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回村(1 / 2)

姍姍來遲的小姐受到未來婆母現在的大舅母的一個瞪視,“剛才你不來,現在沒事了又湊過來做什麼?”

小姐哼道:“瞧舅母說的,我自然是擔心外祖母,剛才隻是嚇破膽了。”

方家大太太看到這位表小姐就頭疼,幸而是沒讓她嫁給大兒子,她的大兒子合該娶一個才貌雙全的金枝玉葉。

隻是落香,可憐的落香。

想著,方大太太拿帕子掩著嘴嗚咽出聲。

宿岩這一出動,就把在方家大樹下周全躲著的浩王遺珠給當場格殺,一時間從皇宮到最末等的小官,都覺得內城有種風聲鶴唳的感覺。

經曆過幾年前那場大亂的老臣,甚至有兩個都上了告老還鄉的折子。

也有六部的高官在這天下衙後,特地找去正房,讓夫人去拜訪一下前段時間攝政王承認的那個民間妻子。

然而此舉並不被夫人們認同,吏部尚書的夫人說得最有代表性,她說急著讓她去開展夫人外交的老爺,“你著什麼急,攝政王根本沒有帶那民間妻子回府的意思,咱們現在巴巴的湊上去,反而容易讓人不喜。再者說了,不定過段時間攝政王就膩了這個妻子,會在高門中再娶一個呢?”

於是嚇破膽的老爺們在夫人們的分析下,也都不再催促,等幾天過後打聽清楚浩王那女兒到底怎麼惹怒了攝政王,這些人又不敢讓言語間不太尊重王妃的夫人過去了。

如此一來,遊蕊倒是一直平穩的兩點一線地生活著,內城的風聲鶴唳傳到外城也的確很快,然而傳到遊蕊這樣隻專心過自己生活人的耳中就慢了些,

大約又過了五六天,遊蕊帶著小黑蛋和小恕回家的路上,才聽到兩個穿著文士棉衣的人站在一堵牆邊說起這個事兒。

遊蕊回到家做好粥,宿岩也提著幾個菜回來了,吃過飯兩人回到屋裡,遊蕊問他:“前些天,你跟著侍衛從婦幼院離開那天,是去殺反賊了?還製造了恐怖氛圍?”

宿岩沒打算把實情告訴她,但也沒有全瞞著,說道:“是先前爭皇位製造出很大亂子的浩王的女兒,她一直打著浩王的名義四下串聯,甚至還派人滲透到軍營,這是不是該震懾一下?”

遊蕊沒話說,因為人家分析地挺有道理的,接下來宿岩又道:“累世大儒的方家庇護此人,我都沒有牽連到他們。”

遊蕊看他一眼,“你是仁王。”

宿岩笑了笑,很喜歡這個來自媳婦的誇獎,“我就是不想把恐怖的氛圍擴散地更大。”

所以先前我說的製造恐怖也不成立了唄?

遊蕊道:“可是我聽到說,前兩天菜市口被斬頭的都是那波人。”

行刑那天還有鄰居邀請遊蕊帶著倆孩子去看斬頭呢,她實在不理解這種血腥的行刑有什麼好看的,沒去也沒多問。

宿岩無辜道:“那些人勾結外族,就為了把我拉下台,這種賣國賊扒皮淩遲都不過分。”

我已經很仁慈了。

他臉上寫著這麼幾個大字。

遊蕊忍不住捧著他的臉,笑道:“我又不是來責怪你的,就是想問問。”

她感覺這事兒和自己有點關係,但是沒有證據。

宿岩手臂一用力就把她攬到懷中,說起另一個話題:“今天是二十三了吧。”

“嗯”,遊蕊抓著他的手,拿自己的手和他比大小,耳邊又聽他說道:“除夕在城裡我們在城裡過,等年後再回村,怎麼樣?”

“可以啊”,遊蕊點點頭,她現在是嫁出去的女兒,除夕不可能回娘家一起過,在山上過年冷冷清清的,的確不如城裡熱鬨些。

“明天開始各衙門就會陸續封印,我明天和你一起把小黑蛋送回去。”

“嗯”,遊蕊答應,“明天下午吧,上午我去院裡給護士們和兩位婆子放個假。”

其實留小黑蛋與他們一起過年也是可以的,隻是小黑蛋有爹有娘,大哥大嫂還有爹娘,肯定早想這小子了。

宿岩那邊已經放好假,他不用再回王府,第二天抱著遊蕊睡了個大大的懶覺,二人起床時太陽都老高了。

小黑蛋和小恕這兩個小的也都已經起來,竟然還踩著板凳下米煮上了粥。

遊蕊誇了誇他們,卻道:“餓了可以直接喊我,你們還小,連灶台都夠不著,很危險的,以後不能這樣了。”

小黑蛋道:“我們小心著呢。”

遊蕊摸了摸他紮的歪扭扭的兩個小角,拿來凳子、梳子,給兩個小家夥重新梳好小角,另一邊宿岩已經炒好兩個菜。

吃過早飯,遊蕊和宿岩便帶上兩個小家夥去集市上賣東西,糧油、米麵,鹵好的雞鴨鵝都買了不少。

出來集市,便徑直趕著車去往婦幼院。

臨近年關街上熙熙攘攘,人車馬多得不行,在路口就很容易擠做一團。

遊蕊坐在車外,和宿岩一起駕車,看到這樣交通大擁堵的一幕,對這個王朝的繁榮很是感慨,想起自己身邊坐著的就是王朝最高執行者,她笑道:“回去我給你寫個交通法則,你看看怎麼樣。”

這話還沒落下,他們前麵剛通的路就被一輛對麵行駛而來的高大馬車占據了,上麵控韁的車夫還提著鞭子朝不閃不閉的宿岩道:“讓開、”

隻是這話並沒有說完。

馬車上掛著通武侯的牌子,而這車夫是負責給老爺駕車的,今天夫人小姐要出門禮佛,老爺不用車,他便被派了出來。

通武侯是閒職,典禮、大朝會也都要出席的,這車夫遠遠看到過去上朝的攝政王,此時看到對麵駕車的那人,差點直接從車上栽下來。

車夫不敢在大聲嚷嚷,忙老實地把車趕到一邊。

車裡傳來一個聲音:“怎麼停下來了?”

車夫低聲道:“夫人,是攝政王。”

停在路邊的車窗簾被掀開一個角,又很快落下。

“真的是攝政王”,少女穿著鵝黃的織錦綿衣,拉著母親的手臂道:“旁邊還坐著一個女子,長得特彆好看,那就是攝政王的農家妻?沒什麼家世還敢嫁給攝政王,她太膽大了。”

雍容的貴婦人皺眉道:“芬兒,注意你的儀態。看看你表姐,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柳若芬笑了笑,乖巧坐好。

蘭色碎花織錦衣裙的少女坐在旁邊,笑道:“姨母,彆說表妹,我也覺得稀奇。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攝政王甘心陪她過市井生活?甚至還親自馭車。要說看重,現在看來也挺看重的,怎麼就不光明正大地迎娶進王府呢。”

柳若芬搶話道:“先前,攝政王不是在朝堂上都說了嗎?王妃喜歡市井生活。”

陳若蘭笑著分析道:“王妃喜歡市井生活,和攝政王迎娶與否,並不衝突。”

說話間,馬車重新啟動,柳夫人抬手道:“好了,攝政王不是我們能議論的,芬兒,你注意些,張少卿喜歡的是溫柔賢淑的女子,待會兒到了地方,你可彆像這樣一驚一乍的。”

陳若蘭低頭掩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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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先行後,遊蕊對宿岩道:“我怎麼感覺剛才那輛車上的車夫識得你?攝政王親自駕車趕集,真的不會成為京城頭條嗎?”

其實出門時宿岩沒讓下人跟著,遊蕊就覺得不大妥,但他說外城沒有人認識他,況且他們去的是集市,內城的有身份的人出來也不會往集市上來。

誰想到還真遇到一個認識他的車夫,fg立不得啊。

宿岩聞言,笑道:“他們不敢大肆宣揚。”

遊蕊朝他撇了撇嘴,也沒再提交通法則的事兒。

等過了那個路口,接下來都是直道,雖然也堵了兩次,但都很快暢通了。

馬車才停下,馬圓等人就掀開簾子出來了,看見遊蕊,她們都放下心來,“我們正商量要不要去青石街看看呢。”

遊蕊笑道:“馬上要過年了,我去買了點東西,待會兒再把這個月的工錢發了,你們都早點回去。”

要不是宿岩提醒,她會直接等到過年的前一天才放假,實在是不了解古人對過年的期盼。

這人都有小半個月沒回家了,儘管馬圓家離得最近,她也沒有回去過,和大家一起把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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