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天下(1 / 2)

“現在想來,是原來的醫術,外公已經學到儘頭了吧,你帶來的書,給他指出了一條全新的在醫學上的道路。”

宿岩低頭親了親遊蕊的額頭,“蕊兒,有你真好。”

遊蕊圈住他的腰,笑道:“我也是這麼覺得,有你真好。”

馬車駛進城門口的時候,京城的道路上正是車馬人繁忙的時刻,一群群小孩子挎著布包,穿過寬闊整潔的水泥路,笑鬨著往家裡跑去。

聽到小孩子們的聲音,遊蕊也才想起來,今天是京城十八所小學一同開學的日子。

取締私塾開辦小學的事,幾個月前宿岩就已經讓禮部的官員著手辦了,年前的時候差不多完成了小學老師的招教工作,至於學校,更是簡單,隨便租用幾個道館廟宇就有了。

禮部擬定的小學共有四個年級,一年級啟蒙,後麵三個年級就是強力學習知識的階段,考慮到實用人才的缺少,宿岩同意了這個設置。

而且入學年齡也沒有嚴格的規定,小至三四歲,大至十二三,都可以入學。

至於小學課本,遊蕊也提過建議,不過主體部分還是禮部和吏部的官員共同製定的,王府的程先生和周先生都參與了編寫。

這一天小學開學,除了遊蕊和宿岩因為事情太多忘了,很多人都在關注著,想要知道這些全新的教學方式,會帶來什麼樣的效果。

王府大門口,程英已在這附近轉了好幾圈,看門的侍衛提醒道:“程先生,您可以先回去歇著,待會兒玄白少爺下學後,小人轉告他一聲。”

程英向外指了指,道:“反正回去沒事,我在這邊看會兒晚霞。”

幾個侍衛齊齊看了看西方天空隻剩一縷煙的晚霞,正在這時,馬車駛了過來,侍衛們趕緊站好。

程英退到一邊,不想馬車竟在進門不久後停下來了,一對年輕人走下來,正是王爺王妃夫妻。

“先生在等人嗎?”遊蕊問道。

程英有些尷尬,但還是說了,“這不是三個學生都在外麵上學去了,我和老周都閒下來了。”

侍衛們:您這老先生怎麼這麼敢說呢?

程英也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埋怨王爺王妃不用人才的意思。

宿岩說道:“先生若想去外麵的學校教書,自然可去。”

程英心想你不發話,我們可不敢提,當下就表現得很激動,“真能出去教學?”

“自然,”宿岩很少對外人有多少耐心,“您二位還能繼續領著王府的供奉。”

“那不行,我們不在王府待就不要王府的供奉,”程英很有原則,“我不知道周兄是否也願意出去教學,回去我問問他,明天再給王爺答複,可否。”

“可,”宿岩給了個肯定的回答。

不多會兒,背著個小書包的玄白從外麵回來了,他是自己跑回來的,手裡還拿著一個陀螺。

遊蕊向他點了點頭,便和宿岩一起回去了。

玄白看著這位新王妃的背影,有些相信師父的話了,現在這個王妃和以前那個是同一人。

程英帶著玄白走去長明宮,一路上也把學校的情況問了問,越聽,越想把家裡的孫子們都帶過來,入讀京城的小學。

他的孫子們都是庸才,學那些四書五經,隻會學成一個五穀不分滿口知乎者也的憨貨,但是京城這些小學卻不一樣,他們用的那些書本,是能把一個人教得能養活自己的。

京城才開始施行這樣的教學體製,以後也不知到什麼才能普及到他那家鄉。

看著玄白進了長明宮,程英才回到住處,對門,周懷民正在挑燈看書。

程英走進去看了看,隻見桌子上攤著的是一本全是奇怪符號的書,好像是前幾天王爺那邊著人給他們二人送來的書中一本。

“老周,咱們的學生都不回來,最後一個也跑到外麵上小學去了,咱們去外麵的學校怎麼樣?”

周懷民從一個定理中抬起頭,問道:“你想去那些學校中教書?你不是不樂意教庸才嗎?”

“庸才也要看用什麼去教,”程英這般說道。

見他是下定決心了,周懷民道:“也算我一個吧。”

程周二人在宿岩看來,還是有大才的,之前有意把程英調去禮部,周懷民調去工部,但既然他們主動要求去教學,宿岩覺得也是人儘其才,直接把他們任命為外城街巷小學的校長。

彆看隻是一個小小的校長,但是學校裡他們就能住了,程英一看校長室還不小,再加上王府給的供奉,完全足夠他把家裡幾個孫子帶在身邊照顧。

因此在外麵的學校安頓下來的第二天,程英就給家鄉去了一封信,叫兒子把孫子和老婆子送到京城。

在小人物為一天三餐努力打拚的時候,內城的一些大戶人家也不好過。

六部的官員不用說,打從王爺在前天的朝會上說二月二要全朝庭議,推選一個周氏後人為皇帝的時候,大家心裡都在揣摩,王爺到底是真的不在乎周姓人繼續坐江山,還是擔心史書上的名聲不好聽。

至於即將被推選的周氏宗族,尤其是那些近宗的,這時候更加緊張。

鹹平郡王這些天都在對那個和亡妻很像的歌女著迷,現王妃毀容加失寵,每天都以淚洗麵,這天傍晚正在悶悶不樂地拿著一個荷包把玩,鹹平郡王的母親進來就向她甩了一巴掌。

方語懵了好一會兒,問道:“母親,我做錯什麼事了?”

“賤人,”這位二品誥命的周夫人當即罵道:“上元節那天,你為什麼要出去追我騏兒?”

鹹平郡王名周騏,但平日裡幾乎沒有人有資格能直呼他的姓名,方語又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個騏兒指的是誰。

方語無辜道:“我是擔心夫君再招來那個賊人,那賊人似乎是來給我亡姐出氣的。他那天晚上說了,不許夫君再說著念念不忘亡姐而去找新歡。”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周夫人說道,“你不知道小皇帝沒了,下一任皇帝還沒定嗎?你追到大街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什麼不是你姐姐,不就是想讓人知道我兒的荒唐?”

要不是她今天跑出去拉攏人,都還不知道外麵那些人對她兒子如今是個什麼評價。以前,她兒子是念念不忘亡妻的重情之人,現在卻是一個隻看臉的膚淺之人。

甚至有人說,她兒子可能隻會對原先那個倒黴兒媳婦那張臉有感覺,所以才一直到現在都隻找和原先兒媳婦相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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