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四個多月的小白果第一次嘗到肉味, 雖然隻是一點肉湯,還是拿筷子蘸了下給她嘗嘗味,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吃肉, 她還是咂巴著嘴,有很認真地嘗嘗雞湯的味道。

李秋容蘸給她嘗的雞湯清的跟水一樣, 沒有一點油花,也沒放一點調味料,淡淡的一點味道也沒有。

但那股肉香味入嘴以後像是突然爆發了, 吃進嘴裡和平時聞聞肉香味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平時光是聞聞味, 對小白果沒有半點誘惑力。

吃進嘴裡以後, 就成了一股特彆誘人的濃香,嘗了一點好像不太夠,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再來一點。

小白果果斷張開小嘴,示意李秋容再來點。

第一次見她主動討食,李秋容被逗笑了。

“知道肉湯好吃?那就再嘗嘗。”

她又拿筷子在湯碗裡蘸了下,喂到小白果嘴裡。

小白果含著筷子, 品味著雞湯的香味,這個味道可以,她喜歡,等筷子上沒有味道了, 她繼續討食。

李秋容就不給了。

“乖寶不急, 今天隻是開葷,讓你嘗個味。”

“等你再大一點,就可以喝雞湯了,還可以吃雞腿。”

白術說等她滿了五個月再吃輔食,現在隻給她喝奶粉,過些天就可以讓她喝米湯、吃米糊和蒸蛋了。

小白果還沒嘗夠雞湯味。

她抓著李秋容的衣服“啊啊啊”地叫喚。

外婆, 你看我那麼乖,再來一點點嘛,就一點點!

“外婆,妹妹還想吃,再喂點嘛。”小紫蘇開始心疼妹妹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妹妹討東西吃,妹妹太可憐了,每天隻能喝奶粉,現在妹妹想吃肉湯,外婆怎麼不喂她?

“你吃你的。”白術把她拉回小板凳上。

討不到肉湯,小白果扁了扁嘴,也沒有再吵。

這天晚上,滿屋子彌漫著肉味,小白果聞著肉味,突然覺得奶粉不香了,她好想快快長大,好想快快長牙,長大了又長牙了,就可以喝肉湯,還可以吃肉肉了。

當小孩真可憐,隻能看著他們吃吃喝喝。

話又說回來,長大其實也沒那麼好,當小寶寶她可以每天鹹魚躺,等她長成大孩子了,估計就像小紫蘇一樣,走哪帶哪,還要她自己走路,想想也沒那麼幸福,真是糾結啊!

在小白果的糾結中,十天一晃而過。

林永成和白芨又回來了,林永家和林永業當上臨時工,白芨的工作也轉給了高中生,她這次是回家備考暫時不去縣城了,正好雙搶也過完了,一年裡最忙碌時間已經過去了。

林永成特地回來教林永良開拖拉機。

拖拉機的事,林長進已經和公社談好了,年年交公糧都要找公社借拖拉機,這是每個大隊的正常流程。

但是,借公社的拖拉機,還要請公社的拖拉機司機幫忙。

因為上林大隊沒人會開拖拉機,林永成倒是會,可他在縣城有工作,不會經常呆在隊上,這種事也求不到他頭上。

請公社的拖拉機司機幫忙拉糧食,他們要低聲下氣地陪笑臉,還要說儘好話、好吃好喝地招待,總之不能得罪司機。

林永成回來就好辦了,不用請公社的司機幫忙了。

他們騎著兩騎自行車就出發了,林永成的後座帶著隊上的會計林大壯,林永良帶著他爸林長進,剛好四個人。

林永成一走,小紫蘇就坐不住了,總想往外跑。

明明是自己想去看拖拉機,她偏不承認,還要把妹妹拉出來當借口,“媽媽,妹妹還沒見過拖拉機,也沒有坐過拖拉機,我想帶妹妹去看拖拉機,但是我抱不動她。”

“你爸剛出去,到公社沒那麼快。”白芨瞥了她一眼。

“我覺得爸爸已經去了很久了很久了。”小紫蘇戳了戳手指頭,總覺得過去很久了,“我們出去看看吧。”

見她實在想去,白芨還能怎樣?

“行吧,那就出去看看。”

她抱上小白果,後麵跟著個小紫蘇,母女三人慢慢地走向村口,村口的大榕樹下有不少人在納涼,雙搶剛過去,村民們都閒下來了,大榕樹下就成了他們的活動地點。

男男女女十來個人,各自搬著板凳,還帶著蒲扇,聊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麼八卦,地上扔了一地的南瓜子皮。

等白芨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住在村口的柳嬸主動招呼她。

“永成媳婦來了,來,這裡坐。”

柳嬸一家人是逃荒來的,也是上林大隊的外姓人之一,她夫家姓王,她丈夫的大名沒人知道,都喊他外號王瘸子。

上林大隊大多數人姓林,隻有那麼幾戶外姓人,白家也是其中一戶,所以,柳嬸每次見到白芨,都是一副自己人的模樣。

白芨抱著小白果走了一路,也有點累了。

正好柳嬸帶的長凳。

“謝謝柳嬸。”

“很少見你來村口。”柳嬸也不跟人聊八卦,小聲跟白芨說著話,又看向小白果,“你們家小閨女越長越好了,白白淨淨的臉盤子,眼睛又大又圓。可惜耳朵不像你。”

小白果長了對招風耳,這點像林永成。

柳嬸語氣中還有幾分可惜,小姑娘長了對招風耳,年紀小的時候瞅著可愛,長大了就不好看了。

“主要看臉,相貌生得好,耳朵長什麼樣不重要。”白芨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又瞅了眼柳嬸家的大孫子,“你家大孫子不錯,那雙眼睛跟他爸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一雙眯縫眼,跟他爸一模一樣。

“都說眯縫眼的人聰明。”柳嬸還很高興,覺得自家孫子被誇了,“我家大孫子打小就聰明,七個月就會喊人了。”

白芨:“……”

她是腦子缺根弦吧?

這個天有點聊不下去了。

小白果首次遭到相貌攻擊,還不太理解。

她抓了抓了自己的耳朵,都是兩隻耳朵,有什麼不一樣嗎?

看看小紫蘇的耳朵,又看看白芨和柳嬸的耳朵,每個人都有兩隻耳朵,她也是兩隻耳朵,為什麼嫌棄她?

第一次做人,小鹹魚對人類的審美僅限於臉蛋和身材,知道誰美誰醜和高矮胖瘦,對耳朵有點分不清。

她看誰的耳朵都是一樣的。

小白果正在抓耳朵,突然柳嬸問:“你家小閨女快半歲了吧?坐了那麼久了,怎麼沒聽到她吭聲?”

眼睛那麼大,一看就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柳嬸家丈夫兒子都是眯縫眼,自己家的就是最好的。

這不,看到誰家孩子眼睛大,就覺得人家不聰明。

白芨順嘴回了句:“我家小閨女有點小脾氣,遇到討厭的人就不會開口。她隻跟喜歡的人說話。”

就在這時,遠遠地看到一輛拖拉機開了過來。

“永成回來了,我走了。”

白芨抱著小白果起身就走。

柳嬸沒什麼壞心,就是嘴欠,她說話不過腦。說完了,她自己又不會放在心上,這張嘴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

在上林大隊,她的人緣非常一般。

小紫蘇回頭衝柳嬸扮了個鬼臉。

看著她們母女三人走了,柳嬸還在小聲嘀咕:“怎麼說走就走,我還想找她打聽一下進城工作的事。”

她還想著都是外姓人,和白芨拉攏一下關係。

直接找人說工作的事太功利了,特地從孩子身上入手,她還想著小白果不會說話,自己可以傳授一點教孩子說話的經驗。

結果她還沒開口,人家就走了。

同樣坐在樹下的桂花嬸就在笑她。

“你這張破嘴,你看誰喜歡跟你說話?人家剛坐下來沒幾分鐘,一會說人家閨女耳朵沒長好,一會說人家閨女不會說話。還想找人家打聽進城工作的事?給你吃shi你吃不吃?!”

“我沒說她女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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