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1 / 2)

餘縱的胳膊修長有力,附著在健壯骨骼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外形並不誇張。

之前穿女裝時的豪氣沒了,攸關尷尬得連屁股肉都僵硬了,可他怕掉下去,坐上去後一手死死揪著男人的衣領不放。

他小心直起身,手按在窗台上,清楚地看見助手單膝跪地,手忙腳亂的把保險櫃裡的東西全都掃到地麵上。

他嘴裡念叨著:“哪一個,到底是哪一個……”

拿起一個試劑放下,他又拿起了另一個,重複了十幾次這個動作後,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側臉的表情惶恐至極,人在發抖。

癱坐了大約半分鐘,助手想起什麼,踉蹌爬起來出了房間。

餘縱抬起胳膊,輕鬆把攸關送上窗台,等青年撅著屁股笨手笨腳進了房間,他雙手一撐,借著腰腹力量將身體帶進去,雙腳無聲落地。

攸關對比了下自己的剛剛姿勢,心裡的落差極大。

他告訴自己,每個男人都是不一樣的煙火,我們要做到不嫉妒、不羨慕。

助手心情急躁,完全沒想到背後有人,他進入書房,走到書櫃前擰動一個擺件,緊跟著靠牆壁的另外兩麵書架自中間分開。

他吞咽了下,手捂著胸口,小心翼翼地抬起一隻腳踏了進去。

這樣子不像做賊,更像在懼怕什麼。

攸關忽然附在餘縱耳邊問:“張卯真的死了嗎?”

“我沒有親眼看見,但我知道有喪屍順著梯子,從天花板上爬進了他的辦公室。今天外出時我打聽過,基地的人都說他已經死了。”

“梯子?”攸關上下掃視一番,“你放的?彆騙我,我知道喪屍沒那個智商。”

“不是我。”

梯子是工作人員逃命時放下來的,隻是人尚未爬上去,就被喪屍咬死了。餘縱當時親眼看見喪屍爬上梯子,沒有阻止。

他無法磨滅對張卯的恨,沒有親手把人碎屍萬段是他最大的克製,但不代表他會去救人。

可他還是低估了張卯這兩個字對他的影響。

宛如落入水中的毒液,它快速的分散,溶解,企圖汙染清澈的水源。餘縱的情緒波動,眸色變幻的瞬間,一隻微涼的手覆蓋在他眼睛上。

攸關絕對是個破壞氣氛和情緒的小高手,“想被連鍋端的話,你就是跑到他麵前蹦迪都沒關係,不想就憋著。”

餘縱:“……”

氣息擦過耳邊,餘縱耳根下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抬起胳膊將人頂開,目光在虛空中畫出一段距離,意思是彆再任意靠近。

攸關撇嘴,暫時不跟主角掰扯。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麵的人,發現助手停在牆角,那裡還有一個保險櫃。

這個保險櫃的體積更小,從鎖盤來看,安保等級明顯高於外麵那個。

似乎發現這才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助理緊繃的肩頸放鬆下來,在連續輸入了三道不同的密碼後,保險櫃開了。

他伸手抓了個東西塞到兜裡,起身就走。

攸關被餘縱拉著躲到附近一個櫃子後,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隻需要仰頭,攸關的下巴就能戳到餘縱的喉結邊緣。

他彆開臉,嘴唇隔著衣服從男人鎖骨上擦過,下一秒就聽見對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攸關:“……”屁事真多,碰碰能少塊肉嗎。

書櫃偽裝的兩道門合上了,屋子裡最後一點光亮消失。攸關見鬼似的退離到三米遠的位置,故意撣了撣挨過對方的胸口,以牙還牙的“嘖”了一聲。

餘縱嘲笑他幼稚,冷嗤一聲,越過攸關走到門口查看,門合得很緊,除非暴力撞開。

可如果這麼做了,他們就會徹底暴露。

餘縱回頭,看見青年舉著兩隻手,摸黑朝保險櫃走去。見不得他這副笨蛋樣子,餘縱兩步上前,捏著他的手腕把人帶過去。

“知道密碼?”

“不知道啊。”攸關答得理所當然,“但是你肯定知道。”

餘縱的個子高,助手當時又是蹲在地上,他手上的一切操作被餘縱全部記了下來。男人撥開攸關,半蹲下來,飛快輸入了三串數字。

保險櫃門彈開,攸關的眼神被櫃子裡的燈照得錚亮。裡麵有陣陣寒氣冒出來,瞬間模糊了攸關的眼。

不確定是不是受新記憶的影響,當攸關看到那一排排排列整齊的試劑時,心跳加速,血液直衝腦仁。

如同巨龍發現了閃爍的寶藏,他一頭紮進去,雙手抱住不肯撒手。

餘縱捏著青年後頸的皮膚,把人拎出來。

攸關抬頭,眼睛裡帶著討好,是渴求的語氣,“能全帶回去嗎,我好愛。”

餘縱習慣了他懟人和不著調,突然被撒嬌有點錯愕。

他輕咳一聲,提醒:“需要製冷裝置才能保存。”

攸關:“那我們把保險櫃抱回去。”

餘縱:“可能會牽動報警裝置。”

“那就想想辦法。”攸關一邊說一邊觀察餘縱的表情,發現他在認真考量後,開始挨個撫摸試劑外的膠囊狀保護殼。

“你去門口守著,我檢查下櫃體。”

餘縱將保險櫃搬出來,在後麵發現了一些黏液,他用手指沾起一些放到鼻尖聞了聞,氣味怪異,是血腥和類似於黴味的混合氣味。

櫃子後果然有報警裝置,餘縱用指甲齊齊切斷,報警聲沒有響。隨後單手抱起保險櫃,用腳踹開了密室門。

紅色的警示光自房間各個角落亮起,餘縱把保險櫃塞給攸關,把人拎起來放到二樓窗台外。

匆忙趕來的劉義張開雙手,攸關就把保險櫃扔了下去。

“跳下去。”餘縱像個嚴格的教|官,勒令學員必須完成任務。

彆墅每一層的層高都高於普通住宅,攸關的腿在發軟,抓著餘縱的胳膊說:“從這裡跳下去有七八米,我腿要是斷了……”

餘縱做任何提醒,指尖一推,攸關就掉了下去。

攸關的心蹦到了嗓子眼,他很硬氣的沒有尖叫出聲。半途中,金色的辮子假發飛了出去,掛在一根樹杈上,隨風飄搖。

下麵四人有驚無險地接住他,抬著人就跑。

不一會兒,一隊人馬趕到,把彆墅團團圍住。餘縱站在屋頂上,目標醒目,他順著傾斜的房頂滑下去,落地後翻滾一圈,藏進了後麵一棟彆墅內。

那裡麵住的是領主,搜尋隊不敢貿然進去。

等彆墅的主人首肯他們進入後,餘縱早就不見蹤影了。

領主氣血上湧,將手邊的東西全砸了,“這麼多人都抓不住他一個,我養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

對麵躬身的人大氣不敢喘一下,額頭不停冒著冷汗,麵色蒼白,嘴唇翕動想要為自己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領主揉了揉眉心,再睜開眼時怒火已經散去,他緩緩開口:“他們既然願意以身涉險救出其他實驗體,說明有惻隱之心。”

嘴唇勾起,他微眯起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不是抓到兩個?把人釘在城牆上。”

下麵的人打個哆嗦,啞聲說:“是。”

“對了,還有那個姓周的老東西,一起掛上去。記得把他的命留著,彆把人真弄死了。”

“是。”

下屬領命匆忙離去,餘縱藏在巨大的水晶燈吊燈上的身體顯露出來。

三樓上,一個士兵走出來,發現餘縱的他第一反應便是抬槍。餘縱飛身過去把人按倒,掌心捂住他的嘴。

士兵抽出一把腰間的匕|首,眼底的貪婪一閃而逝,手起刀落,他吃驚的張大嘴,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

意圖刺向對方的胸口的匕首,被餘縱的手隔擋回來,插在了他自己身上。

士兵拔掉匕首想要反擊,鮮血全漸在餘縱的臉上和身上,刺鼻的血腥味包裹住他的鼻腔,像隻撩人的手,在撥弄他的心神。

餘縱的眼神有些恍惚,耳邊是張卯曾經的話。

“你天生就是個怪物。”

“你不想吃生肉,其實是在抑製自己對人肉的渴望,我們每次給C區那些失敗品丟去死人的時候,他們都高興得快要瘋掉。”

“你沒見過他們吃肉的樣子吧,原始的獸性也不過如此,他們甚至會為了爭搶食物互相廝殺。”

“M001,我盼望著你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真正的人魚也不過如此。”

“隻有少數人知道,那四條原始人魚廝殺起來隻比這些失敗品更加殘忍,你將來一定會蛻變得和他們一樣。”

一字一句,全是惡毒的詛咒。

張卯的臉浮現在眼前,壓抑在心底的仇恨席卷而來,可最後一絲理智告訴他,不能成為野獸。

士兵見男人忽然不動了,這一次他刺得很準,刀尖刺破餘縱胸口的皮膚,看到冒出來的血他興奮大喊:“我抓到他了,領主我抓到他了!”

餘縱是特殊通緝犯,金條和官職他都能拿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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