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營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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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掌燈。”碓冰吩咐道,阿萬立刻端來燭台。碓冰輕輕撫摸著終於平靜下來的兩個孩子。“竹千代和阿龜小姐不要害怕,你們的父親已經安排好了,可保你們平安無事。”遠處傳來鼓點,中間夾雜著歌聲。好像不僅僅是少將宮,處處都在歌舞。或許城內也跳起了風流舞,氏真正苦悶地觀賞著呢。

“夫人非但未能理解主公的苦心,還想親手殺死少主,真令人難以置信。”石川數正道。

瀨名姬臉色蒼白,緊閉著嘴唇。

“在下明日去和氏真交涉,在結果出來之前,請夫人不要輕率地采取行動。這是主公的原話,請夫人牢記在心。”

瀨名姬輕輕點點頭,如同置身夢中。她深信不疑的駿府的權威,片刻之間土扇瓦解,她感覺腳下的大地忽然裂開一個黑黝黝的大口子。連石川與七郎數正都可以毫不掩飾地表達對氏真的輕蔑,義安顯然將不值一提的氏真拋棄了。“數正,為了慎重起見,我想再問一句,如果氏真不願意用我們交換鵜殿的孩子,怎麼辦?”

“那時主公定會押著鵜殿的兩個兒子攻打駿府……”

數正斬釘截鐵般地說,但他的心卻顫抖不已。他離開岡崎城時,根本沒想到西郡城會那麼快就被攻下。

“請大人聽在下說。鵜殿長照的表兄鬆平左近忠次,因對其妻兒被殺一事心懷怨恨,因此說服織田家的盟友久鬆佐渡守俊勝進攻西郡城。我家主公義安對此十分擔憂,才立刻發兵增援西郡,因此剛剛兵到名取山。我向神靈起誓,此事千真萬確。”

“鵜殿不易對付,恐怕無法輕易拿下。如竹千代和瀨名在此期間出事,就不及補救了。你速去駿府。”當時,聽義安這麼說,數正已作好了必死的準備。他認為,氏真會在西郡城陷落之前就將竹千代和瀨名姬殺死。“請主公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們殺竹千代。如有萬一,我與七郎數正會陪他共赴黃泉。”

義安緊緊抓住數正的手,道:“多謝!”他勉強說出這句話時,早已淚流滿麵,禁不住背過臉去。

石川數正出發之前,義安已經率領主力推進到名取山,並要鬆平左近忠次和久鬆佐渡守俊勝攻打西郡。

久鬆佐渡守俊勝是義安義母於大的丈夫,根據和信長之間的協議,他繼續留守阿古居城。這次出征,他親自帶領長子三郎太郎率軍呼應義安。義安似乎想依靠親人去營救親人。

此戰,久鬆佐渡守父子英勇奮戰,鬆平左近忠次的策略也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忠次讓許多伊賀忍者加入戰鬥。他派伊賀的伴重書、伴太郎左衛門,甲賀的多羅四郎廣俊一行十八人先行潛入城內,待城外的部隊進攻時,從內放火,以相呼應。

鵜殿軍頓時陣腳大亂,錯以為軍中有人叛亂。從駿府趕來的鵜殿長照不敢進城,直接逃向名取山,途中竟將義安軍誤認為自己的軍隊。長照和其弟被殺後,餘眾潰不成軍。一夜之間,西郡城就被久鬆佐渡守攻下,長照的兩個孩子也成了俘虜。

數正在途中得知了這個消息,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卻又隱隱不安。用以交換的人質有了,但氏真殺死竹千代母子前,他能趕到駿府嗎?萬幸的是,數正在瀨名姬正要手刃阿龜的千鈞一發之際,趕到了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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