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昕堯垂下眼眸，靜靜地盯著桌子上的幾袋感冒藥，耳根微微泛紅，內心暗暗慶幸，還好剛剛忍住了。
畢竟，他總不能直說是急著想要見到她吧……
見他沒有再解釋些什麼，季玥曦索性也就不再多問。
隻是，她今天卻真切地感受到了，原來男人善變起來，會比女人要更加明顯。
氣氛才剛沉寂下來不久，季玥曦的手機鈴聲就驟然間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繼而按下接聽鍵。
“喂，路先生，你們的第一次相親結果怎麼樣？”她洋洋盈耳的嗓音裡，清晰可聞地夾雜著一絲緊張。
站在洗手間裡的路子燁挪動了幾下腳步，“季姐，我現在在網吧裡，可能會有些吵，你能聽清我說話嗎？”
季玥曦不免有些驚訝，“嗯？網吧……也就是說，你現在在徐先生工作的地方？”
路子燁溫柔地輕笑了一聲：“對，我陪他打會兒遊戲。”
她眸光流轉之間透露出些許狡黠的意味，“那他是同意和你交往了？”
他心情複雜，毫不隱瞞地作出回應：“其實他沒同意，不過——
他也沒有拒絕。”
不明所以的季玥曦：“啊？？？”
路子燁無奈地抿了抿唇，“他這人說話比較直，說是沒想到合適的對象居然會是我。”
季玥曦這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嗯，畢竟你們是熟人，一開始會接受不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頭忽地笑了，“然後，他就問了我一句話。”
“嗯？？？”她好奇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路子燁的唇畔倏地暈開一抹寵溺的微笑，“他說，我就知道你小子暗戀我。”
聞言，季玥曦忍不住笑出聲來：“噗，那你是怎麼回他的？”
“我讓他少自戀，有多遠滾多遠。”他聲音含笑。
聽到這裡，季玥曦終於對二人之間的關係和相處模式有了初步了解，她提出猜測：
“我知道了，在那之後，你倆就和平時一樣吃飯，不再談正事了？”
路子燁驚愕不已地瞪大了雙眼，其間湧現出星星點點欣賞的光亮，“哇，你是怎麼知道的，也太厲害了吧……”
無話可說的季玥曦：“……”
她沉吟了片刻，隨後便緩緩啟唇：“那你們之間的進展——”
尋思了半天，她也沒能找出一個可以說得出來的點，最後隻能替二人輕歎了一口氣：“還真是毫無進展啊……”
路子燁無奈扶額，“哈哈……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聽出對方的聲調隱隱透著幾分失落的情緒，季玥曦立刻安撫出聲：“沒事，也不用太悲觀，畢竟不管怎麼說——
你們今天以‘相親對象’的身份見了一麵，再加上我提前和他說的，你很符合他的要求，你們很可能會成為很契合的伴侶。
因此即便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也會潛移默化地改變一些什麼，隻是需要時間去證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