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即便沒有喝一口咖啡，可肖顥的唇邊卻還是有苦澀的滋味蔓延開來，他毫不避諱地承認：“……沒錯，你贏了。”
末了，他不屑地垂下眼眸，“所以，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
然而，葉霜月卻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見他如此頹廢，她的眼中竟微不可察地升騰起一絲憐憫與同情的情緒來，否認出聲：
“當然不是，還是那句話，我們都有想保護的人，完全可以合作，這樣對我們來說都有好處。”
麵色微沉的肖顥：“……”
似是察覺到他想要開口，葉霜月立即從容不迫地製止了他：“先彆急著拒絕我，我可以給你時間慢慢考慮，但莫燁霖的日子，恐怕是不多了。
所以你覺得……洛心艾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嗎？”
她這一番話堵得肖顥啞口無言，他那張薔薇般嫣紅色的薄唇翕動了幾下，終是什麼也沒說，隨即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眸光微閃，一雙靜若秋水的柳葉眼裡布滿了掙紮與糾結。
僅僅是一些細微的小動作，就足以令葉霜月去確信，她勝券在握。
果然一旦提及洛心艾的生命安危，他就絕不可能會坐視不管、無動於衷。
她並不急於得到他的回複，畢竟至少這次，他動搖了。
念及此，她忽而勾起唇角，綻放出一抹波譎雲詭的得逞笑意來。
……
午休時間結束後，洛心艾本想儘快投入到工作中去，可腦海中卻總不時地回放著肖顥所說的那些話，擾得她心神不寧。
“但你有沒有想過，某些事實，或許……會改變你堅持已久的想法？”
“你應該也知道了，繼續跟在莫燁霖的身邊，隻會讓你隨時都有可能陷入危險，所以答應我，離他遠一點，好不好？”
“你為他擋下一次子彈還不夠嗎？！難道還想為他付出生命？！！”
“……”
她用力且抓狂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任由它變得亂糟糟的，如同她此刻的思緒一樣，又似是纏繞在一起的毛線團一般，怎麼也解不開。
為他付出生命……
不管那個人是衝著什麼來的，如果她的命真的能夠換來莫燁霖的一世平安，那麼……她當然願意。
就像上次，為他擋下子彈時一樣，不假思索、奮不顧身。
正當她單手扶額、心亂如麻的時候，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
洛心艾這才從雜亂的心緒當中抽離出來，拿起聽筒，嗓音顯得有些疲憊不堪：“喂。”
唐語嫣那柔美的聲線隨即從另一頭傳來：“洛副總，客戶已經到會客室了。”
說罷，她又擔心地詢問了一句：“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這麼沙啞……”
紅唇緊抿的洛心艾卻隻是絲毫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繼而清了清嗓子，雲淡風輕地像往常那樣吩咐出聲：
“我沒事，你先給客戶倒杯茶，陪她聊一聊，我現在就過去。”
聞言，唐語嫣顯然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於是便憂心忡忡地多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