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八(2 / 2)

他從不質疑謝嶼的能力。

謝岐心細如發,皺眉說:“之前代寫的那人丁憂還家,你是不是找新人時,泄露了什麼?下次小心點。”

謝巒最近是在找新代寫,他驀地想起,那日他在春色園和青竹說這件事,恰遇上溫寧姝。

溫、寧、姝!

謝巒臉色變幻莫測,腦海中,一會兒浮現寧姝垂著眼睫,靜謐的側臉,一會兒湧起她挑釁的目光……

她居然敢跟大哥告狀!

很好,她很好。

而與此同時,睡夢中的寧姝,被一條條播報給吵醒了:

“叮,主線任務【傲嬌少爺愛上我(完成度5%)】-2%!”

“叮,主線任務【傲嬌少爺愛上我(完成度3%)】+1%!”

“叮,主線任務【傲嬌少爺愛上我(完成度4%)】-1%!”

“……”

吵死了。

寧姝睜開眼睛,等係統播報終於穩定下來:“叮,主線任務【傲嬌少爺愛上我(完成度5%)】+0%!”

一頓操作猛如虎,最後沒增也沒減。

她現在就想把係統吊起來打一頓。

係統:“嘿嘿。”

寧姝說:“以後這種起起伏伏的好感度,能不能彆告訴我,隻報最後數字?”過程不重要,看結果就行。

係統:“好吧,設置成功。”它停了下,問,“不過為啥會這樣啊,你們不是一段時間又沒見麵了嗎?”

寧姝翻個身,腦海回到:“往我身上丟鍋唄。”

下午,侯爺發現三爺找代寫,罰三爺的事傳得到處是,寧姝當時就有預感,畢竟那天在春色園,最有可能打小報告的,就是她。

連她都覺得會是自己,何況對她有偏見的謝巒。

係統:“可惜你現在沒有積分,以後有積分,就可以購買有關道具,理清真相啦!”

係統不忘推銷遊戲功能,積分是評分的衍生物,評分越高,積分才會更多,還能兌換一些輔助道具。

當然,寧姝現在第一個遊戲,白手起家,隻能兩眼抓瞎。

她忍住困意,問係統:“判定任務進度的【完成度】,不是好感度?”

她一開始就奇怪過,主線是“完成度”,支線【知杏的煩惱】用的也是“完成度”,那“完成度”應該不止單純好感,而讓她肯定的是這次,謝巒誤解她,按理說好感會降,但完成度沒有降。

“完成度”應該是綜合項的評判,謝巒對她的好感有所下降,但他心裡記恨著,完成度就能保持。

係統“叮”了聲,撒花:“恭喜玩家自己觸發完成度的意義,獲得成就【這個遊戲有內幕】!在關卡內解鎖成就,也能夠影響評級哦!”

【這個遊戲有內幕】還有個介紹:震驚!這麼好玩的遊戲,不要九九八不要八八八,隻需要死一次就能體驗了!

寧姝:“……”那死一次真便宜呢。

係統:“【成就】麵板開放,玩家以後可以收集成就啦!”

【成就】就和【背包】一樣,都在麵板,隻有觸發了才開放。

寧姝打開麵板,【成就】處有個大拇指小銅標,逼真好看,絕對滿足收集癖的喜好。

簡單看了下,她打個嗬欠,說:“好了,沒事的話我繼續睡了。”

明早還要和謝知杏去放風箏呢。

第二日辰時,寧姝到門口等謝知杏,不一會兒,卻看謝知杏和高大玄衣男人一起,她道:“阿姝姐姐!爹爹也來了!”

謝嶼沒想到寧姝在,微怔。

今日要去莊園玩,寧姝挽著單螺髻,隻簪著一支白玉簪子,她一身藕色百蝶閃緞半袖,衣襟微敞,露出脖頸潔白細膩,修身的裙子完好地展示身體的線條,多一分太滿,少一分又乾,更顯纖穠得衷,腰如約素。

而小姑娘看到他時,露出的錯愕不作假,儼然也不知他要來。

她連忙垂目,屈膝:“侯爺。”

低頭時,有一縷柔順的黑發,倏地她從肩膀垂到胸口,順著胸口的起伏,靜止下來。

謝嶼不動聲色挪開眼睛:“起來吧。”

寧姝直起身,卻還是低垂眼睛,不亂看,而謝知杏連忙牽住她的手:“走吧!我們一起玩!”

馬車隻有一輛,雖說坐兩個大人一個小孩綽綽有餘,不過,謝嶼在外騎馬。

待到莊園,幾個仆從上來牽馬,謝知杏一手牽著謝嶼,一手牽著寧姝,莊園裡的老管事,看寧姝的眼神帶著探究。

寧姝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不至於羞憤,落落大方朝老管事一笑。

她明白,謝知杏是小孩心思,她的煩惱,很大一部分在於謝嶼,想完成【知杏的煩惱】,她和謝嶼會碰麵也正常。

隻是,謝嶼的閱曆比她豐富,寧姝很有自知之明,不能把謝嶼當謝巒,為今之計,安分點總是好的,免得靠山崩了。

謝家莊園是另一番風格,仿蘇州園林,假山秀峻,湖泊明麗,草地也理得極為漂亮。

這時候還早,下午再放風箏,謝嶼讓仆從牽來一輛小馬駒,他教謝知杏騎馬。

幾回下來,謝知杏不再害怕,有人跟著,她騎著小馬散步,謝嶼站著,而寧姝就站在他七步開外的地方。

謝嶼側首看她一眼。

有點遠。

她很安靜,正如幽遠的蘭花,舒展著花瓣,靜靜地綻開著,不爭不搶,離群索居。

謝嶼知曉她是在避嫌,卻在反應過來前,已經問出口了:“溫姑娘學過騎馬麼,可要一起騎?”

寧姝低垂著頭,小聲婉拒:“我小時候曾在馬背上摔下來,便不敢上馬。”

假的。

她以前是騎馬好手,在俱樂部有一匹叫茉莉的白馬。隻是,她如今是溫寧姝,過去的經曆,謝嶼肯定查過,溫寧姝不會騎馬,她自然也不能會。

謝嶼頓了頓:“現在可會害怕?”

寧姝連忙搖頭:“不會,我看知杏騎馬就行。”

謝嶼的目光還是落在她身上。

她眼神堅定清澈明亮,這樣的人不會有壞心思,而她的雙頰,因日曬泛起薄紅,像白瓷上的胭脂水粉,添幾分嬌媚。

說完話後,她便抬起眼,視線繼續追著謝知杏,並不直視他,卷翹的長睫如停歇在鮮花上的蝴蝶蝶翼。

她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圓潤的指頭,輕輕摸著指骨關節。

很乖巧。

謝嶼不由牽了牽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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