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第28章

程煜看了看一臉心虛的秋嵐,又看了看一臉嚴肅的顧嶼,忍不住出聲打斷兩人的對視。

“秋嵐,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大神?什麼大神?”

“呃、唔……”秋嵐支支吾吾,小心翼翼覷著顧嶼的表情,不敢再說話了,生怕多說多錯。

程煜在秋嵐那裡沒問出來,又轉頭問顧嶼:“什麼意思啊,難不成你小子有什麼深藏不露的身份?”

程煜眼睛一眯,打量顧嶼的眼神都變了,突然壓低了聲線,厲聲道:“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顧嶼嘴角細微地抽搐了一下,被他那妻子盤問出軌丈夫的語氣給雷得夠嗆,冷靜否認道:“沒有,我跟你什麼關係,怎麼可能瞞著你。”

顧嶼很少打感情牌,不過對付程煜卻很有效。程煜這人優點不少,但在顧嶼看來最大的優點就是仗義,對兄弟是好得沒話說,恨不得掏心掏肺。所以見顧嶼都用兄弟情作證了,程煜頓時就相信了好兄弟的話。

不過他沒有真的被兄弟情迷昏頭腦,還保持一絲清醒問秋嵐:“那為什麼說他是大神啊?而且,我怎麼聽都覺得不對勁,你這語氣好像很了解這家夥似的。”

秋嵐緊張出了一腦袋的汗,抓耳撓腮地想理由,想得臉都憋紅了,把一個老實孩子為難得夠嗆。

顧嶼其實也挺納悶為什麼秋嵐好像很了解自己似的,可自己之前明明沒有見過他。他倒也想聽秋嵐好好解釋一番的,但是看孩子慌張地滿頭大汗,心裡又有些不忍,就出聲解圍了:“先訓練吧。”

秋嵐忙不迭點頭:“對對對,先訓練!”正好這時候他的隊友叫他回去幫忙就動作,秋嵐如獲大赦,二話不說就跑了。

訓練任務重,程煜自顧不暇,暫時也抽不出心神去關注其他,於是決定先把這件疑點重重的事先放一邊,先把眼下的主題曲考核應付過去再仔細盤問清楚。

不過顧嶼卻有些坐不住。

其實他一直覺得秋嵐這家夥有些奇怪。這孩子似乎特彆喜歡自己,從一開始就對自己表現出了毫無緣由的喜歡。

秋嵐這孩子雖然長相乖乖的,說話也軟軟的,但其實性格慢熱又怕生,不擅長主動社交,至今跟不太熟悉的選手說話還會結巴。可是從見到顧嶼的第一麵開始,秋嵐就表現地十分主動,聊了不到三句就親親密密叫他哥了。而且在所有選手都刻意遠離他的時候,他卻堅定地站在他的身邊,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說實話這個舉動對性格內向又膽小的秋嵐來說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顧嶼也曾懷疑過自己和秋嵐是不是以前見過麵,不然他實在想象不出為什麼一見麵秋嵐就對自己這麼親近。可是他把前25年的人生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和“秋嵐”這個名字相關的回憶。

顧嶼覺得自己有必要和秋嵐談談了。以前他隻當秋嵐可能看過他演的戲,是自己的小迷弟,但是從他今天不小心說漏嘴的話來看,秋嵐是知道自己的一些過去的。

於是晚上休息前,趁著顧斐然在訓練室通宵訓練,程煜去洗澡,顧嶼悄悄把秋嵐拽出了宿舍,躲在一個監控拍不到的無人角落,開始了詳細盤問。

“秋嵐。”

顧嶼剛叫了個名字,秋嵐就很自覺地道歉認錯。

“哥,對不起。”秋嵐把腦袋垂在胸口,聲音又輕又委屈。

顧嶼哭笑不得,伸手在他頭頂擼了一把:“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秋嵐嘟了嘟嘴,自責道:“下午在訓練教室,我說漏嘴了。”

小孩如此坦白,顧嶼也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秋嵐,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一些事情?”

“嗯。”秋嵐點點頭,腦袋抬起來一些,小聲問他,“哥,你還記得Estar舞蹈培訓班嗎?”

顧嶼一愣,蹙眉盯著秋嵐看了好一會兒,不確定地問:“你在那裡上過課?”

“嗯。”秋嵐解釋說,“我是T市人,讀書的時候在Estar學習舞蹈,我在那裡見過你…和沈染軒學長。”

顧嶼專注到了他對沈染軒的稱呼:“學長?”

“嗯,”秋嵐接著說,“我高中是在十三中讀的,不過我上高一的時候學長你已經畢業了,沈染軒學長正好高三。”

“當然!”秋嵐突然就激動了起來,“學長和沈染軒學長可是Estar的兩塊活招牌,我的好多小夥伴就是因為看了你們跳舞的視頻才開始學舞蹈的!我可喜歡看兩位學長跳舞了,每次你們來指導我們,我都特彆開心。”

Estar是沈染軒的一個親戚開的舞蹈培訓機構。沈染軒家境好,舞蹈和鋼琴都是父母請名師到家裡教的。沈染軒一開始並不是培訓班的學生,隻是形象代言人。那位親戚見沈染軒外形條件優秀,舞蹈跳得又這麼棒,因此拜托沈染軒在他的培訓學校裡錄了一段跳舞的視頻,做為宣傳用的招生廣告。

沒想到宣傳效果太好,那年的招生人數破了記錄,好多學生還有學生家長都是奔著高高帥帥的沈染軒來的。結果上了幾節課都沒見到沈染軒才意識到這是一則詐騙廣告,紛紛表示要退學,親戚無奈之下隻好拜托沈染軒隔三差五來學校轉轉,隻要露個麵就好,當然如果能展現一番舞姿就更好了。

顧嶼進入Estar就完全是無心插柳的巧合了。

他從小喜歡音樂和舞蹈,但一直沒有機會學。媽媽雖然很疼愛他,但是對他過分嗬護,除了平時去學校上學,其餘時間不允許他離開自己視線一秒鐘。後來母親病逝,父親再娶。父親對他態度冷漠,幾乎不聞不問,繼母則是從心底裡嫌棄厭惡自己。夫妻能讓他去學校上學已經是仁至義儘了,哪會花心思花錢讓他培養特長。

轉機出現在弟弟出生後。

顧嶼的繼母是個很普通的中年女性,沒讀過幾年書,文化水平有限,但又極好麵子,熱愛攀比,不僅自己比,下一代也要比。為了不讓兒子輸在起跑線上,自從兒子記事起就開始給他報各種特長班。書法、繪畫、樂器、外語、舞蹈……彆人家孩子學什麼他也學什麼。

但顧嶼的這個弟弟天生沒有什麼藝術細胞,學什麼,什麼不成,最後繼母還沒崩潰,弟弟倒是先崩潰了,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說什麼都不肯再學這些東西。最後繼母隻好做出讓步,把其他都退了,就留下舞蹈課。

那時候弟弟年紀小,上課需要家長全程陪同,可繼母應酬太多了,今天做頭發明天打牌,沒時間陪兒子,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顧嶼。於是周末的時候,顧嶼就化身小跟班,帶著弟弟去舞蹈教室上課。

弟弟在教室裡上課的時候,顧嶼就在外麵等著,一等就是半天。他也不覺得無聊,因為舞蹈教室的牆麵是玻璃的,能夠看到裡麵的景象,顧嶼等待的過程中其實也在偷偷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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