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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一臉疑惑,回道:“這些天並沒有發生什麼事。---不過之前他們家倒是發生了一件事,有人潛入郡王的臥室,把郡王妃給毀了容,郡王府的庫房失竊。之後就一直很平靜、”

宿岩說道:“怎麼不說了?”

侍衛跟在一旁走著,嘿嘿笑道:“就是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怕汙了王爺和娘娘的耳朵。”

遊蕊看了這侍衛一眼,說道:“說來聽聽。”

“鹹平郡王對仙逝的原配一直念念不忘,前段時間遇到了一個女子,據說和原先的郡王妃神態之間有八九分相似,郡王爺就失了魂,這些天一直追著那女子跑。連家裡的妻子也不管了,聽說現在的郡王妃當初守了他五年呢。”

聽完八卦,遊蕊好笑道:“你挺適合做說書的,講得詳細又聲情並茂。”

侍衛笑道:“小人平日沒事就喜歡聽說書。”

宿岩:“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喧賓奪主了你。

侍衛隻覺身上一寒,趕緊就笑跑著去了後麵。

說話之時,他們已經來到外城,比之內城,外城更加熱鬨。

因為今年有便宜的玻璃燈,每一家每一戶,每一個店鋪前,都掛著透明好看的玻璃燈,有些沒錢賣那種帶彩繪玻璃燈的,就彆出心裁地剪出好看的窗花貼在玻璃燈上。

“久聞京城繁華,這真是好一個琉璃世界。”

一個初到京城的讀書人看到這番盛景,忍不住大聲感歎,引得眾人都看向他。

看到是讀書人,一個負責今晚京城安全的巡城為就走過來,指點道:“前麵左轉,有個戲台子,好多讀書人看了那戲,都說為人一定要看看,你要不要去瞧瞧。”

讀書人道謝,就向指點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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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戲服龍袍的皇帝抓著即將前去迎敵的將軍的手,感動得涕淚交加,說道:“待來日江山安定,孤必封卿為柱國大將軍。”

將軍麵色平靜地告退,還未到戰場卻接到連續三道聖旨,旨意表明皇帝要送公主去和談,讓將軍務必不能出兵。

就在一個月後,浴血奮戰守衛了疆土的將軍被皇帝下令全家處死。

雜劇的最後一幕是在刑場上,麵對鍘刀口,將軍的母親毅然決然地向台下眾人說:“我兒守護的不是皇帝,而是大榮國的萬裡江山,是生活在這片疆土上的百姓黎民。我今日引頸就戮,不是我有罪,而是我無力反抗皇帝的親衛。”

劇幕落下來時,後麵的布景又一變,是兩個在戰場上翻找同袍屍體的士兵,一個說道:“將軍說我們是身後這個國的鎧甲,我們這副身軀要報的是國。如果皇帝不仁,我們就可以不聽他的命令。”

在悲愴的音樂中,幕布落到了最下麵,將後麵的演員全部遮擋住。

台下,賴著自家親爹非要他帶著出來看花燈的張華年,此刻正坐在父親的手臂上,看著舞台上,隻覺得頭皮發炸。

怎麼回事,攝政王這是怎麼回事?讓人演這樣的雜劇,是害怕造他反的人少嗎?

皇帝在有皇帝的時候是一個具體的稱號,但是當沒有皇帝的時候,那就是權威的代名詞。

他竟然敢讓人這樣演?

人權活動要提前走上曆史舞台了嗎?

張華年四下一望,看到卻隻有為將軍一家哭泣的百姓們,隱隱約約的,他聽到有人說:“國是我們大家的,不是周家的,不用周姓為國姓不是應該的嗎?”

張華年:---

遊蕊和宿岩早就看過雜劇了,甚至後麵這句話還是宿岩讓加上的,他們隻在台下看了一會兒就走開了。

期間倒是又遇到一個皇室宗親,這人拿扇子遮著頭,氣憤憤地快步逃離。

遊蕊經常出入內外城,見過一些皇室宗親,不過聽說這個人家是很偏的宗室,下一代連皇家宗室給發的房子都不能住了。

“他怎麼這麼生氣?”

宿岩看了那人一眼,認出來,說道:“這位是大周太宗的一支,當初太宗得位不太光明,有臣子上書指責他,他對那臣子說,此乃朕家事,與卿何乾?以後太宗的子孫爭位,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一旦有臣子指責,便是這句話。”

此乃朕家事,與卿何乾?

也就是在那些皇帝的心裡,天下是他的家業,他們家誰當家住,臣子(仆人)是沒有權利乾涉的。

或許有不想應某一皇子拉攏的臣子,還要被視為不識好歹。

而那些臣子,也深深地認同這一觀點,他們的忠心,是很窄狹的。

怪不得這一個雜劇下來,能讓好多讀書人露出顛覆三觀的表情。

宿岩笑道:“二月二,我便召群臣推舉新郡。”

二月二,龍抬頭。現在,龍的頭都快要沒了吧。

遊蕊覺得宿岩這個笑壞壞的,還挺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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