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搶了人，溫如煜倒也不急不惱，反倒是意味深長地勾唇一笑。
“皇兄真是說笑了，我才不打算急著考慮這些，倒是你，你登基也有兩年了罷，到現在還是膝下無子，難免會被人嚼舌根——
要不要試試這象姑館的生｜精｜液？”
肉眼可見的是，皇上的麵色徹徹底底地黑了下去，陰沉得宛若下著暴風雪的冬夜。
見他倆互相往對方的傷口上撒鹽，季玥曦被夾在中間，聽到溫如煜的冷嘲熱諷，不免有些想笑，畢竟話粗理不粗。
可眼下的氣氛又實在是太過壓抑，她根本就不敢笑，隻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春雪和素香看皇上這般護著她，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如釋重負地回到了原處，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尷尬之際，好在皇後終於不再保持沉默，她總算是拿出了點氣勢，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也給他們解了圍：
“皇上，時辰不早了，若是再不走，到時怕是趕不上母後的壽辰……”
餘音剛落，還不等皇上來得及作出答複，溫如煜便率先一揮衣袖，隨即灑脫利落地退出了雅間，“臣弟告退。”
五味雜陳的皇後：“……”
他竟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如煜，都已經過了兩年，你還在和我置氣嗎……
空氣才剛安靜下來，皇上就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懷中的溫香軟玉。
季玥曦不禁眼神一暗，卻並沒有多想，而是噙起一抹嬌媚的淺笑，“皇上，方才真是……”
可誰知，皇上竟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而是扭頭朝心事重重的皇後走去，旋即淡然啟唇：“走吧，我們回宮。”
皇後的注意力瞬間就得到了轉移，她不免有些訝然地側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短暫的愣神過後，她這才莞爾一笑，“好。”
靜靜地目送著二人並肩遠去，也不知為何，季玥曦的心裡忽然間很不是滋味，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愁眉不展。
就在這時，春雪和素香立刻迎了上來。
“小主，皇上沒有責罰你，這可實在是太好了！”素香不禁笑彎了眼，還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心思細膩的春雪顯然發覺到了她的情緒低落，柔聲安撫她：
“是啊小主，你就彆悶悶不樂的了，皇上方才不是還護著你麼？這說明他心裡有你。”
“……”
一瞬間，季玥曦不由得停止了思考。
但很快，她就忍不住移步到一麵茶色鏡子前，仔細地開始打量起自己的表情來。
悶悶不樂，她有嗎……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會因為皇上的一舉一動而改變心情了？
……
回宮之後，季玥曦和皇上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及之前在象姑館裡所發生的事情，但同時，她也能明顯地感覺到——
皇上對自己的態度變得有些不冷不熱，說話也不再像從前那般溫柔了。
是夜，她正端坐在梨花木桌前，靜候著皇上的到來，可不但沒等來他，而且春雪還愁眉苦臉地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小主，皇上今晚……又去了皇後那裡。”
季玥曦黯然神傷地點了點頭，語氣低落：“……哦，那我就不等他了。”
見她拿起毛筆，像是還要繼續做題，春雪不免有些擔心她的身子，眉頭也蹙得更深了。
“小主，這時辰已經不早了，你還是早些歇息吧，不如明早再起來學習。”
然而，季玥曦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不用，反正我現在也睡不著，還不如多做幾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