類的掌櫃都發一份,以後便用這種方法記賬。

當然戶部那邊宿岩也送了一份過去,讓都用這個按層級統計賬目,戶部每年的帳都看得他頭疼。

可謂是上麵一個命令,下麵的人就要跑斷腿兒,馬上要過年這些天,京城各處的衙門都很熱鬨,還有攝政王府的親兵到處告諭道士們以後不準煉丹,僅僅是三五天時間,市麵上的煉丹材料鉛汞就被收繳的乾乾淨淨,以後需要這些的人,都需要經過審請才能買到。

這逼得一些道士不得不放棄賣丹藥賺錢,平日也不敢到大戶人家做法什麼的,老實不少。

這天遊鬆進城,見幾個出城的道士被攔住,然後翻出來幾個巴掌大的煉丹爐,一個士兵拿錘子就給砸成扁片。

道士這個群體不算大,也隻能敢怒不敢言地離開,打算到邊遠地區再重整旗鼓。

方府,一個位於花園中的幽靜廬舍內,落香和三個中年男人分主賓而坐,主位另一邊,坐著方大儒的長孫。

“大少爺。郡主。”

這三個中年男人拱拳禮了禮,方旭讓下人放好茶點出去,談話才正式開始。

單獨坐在左邊的男人作文士打扮,手裡還拿著一把扇子,最先開口,“陳將軍,洪將軍,西北邊營的情況怎麼樣?”

所謂的陳將軍、洪將軍都是當初浩王的手下,也隻是個百夫長而已,但因為忠心,浩王事敗之後,他們逃過一劫,之後被降為普通士兵,在攝政王的軍隊裡做事。

前兩年,落香聯係到這些舊部,所有放棄現有地位追隨的,都被她用浩王的印璽明文封為將軍。

可以想見,如果恢複周皇室的威名,他們一個個都是堪比開國大將的地位。

而且攝政王不過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偽君子,他們也不覺得這人的攝政時間能長久。

但是這次的西北一行,讓這兩人先前那種自信徹底凋零。

文士的話問出口,好一會兒,膀大腰圓的洪將軍才道:“攝政王那廝多疑,但卻腦子很好使。早先,我們在京城這邊攝政王的軍隊待著,見下級士兵對攝政王都極為忠心,還以為是在攝政王眼皮子底下,管得嚴厲而已。”

洪將軍說到這裡,和旁邊的陳將軍對視一眼,兩人齊齊歎氣,接著道:“這次我們二人到西北一行,才算知道,攝政王他太會管兵了。一般來說,最底層的士兵,他們效忠的都是帶兵的將領。但是西北那幾百萬大軍,便是剛參軍沒兩年的,也隻知忠心攝政王。”

“最底層的士兵都如此”,陳將軍接話道,“就更彆那些能被選出來做將領的,什夫長、百夫長、千夫長,乃至一個大營的將軍,言語之間都是對攝政王的忠心。”

“我們二人也不敢輕易暴露,在那邊營待這兩年,才算成為一個錢姓千夫長的親兵,但稍微提一句對攝政王的不滿,那人立刻看我二人不對勁,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們都能感覺到,周圍的百夫長在監視我們。”

文士眯了眯眼,哦了一聲,道:“攝政王有什麼手段?能牢牢把握住軍心?”

要知道,先帝還在的時候,最忌憚的就是西北大軍,費勁心思才把當年領西北的霍大將軍一家給光明正大地斬了。

之後西北幾次易將,都再不能恢複霍家領軍時那種力量。

要不是這樣,如今的攝政王,當初隻是一個小小世家的棄子,他怎麼可能把西北軍拿到手裡?

但霍家好歹是幾代經營的大家族,文士還以為,現在的西北軍也會有霍家的殘留呢,沒想到,竟然全成了攝政王的兵。

他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給每個人都喂了忠心蠱?

這時,隻聽陳將軍說道:“攝政王也沒做什麼,隻是那些兵比先前吃得好、穿得好了許多,前些日,更不知找什麼奇人異士弄出來個叫酒精的東西,有了這個,再也沒有士兵因為傷口潰爛而亡。”

文士看向落香,落香道:“京城便有一個酒坊,咱們的人早就發現了,攝政王的人經常進出那裡。”

文士低頭道:“慚愧,我沒有及時發現背後代表的價值。”

“不怪劉先生”,落香摸著桌子上的茶杯,“京城如今是攝政王的地盤,我們發現什麼,恐怕也不能阻止。”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