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隨著顧嶼的出現,教室裡的氣氛又凝固了一些。
所有人莫名有種窒息的感覺。
不過最尷尬的莫過於高鈺了。
高鈺看到去而複返的顧嶼震驚地眼睛都睜大了，雙眼中還閃過一絲慌亂和心虛，似乎是在擔心顧嶼有沒有聽到自己剛才的那番話。
顧嶼麵色如常地走進來,平靜地衝屋裡的眾人微微一笑,解釋說：“我把外套落下來。”邊說邊往林清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去。
林清等人看到顧嶼過來連忙往旁邊挪了挪，三人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尷尬,全然沒有了剛才背後吐槽人時的神氣活現。
“謝謝。”顧嶼衝三人微笑道謝,隨後彎腰,從地上撿起了被林清當成坐墊已然坐得皺巴巴的外套。
顧嶼將外套拿起來抖了抖,隨手往手臂上一掛,轉身再次離開。
“你們繼續。”顧嶼走出教室，淡笑著帶上門。
房門掩上的刹那，臉上的笑容猝然消失。
顧嶼麵無表情站在門外，手還握著門把手，遲遲沒有動彈。
身後突兀響起一道略顯陌生的輕笑聲。
顧嶼神色一驚,回過身，就見顧斐然正靠在走廊對麵的牆上，抱著手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顧嶼衝他笑了笑，若無其事地問：“怎麼不進去？訓練結束了？”
顧斐然一邊嘴角輕輕挑起一個譏諷的弧度,不答反問：“他們這麼說你，你一點都不生氣？”
顧嶼低頭整理著臂彎上的外套，無所謂地說：“沒什麼值得生氣的,他們說的也不錯。”
顧斐然臉色一沉,一雙銳利的眸子微微眯起了一些，沉聲問：“據我的了解,你應該不是以德報怨的良善性子。”
顧嶼抬起頭饒有興趣地問他：“你很了解我嗎？”
“可能吧。”顧斐然站直身子,伸手轉了轉脖子,語氣隨意地邀請道，“出去走走？”
顧嶼頓時了然地問：“有事要跟我說？”
顧斐然沒有回答，徑直往樓梯走出。
顧嶼低頭無聲輕笑了一下，抬腳跟了上去。
走出訓練大樓，顧嶼隨手將臂彎上的外套扔進了垃圾箱裡。
顧斐然挑眉：“不要了？”
“嗯。”顧嶼淡淡吐出兩個字，“臟了。”
夜色下，顧斐然嘴角緩緩往上挑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走到一處無人的空地，兩人放慢了腳步。
顧嶼主動打開話題：“你想跟我說什麼？”
顧斐然沉默了須臾，沒有解釋，而是搶過話語權開始對顧嶼進行盤問。
“練習舞蹈多少年了？”
“……”顧嶼正想隨口說個數字，顧斐然又不緊不慢補充了一句：“彆騙我，你騙不了我。”
“……”顧嶼磨了磨牙，認命道，“十二三年吧，高一開始學的。”
“嗯，”顧斐然沉吟片刻，評價了一句，“不算早，不過天賦不錯，十年的水平比很多學了二十年的都好。”
顧嶼也不謙虛地說：“嗯，我腦子靈活，學東西比較快。”
顧斐然哂笑：“你倒是不謙虛。”
顧嶼冷靜反問：“不是你讓我實話實說嗎？”
顧斐然終於發出進入訓練營以來第一聲發自內心的笑。
顧嶼還挺稀奇地，忍不住轉臉去看，顧斐然的嘴角還殘留著未消的笑意。
“原來你也會笑啊。”
顧斐然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顧嶼又問：“還有要問的嗎？”
這一回，顧斐然沉默了幾秒才重新出聲。
“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這一下顧嶼是真的意外了。他有些無奈：“你是算命的嗎？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隻是對跟自己有關的事情比較敏感。”顧斐然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你知道吧，我成團出道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