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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嵐風全然感覺不到餘縱的異常,傷成那副樣子還有力氣啵得啵得,“張卯派你來不就是想測試你我實力相差多少嗎,你現在殺了我就能搖著尾巴回去找他領賞,說不定他今晚能賞你一根肉骨頭吃。”

“你就不能閉嘴嗎!”攸關忍無可忍,忘了手榴彈拉環就在自己小拇指上勾著,氣憤地將手榴彈扔到沈嵐風腦門上。

咕嚕,手榴彈落地後撞到沈嵐風的膝蓋,又滾回到攸關腳邊。

這是什麼狗屁運氣!

攸關一手拽著一個,跑出去幾步後身後就炸了。

爆炸的餘波推得他一個踉蹌,壓在了餘縱身上。沈嵐風也趴在地上,有鱗片護著,一點事沒有。

林琅急急忙忙從車裡下來,沈嵐風也踉蹌跑過去,把人塞回車裡,趁著那兩人沒爬起來,飛快啟動了汽車。

餘縱的耳朵被爆炸震得鳴響,意識從混沌中收了回來。

他的眼神徹底變了,麵容宛如冰封,揪住攸關的衣服試圖把人從身上撕下來。

攸關不敢去看那雙眼睛,摘掉那枚通話器扔出去老遠,把腦袋埋在男人頸側,雙手雙腳用力把人纏住。

急聲懇求:“你聽我說,就一句。”

攸關收緊胳膊,嘴唇貼著對方的耳朵,“你爸爸一定希望你能恣意幸福的活著,仇恨不隻是束縛,他還會讓你迷失自己。如果你想離開,隨時告訴我,我會幫你想辦法。這句承諾永遠有效。”

他算是看出來了,之前那些雞湯都白灌了,隻能搬出過世的老父親。

察覺主角在聽見“爸爸”兩個字時明顯僵住,攸關閉著眼睛自我鼓勵,“餘項先生是那個時代最傑出的生物學家,他對待科學態度嚴謹,待同事寬厚仁慈,你可能怨過他陪伴你的時間太少,但這並不妨礙你愛他。”

青年的身體往上蹭了蹭,將整個胸口壓在餘縱臉上,雙手緊緊抱住他的頭。

餘縱眼前一片漆黑,在火藥味和塵土味中,他聞到一點不太明顯的奶香味,很淡。

這一刻他並沒有排斥的把人推開,青年的一句“你愛他”讓他想起了埋在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每次下班回來,父親身上總是帶著消毒水的氣味。

他會先脫掉白大褂,仔細洗乾淨手,然後溫柔的抱抱他,對他說:“兒子,想爸爸沒有?”

後來他基因變異,父親看他的眼神始終沒變,他會摸著他的腦袋對他說:“我兒子是小超人,他比許多小孩都厲害。你應該驕傲,而不是自卑。”

……

急促的呼吸平緩下來,攸關緊繃的肌肉放鬆了些,還是老爺子有用,能頂一個團。

他的手摸到餘縱的後腦勺,剛要獎勵似的拍一拍,身體整個往後一彈,被餘縱推了出去。

等爬起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見了。

開出去不到百米的汽車被逼停,餘縱站在車邊,五指扣住車窗,掌心被碎裂的玻璃紮破了也不在乎,“你說的變異者基地會實現嗎?”

沈嵐風已經準備好豁出命了,聽到這一句,還以為是在做夢。

林琅反應過來,“會,我們會努力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園。”

餘縱:“我們?”

攸關抱著落下的醫藥箱,氣喘籲籲的追到車邊,從窗口塞了進去。一回頭,餘縱已經轉身往回走去。

沈嵐風一直對餘縱配合實驗研究耿耿於懷,所以才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醫藥箱金屬外殼冰涼的觸感針一樣刺在心上,他忽然發現,或許餘縱和他所想象的不一行。

攸關的腿沒餘縱的長,大跨步好不容易才跟上。他一臉欣慰,想表揚又怕對方驕傲,隻是笑眯眯的說:“我們回去吧。”

餘縱拍臟東西一樣拍開那落到自己肩頭的手,嗤笑一聲,他始終記得青年對張卯的承諾。他停在補給站外牆下,兩手一撐就翻了上去。

一條腿吊著,一條腿曲著踩在上麵,姿勢閒適瀟灑。

地平線上,太陽掙紮出半個身子,刺眼的光照在荒蕪的戈壁灘上,平凡無奇的砂礫變成了璀璨的金色。

攸關默默陪著主角看完日出,心裡想著主角的異化形態究竟是什麼樣子。他的鱗片是藍色的,那會是一條藍尾巴的人魚嗎?

藍色也分很多種的,淺藍、天藍、深藍,哦,還有不咋受歡迎的藍黑色。

下回問問張卯吧。

遠處,幾輛改裝吉普開過來,帶起一片塵埃。

張卯從車上下來,揚手就要給餘縱一個巴掌。餘縱抬手扼住他的手腕一推,張卯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他仰起頭,習以為常的笑了下。

一旁的助手卻非常生氣,將人扶起來,挑釁似的舉著控製器要按。

“住手。”張卯拍拍身上的灰塵,劈手奪過控製器揣進兜裡,他橫了眼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攸關,質問餘縱,“我的命令是什麼。”

餘縱:“先殺了林琅,再殺了沈嵐風。”

“你沒有做到。”張卯陰沉地看著他,餘縱一直很不聽話,今天的他尤其讓人不順眼。

“是嗎。”輕飄飄的一句,氣得張卯又想動手。

他知道餘縱吃準了自己不會殺他,可是那又怎麼樣,折磨人的辦法有很多。

張卯雙手舉在半空拍了拍,立刻就有人拿著鐐銬上前,把餘縱的手腳拷了起來。他們沒有把他推進車裡,而是將與鐐銬相連的鎖鏈掛在車屁股上。

從補給站到基地的這段距離,餘縱被迫跟在汽車後麵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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