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蕊好笑地把他們都帶到了廚房中。
遊老太太看見這倆孩子,直接叫他們來自己跟前。
小黑蛋不去,遊蕊便對老太太道:“您自己吃吧,這邊也有座位,就讓他們在這裡。”
吃過一頓熱鬨的午飯,兩個小家夥又像以前一樣跟遊蕊去了二樓的休息室,進到休息室之後,衛不恕還說:“姨姨,現在來婦幼院的人多了好多,應該再擴大一些的。”
遊蕊笑道:“這兩邊都是商鋪,要是擴建得跟他們商量,現在這地段挺繁華的,應該沒人舍得搬走。”
“那怎麼辦?”衛不恕說道,“姨姨不如搬到城外去。”
京城的城郊其實也聚集著不少的人口,要是想買下一片能夠建一個大醫院的地,得去十幾裡外。
在交通並不是那麼便利的情況下,如此一來,就不方便京城內的百姓了,說不定距離太遠會勸退很多潛在客戶。
“不著急,等過兩年再說。”
衛不恕想了想,點頭。
“對了,”遊蕊看著他們兩個道:“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周先生和程先生還問你們什麼時候回去讀書呢?”
衛不恕道:“我們現在跟二伯一起住挺好的,外麵的先生也好。”
小黑蛋其實想說他也想兩位先生了,但是這一刻不知怎麼就明白了小恕的意思,就算他不明為什麼姑姑現在有兩個,卻隱約明白和姑姑不能像以前那樣。
遊蕊想了想,說道:“也行,姑姑再安排吧。”
兩個小孩子沒事不用去上學,一下午都在婦幼院這邊玩,天色傍晚的時候,遊鬆抄著袖子過來了,問門口站著的一個小護士:“那什麼,下午是不是有兩個小孩子來了?”
小護士是認識這位二爺的,又不太清楚那些內情,笑道:“是二爺呀,兩位小少爺吃午飯的時候就來了,在樓上玩呢。”
遊鬆揉了揉鼻子,說道:“把他們叫出來,該回去了。”
這倆小兔崽,他太忙,一個沒看住,就跑到這邊來了。
現在見麵了真不知道說什麼話,還是彆照麵的好。
不過正在門口等著不多會兒,便聽到一個聲音說“怎麼不到大廳裡麵等著”,遊鬆轉回身,不好意思地笑笑:“麻煩你了。”
遊蕊是不想和遊家人再有什麼牽連,但也沒必要認都不認,最後說道:“二哥。”
遊鬆沒想到還能聽到這聲二哥,當下笑得更真切了些,道:“我先帶他們兩個回去了。”
“行。”遊蕊道,“他們兩個想過來這裡,隨時來。”
看著遊鬆帶著兩個小家夥走遠了,遊蕊才又回到樓上,換了衣服下樓回家。
還沒出上元節,對於這個時候的人來說,年就還沒過完,因此這一天婦幼院接待的客戶並不多,除了今天當值的人,都可以早早回家。
不過遊蕊到家的時候,宿岩還沒有下班,她便去了政事堂,問了問外麵值崗的侍衛,知道他們還在開會,也就沒有進去。
正巧一個小太監正要進去送茶,遊蕊招手讓他過來,問道:“中午王爺按時吃飯了嗎?”
小太監是個老實的,實話實說道:“算是吃了吧,中午的時候我們送了許多點心進去。”
遊蕊點點頭,離開政事堂徑直去了大廚房,叮囑做一個排骨海帶湯。
其實這樣的事,她完全可以到紫極殿再吩咐丫鬟去通傳,但是沒辦法,從小沒有養成事事都吩咐人的習慣。
覺得順路,自己就去了。
倒是對於廚房的一眾廚子來說,王妃娘娘還是熟悉的王妃娘娘,挺好的。
自此眾人也徹底迷糊了,王妃娘娘還是原來那個,當初王爺為什麼要假裝把王妃趕走啊?
得,對於這些以前也不是那麼熟悉遊蕊的下人來說,他們猜測的方向就是這樣的。
而紫極殿內伺候的丫鬟,接觸遊蕊的機會更多些,都清楚現在這個王妃和原來那個不一樣,單從麵容上來說就有很大的差彆。
這些人深信之前那個傳說:娘娘不是普通人。
於是遊蕊就發現,殿裡這些婢女對她十分的小心翼翼,以前的時候可能還有一兩個敢開個小玩笑,現在走個路都是靜悄悄的。
遊蕊也沒說什麼,回來換了身家常的衣服,就坐下來一邊吃點心,一邊看今天一天送過來的各種人事來往簿。
不知不覺宿岩就回來了,遊蕊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包圍住自己,便往後一靠,問道:“才開年,你怎麼那麼忙啊?”
“主要是問問梧州船廠的事,已經造出了燒煤代替人力的大船,等他們來回開兩趟,開春我們就能去南方遊玩一下。”宿岩順著她的長發,問道:“你呢,今天上班可還好?”
“好著呢,”遊蕊側過身,“你先前不是說要去各地犒勞軍隊嗎?”
“遊玩的時候,順帶犒勞軍隊。”宿岩笑著說道。
遊蕊有些無語地捶了他一下,宿岩又道:“橡膠輪胎也做出來了,工部那邊正在研究著做電車,到時候路途上絕對不會顛簸。”
煤鐵銅這樣的礦藏,在各種生產力水平都很低下的時代中,理所當然地也很難得珍貴,但是在一個國家的中心,這樣的東西是要多少有多少。
況且,還有暗衛在外尋找其他的稀有礦藏。
又有從現代拿來的技術做指導,工部的匠人有這樣的進程,也不難理解。
遊蕊想了想,問道:“我們離開京城的話,會不會影響京城的局勢?”
宿岩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對你夫君有點信心,重要位置上我放的自然都是鐵杆心腹,比如京營總指揮,就是我從西北帶來的老將。”
遊蕊隻是不相信人心,但不得不承認自家老公的識人水平還是很高的,像她這樣就是單純的能力不足而擔心。
日子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上元節,十四號下午的時候,婦幼院就公布了放假兩天的消息,不過主動要求留下來值班的人很多。
元宵佳節,哪兒的熱鬨都比不上京城,城外的還著急往城裡趕呢,他們才不會傻的回去看小村鎮那一點燈。
更何況,今年遊氏婦幼院也請人專門紮了一座護士形狀的燈山,用的純是玻璃廠出的那種最上等玻璃燈,點上蠟燭,任憑多大的風也彆想將燈籠吹滅吹倒。
玻璃燈還衍生出來另一個稱呼,俗稱氣死風燈。
遊蕊聽到這個名字時,都覺得有些驚訝,雖曆史不同,但基本文化相同,竟然還能誕生出來許許多多相同的時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