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冷靜(2 / 2)

“哦,這樣啊,”陸筱娜一臉打趣,“可是沒想到你老公表麵是石頭,內裡是金子,你可算撿到寶了。”

遊蕊想到宿岩有時候那些小脾氣,也不自覺笑了下。

“完了,你真是被迷住了。”陸筱娜往椅背後一躺,“我要成孤家寡人了。”

“筱娜,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鬨騰得不行啊。”恰在這時,門被推開,蔣慧雲走進來,後麵還跟著幾個實習醫。

“蔣阿姨,”陸筱娜趕緊站起來打招呼,“我就是逗蕊蕊玩呢。”

遊蕊也站起來,蔣主任轉身讓幾個實習醫各忙各的去,關上門才對遊蕊道:“蕊蕊,這個孩子真不要了?”

遊蕊點頭,“我以後沒法照看他。”

蔣主任也不多勸,遊家在婦科方麵的研究有幾百年,這個是引產對母體的損傷,他們比自己更清楚。

“好吧,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一起過去。”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上房的亮燈熄滅,已經過來一會兒,手裡一直提著個保溫壺的遊媽趕緊迎上去,扶著推床,看到女兒臉色發白,難受不已。

“好好休息,一會兒把湯喝了,”遊媽說道。

遊蕊點了下頭,儘量發出聲音來,“我感覺挺好的,媽你彆擔心。”

陸筱娜這個時候才能把保溫壺給阿姨要過來,遊媽笑著讓她陪會兒遊蕊,轉身拉著蔣慧雲去問具體情況。

蔣慧雲道:“實話實說,蕊蕊的身體狀況沒有以前好,可能是這一兩年飲食作息習慣的原因,但影響不大,卵巢畢竟是損傷了些,好好修養半年,以她的身體底子,能很快恢複的。”

遊媽歎了口氣,她還不知道能不能把女兒在身邊留半年呢,老遊現在還在魏大師那兒,剛跟她通過電話,說魏大師沒有辦法再讓靈魂互換,那種事本就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希望永遠都找不到再讓她們交換的辦法吧。

不過遊媽這樣的念頭也隻是一瞬間,她很清楚女兒有多喜歡那個古代女婿。

兩人說著話往前走,好巧不巧又看見做完各種檢查,正帶著歐歌離開的慕凡,蔣慧雲頓住腳步,看了看好友的麵色。

遊媽什麼表情都沒有,又說了兩句便去病房看女兒。

慕凡一直沒看到遊蕊出來,本想讓司機先送歐歌回去,他得看看遊蕊又在玩什麼把戲,歐歌卻抓著他的手不敢鬆開。

就算感情沒有了,他們還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慕凡看她這樣不安,隻好跟著她一起坐進車裡。

想著,遊蕊天天拿那個孩子逼自己,還一口一個嫡長子,應該是不會舍得把孩子引產了。

至於一周後民政局離婚的事,慕凡更是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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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斜陽夕照,本該一片寧謐,紫極殿後麵一個殿堂中卻傳來不停的哐哐拍門聲,在外麵守著的下人恨不能抖縮成一團。

雖然從早晨到現在,一天的時間還不到,但對於攝政王府的下人來說,卻像是過去好幾年那麼漫長。

因為今天早晨,王妃娘娘莫名其妙就失寵了,被王爺命人關押在後殿一個房間內。

上午,娘娘傷害自己的身體,王爺也來看都沒看一眼,隻讓人傳了一句話,是什麼留著她也隻是為防萬一。

防什麼萬一,難道娘娘其實是宮裡皇帝的人,要殺王爺?

下人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而在紫極殿伺候的下人們,這時候更恨不得自己成個瞎子聾子,王爺似乎是比以前更瘋了。

殿內,十幾個道士圍著個什麼圖在寫寫算算,然後一個人說道:“王爺,生辰在二月、五月、九月月中,寅時寅刻的女子,最適宜您給的那個生辰八字的主人還魂。不過、”

這人還沒說出口的話被另一個年齡比較大的老道士截住了,老道士朝坐在左側方椅榻上的人道:“王爺,依貧道掐算,這還魂,是要等七星連珠的時機才行。”

宿岩淡淡看過來一眼,對剛才那道士道:“你的話,說完。”

這道士感覺好像被帶著一支帶著冰霜的劍指在鼻尖,有些磕巴道:“不,不過,一體不能容納二魂,需要在那個時間到來之前,將,將原先的掐死。”

宿岩想起來了,蕊兒跟他說過,是原先那個女人上吊,她才過來的,這就對了。

“如果成了,有賞,”宿岩側頭,吩咐道:“帶人去把符合條件的女人抓來幾個,年齡在二十到二十七之間的。”

賈元是今天上午應召來的,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王爺關了王妃,以往都要按時處理的折子,今天也不看了,還要聽這群道士的胡謅,找什麼適合還魂之人。

“爺,”賈元沒有立刻領命,而是半跪下來,說道:“請您三思,這樣的事情,如果王妃娘娘知道了。”

點到即止不再多說。

宿岩說道:“我有三萬暗衛,還有你們這些赤陽衛,什麼時候這麼無能了,連小小一件事都不能抹平?”

賈元見勸不住,隻好領命而去。

老道士卻大聲道:“王爺,您不能聽這妖道的話,此舉有違天道,您想要的不可能回來。”

“好好想辦法,若是不成,誰也彆想活,”放下這句話,宿岩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褶皺,走了出去。

他已經沒耐心再等了,時間越久,隻怕蕊兒越難會來。

後殿,下人看見大步而來的王爺,都連忙跪下來見禮。

“開門,放我出去。”

遊蕊芸靠在門邊,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喊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著外麵的天光出現在門口。

“王爺,你終於來見我了,”她趕緊跪爬兩步,抱住宿岩的腿,哭道:“我就是她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宿岩任由這個女人抱著自己的腿,心裡卻像是被人拿著個鈍刀子一點點的在劃拉,從淩晨起就有的傷口,再次被劃拉開,比那些剛剛被劃上的還疼。

他蹲下身,在遊蕊芸驚喜的目光中,猛地伸出手扣在她脖子上。

“呃呃呃。”幾個呼吸的時間,遊蕊芸就說不出話來了,她的雙眼中滿是驚恐,不停地掙紮。

宿岩心裡很清楚這個女人不是他的蕊兒,但此時依然不敢看她處於瀕死驚恐中的麵龐,他不會把容貌相同的人弄混,也不會有這樣的苦惱,然而這是昨天還抱著他的脖子親昵的蕊兒的樣子,他不敢看她的樣子受苦。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對於宿岩來說卻像是過去了好幾個世紀,他平靜地收回手,再注入內力到地上已經癱軟的女人心脈中。

心口噗通噗通的跳動聲似乎都能擂破耳膜,看到癱軟的女人長長吸一口氣,恢複了呼吸,宿岩才察覺自己也一直摒著一口氣。

他蹲在一旁,看著剛剛恢複意識的女人撫著脖子直咳,問道:“蕊兒?”

遊蕊芸心裡的委屈懼怕一下子都潰散開來,但她能承天看重再回來,不是來受罪的,這個男人能對原先的遊蕊那樣好,以後也一定能對自己一樣好。

“我好怕,”她哭道,伸出手臂要抱宿岩。

不可否認,這個語氣,和蕊兒撒嬌的時候很像,宿岩黑沉沉的眸子盯著她,卻無比冷肅。

他站起來,遊蕊芸撲了個空,聽到那個在她趴在地上看時更為高大的男人冷淡說道:“看來她不會再回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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