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相認的戲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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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帶著官帽快步走出來,喝命左右把穿著一身素衣正在舉著鼓槌用力敲的女子拿下,厲聲道:“你這民女,剛才本官已經告訴你了,大理寺不管平民的案子,你要告養母謀害養父,就去當地縣衙。”

敲鼓的正是遊歡意,她穿著一身白衣,頭上還帶著朵白花,噗通一聲跪下道:“大人,民女聽說大理寺掌天下刑獄,求您為我枉死的父親做主啊。”

大理寺卿想咆哮: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不過看她弱質芊芊,說不定是不敢跑到縣衙去,長得這麼好,被小地方那膽大的官見了私藏起來也沒什麼不可能。

“我再給你指條明路,你去刑部,刑部有管這個的”,大理寺卿說著指向旁邊的鼓麵,“這個,非事關國體大事,是不能敲的。你這已是再犯,來人,把她拉到一邊杖打二十。”

“大人饒命啊,民女隻是不知道該去何處,聽說此處有鳴冤鼓,才敢來的。”遊歡意跪在那兒,雙手攪在一起,心裡的焦急已經不能掩飾,陳家的人怎麼還不來?

這是遊歡意想的如何讓陳父“機緣巧合”看見她,能順利把她認回去的主意,以為父告狀的孝女形象回去,對她是很有利的,傳到民間也是佳話一樁。

若隨便找個寺廟作出一番偶遇的巧合,很容易會讓人把目光都落在她的出身上,這個主意還是她絞儘腦汁好久才想出來的,早前相認的父親也同意了。

然而她都敲過一次鼓,父親怎麼還不來?陳宏不知從哪兒搭上了攝政王府的線,已經脫離掌控,要不然有他一個身具功名的人護著,她也不用擔心會被打。

正當幾個虎背熊腰的差役撲過來要拿遊歡意時,一聲“慢”從路過的馬車中響起。

大理寺卿看過去,拱拳道:“陳大爺,您怎麼這麼巧跑到我們這偏僻衙門來了?”

陳家大爺年近四十,但身材還勉強保持著,從車上掀開簾子,看著跪在地上的遊歡意,說道:“聽你這兒鼓聲不斷,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這,又是怎麼回事?”

“大人”,遊歡意眼中含淚地轉身,朝車邊跪行兩步,“民女有冤要訴,民女要告養母謀害我的養父,求大人替民女做主。”

“你,你是誰家的孩子?”陳大爺看到這女子,也是一時驚怔,那眼眶子迅速地就紅了。

旁邊,大理寺卿有些看不明白這發展,咋回事,認識啊?

遊歡意像了她母親八分,陳大爺一看見這個女兒,就想起那個在外麵不爭不搶的高潔女子,她什麼都不要,隻要他的心裡有她便什麼也不求,可是家裡那個母老虎,得知了她的存在,竟然帶人去將她活活打死。

當時,蘭兒的肚子裡已經懷著九個月的身孕,臨產在即,但當他趕到時,心上人隻剩最後一口氣,孩子喝不知所蹤。

蘭兒哭著要他一定把他們的女兒找回來,隻留下這句遺言便去了。

自那日起,陳大爺看到家中的母老虎就似仇人,徹底連表麵的和諧也不再假裝,找了兩年也沒把女兒找回,早已漸漸死心,沒想到這麼多年竟又在天意安排下被他遇見了。

他一定要為女兒爭取到本該她的東西,讓她風光出嫁,絕不會讓她重複她娘的命運。

陳大爺的心就像一池撒進去各種調味料的水,一霎間滋味兒萬千,從車上下來,攙扶起遊歡意就再三追問她的姓名身世。

大理寺卿眼睜睜看著,那剛敲鼓的女子,拿出塊玉佩,說她養父被害死前告訴她的,她的母親叫兮蘭。

然後大理寺卿還沒看明白,陳大爺已經淚光閃爍地認下了女兒。

“馮大人,請你一定要把小女養父的冤情申明”,陳大爺沉痛地對大理寺卿馮半山說道。

馮半山:---

“等等,陳大爺,你這個女兒,不需要再確認一下?”

陳大爺眼含淚光地看著遊歡意,“她這模樣跟她娘幾乎一模一樣,我能確定。”

“那行”,馮半山覺得這倆人是在給他下套子,又緊跟著道:“不過咱們大理寺雖然掌管天下刑獄,但一般的案件是不會插手管的。你們這事兒,還是回當地縣衙上告比較好。”

陳大爺想發火,他是誰?他是皇帝的親舅舅,連一句話都吩咐不了個小小京官兒嗎?

馮半山朝攝政王府的方向拱了拱拳,道:“王爺一向要求各衙門責任分明,不該管的我們不敢管啊。”

陳大爺頓時把所有的火兒都生生咽回肚子裡,對遊歡意道:“歡兒,父親這就帶你回家。你放心,你養父的冤屈,父親一定找人給他伸明。”

遊歡意小心地點下頭,也往剛才馮半山目光所及的那片恢宏殿宇看去。

本該是他們陳家的一半天下,現在竟然被一個不相關的人把持著,等她嫁入鎮國公府,一定要細心謀劃,把屬於他們家的東西都奪回來。

遊歡意回府的事很轟動,因為大家很好奇這天的鳴冤鼓,便派下人出來打聽,連宮裡也遣人出來問詢。

於是得知兄長碰巧經過大理寺,認下流亡在外多年的女兒後,陳太後立刻下旨,宣遊歡意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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