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小蝦(1 / 2)

一直裝著沒聽見她們姐妹說話的董勤,這時候也說道:“王妃娘娘是仙女,必不會與旁人分享同一個男人,你這想法有些招笑了。”

陳若蘭看她一眼,有你什麼事?

王爺能休妻一次,就能休二次,前麵那個在的時候,府裡的姬妾都遣去了呢,怎麼樣,才多久,就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

焉知她沒有機會?

“仙女怎麼樣,不照樣是要嫁男人的。”她說了這麼句話,起身離開。

董勤提醒柳若芬,“你這個表姐心思太大了,你還是提醒你娘一聲,免得她給你們府裡招惹出什麼事。”

柳若芬看向距離有些遠的那席,她母親正拉著陳若蘭的手追問什麼,片刻後笑著跟桌子上的人介紹起她來。

柳若芬心裡一陣苦澀,早知道沒了母親,怎麼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裡還是那麼憤恨、傷心?

但這樣的事情,她能不跟母親提嗎?萬一表姐真要往王妃跟前湊,落笑話是小事,連累到柳家才是說什麼都晚了。

離開王府之後,柳若芬主動去了母親處,說要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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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寧二年的元月初一,大周王朝更國號為榮,負責印發朝廷邸報的官邸,三十晚上加班加點,將大榮第一天的邸報印出來,然後行發到全國的每一寸疆土上。

遊蕊看到這份報紙的時候,是初一起來後,隻見這份邸報全改了以前的樣式,正反雙印,分了九個板麵,內容大部分是朝廷各衙門官員的升遷。

雖然沒有圖畫,也沒有彩印,還是豎排版的,但是這個改版絕對有著重大的意義。

現代的邸報其實隻在朝廷官員內部流傳,不過普通人也能賣到,並不是什麼機密文件。

宿岩在遊蕊身後坐下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看著這份邸報道:“改國號是大事,還需要慶祝一下,讓每一個人都知道。”

“怎麼慶祝?”遊蕊側頭問道。

宿岩圈住她的腰,說道:“就在半個月後的上元節,找些詞人寫一些詞,排成歌舞全城表演,怎麼樣?”

還挺通俗呢,他這是沒少看政治書籍啊,連娛樂化人的手段都掌握了。

其實現在的人也懂這個,詩中的興觀群怨說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他們是把這件事往嚴肅過高的高度上拔去了,反而是看不起那些唱戲的唱歌的。

遊蕊笑道:“可以啊,你看到話劇沒有?可以讓人編個話劇,把改國號的事編寫的更加讓人容易接受。”

宿岩倒是看到話劇這個詞了,根據那相關的文字,也明白一點,但這東西到底是怎麼編寫的,他完全不明白。

想來是和戲曲差不多的。

“差彆還是很大的,”遊蕊站起身,“我記得我爸爸給找了幾本文學書籍,我找找有沒有。”

隨著天空中的太陽一點點高掛,相互去朋友近鄰家百年的人也越來越多,街上走的人也多了起來。

兩個穿著長衫棉襖的文人在街上碰麵,一人手裡拿著一張邸報,見麵的第一句就是:“裘兄/許兄。”

藍衫的裘兄道:“初一就出邸報,前所未有啊。這上麵的一條,更是前所未有。”

“改國號!”許兄氣憤道,“他攝政王這是要改朝換代,這是謀逆啊。”

裘兄搖著頭:“可惜,現在宗室後繼無人,一個個見了攝政王,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我等還能找誰去申明正義?”

“去找方老先生,”許兄說道,“方老先生是儒林宗主,我們請求他,去保國本。”

“是的,請方老先生出山。”

對於這些大周的讀書人來說,改國號,就是在顛覆整個國家,以前攝政王那種隨意改立皇帝的行為,在這個改國號麵前,完全是不值一提。

此時更大周國號為榮,和攝政王登基已經沒差多少了。

堅決擁護攝政王的那批官員,看到這份邸報,都是滿臉的激動興奮,隨即連忙下令把在家過年的差役、侍衛什麼的都調回來,要隨時注意街麵上的動靜,要是有讀書人來鬨事,一律抓起來。

榮國元年,以平元紀年的第一年這個初一,以京城為中心,周圍跑馬一日能到的範圍內下轄省縣地區,都充斥著緊張的氛圍,也注定了這是一個比較嚴肅的新年。

晚上,遊蕊看到宿岩接到的密報上寫著,周邊五省共收入監牢的鬨事的讀書人,有三千多。

遊蕊見宿岩並不生氣,說道:“大家都在過年,教訓一下就放回去吧。”

“這群讀書人,就是事多,”宿岩把密報扔到一邊,“我要是想當皇帝,用得著等這麼久?”

他最煩的便是,這群人曲解他的意思,說他之前讓人放出去的那些話,是為了給自己登基造勢。

他明明是為了蕊兒能繼續在婦幼院上班,和以前的生活完美接洽。

遊蕊笑道:“是啊,你的厲害他們根本想象不到。”

宿岩一側身,往她腿上一趟,說道:“今天不能立刻放,怎麼也要關三天,讓這群讀書人長個記性。”

“三天都初四了,人家還要走親戚呢。”遊蕊說道。

“那就兩天,”宿岩看著遊蕊,“好吧,一天半,不能再少了。”

遊蕊好笑,這也弄出了討價還價的感覺,看來是真的在生氣,她便點點頭,不再說這個。

宿岩這樣,好像她都要把他兜裡的錢掏乾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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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掌燈時分,一個老仆端著一盞燈來到書房,給已經在書桌後坐了一天的老太爺點上燈,淡淡的燭蠟氣味在空氣中散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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