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頭痛欲裂,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瘋狂的翻攪翻攪再翻攪。

記憶混亂。一會兒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一會兒又仿佛穿越到了不知名的年代。

發生了……什麼……?

“……ro……Zero?”久違的稱呼和仿佛來自遙遠記憶裡的嗓音,打斷了降穀零艱難又斷斷續續的思索,昏昏沉沉的意識開始清醒。

他聽著這道聲音,遲疑了會兒,用此刻因疼痛而混亂的頭腦努力辨彆了會兒,遲鈍的從記憶裡將對方連帶著另外幾個同期和幼馴染的音容笑貌一起翻了出來。

啊,是鬆田這家夥啊……

真難得啊,他暗自感慨。哪怕以前在幻覺和夢境中,都很少聽到這家夥這種帶著隱隱擔憂的聲音呢。

這次是什麼福利嗎?

竟有這等好事。

降穀零自嘲著,卻遲遲不願睜開眼睛。他知道,隻要睜眼,這一切也許就會化為泡影,哪怕翻個身再重新睡過去,也找不回來了。

——雖然這劇烈的頭痛實在不像是夢境。那……難道又是幻覺?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喂,萩!”鬆田陣平眉頭微皺,卻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朝著自己的幼馴染低喚。

“怎麼了?”累癱在地的萩原研二懶洋洋地轉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他收起了臉上慣常的笑意,利落地翻身坐起。與幼馴染的高度默契讓他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認真態度,自然也發現了對方潛藏著的擔憂。無需聽對方把話說完,萩原研二就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仔細觀察了一番降穀零的臉色後,他同樣微蹙了眉,探手就要去試一下對方的額溫。

這是節搏擊課,此刻場上與班長在對打的是諸伏景光,降穀零的幼馴染。

而降穀零本是坐在他們旁邊的,不知是累了,還是在思考著什麼,一向認真的人竟然難得靠牆閉上了眼睛,等鬆田陣平因他過於安靜而納悶轉頭去看的時候,他竟似是睡著了。

鬆田陣平本來是和以前一樣和他互侃的,按照過往的經驗,降穀零應該早就跳起來跟他吵架了——雖然不太願意承認萩他們說的幼稚,但不得不說,每次他們倆湊一起就是容易如同小學生一樣吵起來。

這次麵對他的挑釁對方卻反應全無,鬆田陣平狐疑地喚了對方幾聲,再仔細一看,卻見他唇色青白,汗水已經將他額前的頭發打濕了。

不敢隨意動他,鬆田陣平隻能呼叫自己的幼馴染。

萩原研二探出的手腕被人精準握住,那力道讓他一愣又一喜,以為對方清醒了,轉眼去看卻見他依舊緊閉著眼睛,臉色沒有半點好轉,竟似是純粹夢裡反射一般,這般反應……以及手腕上傳來的涼意和汗濕感,讓萩原研二的神色凝重了幾分起:“Zero?我是萩,你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還能堅持嗎?”

降穀零睫毛細微地顫了顫,這次的幻覺竟然這麼真實的嗎?雖然沒有畫麵,但研二和陣平的聲音還真是久違了啊……如果睜開眼,真的能看到那幾個混蛋就好了。

“Zero?”萩原研二反手握住他的手,聲音低緩,“我們先扶你起來?你要是覺得身體可以承受你就鬆一鬆手,給我們一個信號,要是不太行,我們就再想想辦法。”

手上真實溫暖的觸感讓降穀零遲疑了下,這觸感,不太像是風見,也不太像是工藤君的啊……而這樣溫柔的動作,更不可能是來自組織的人。

這麼思考著,他還是把對方的話聽進去了,感受了下自己此刻的情況,也許是因為分散了些許注意力,也或許是適應了?總之此刻頭部攪動的感覺變輕了些,但稍微動一動腦袋,又會有強烈的暈眩感,和反胃感。

他緊了一緊手中的力道,示意讓他再緩一緩。

萩原研二朝鬆田陣平遞了個眼神,鬆田立刻會意地呼叫救護。一邊小聲地陳述地點和狀況,一邊時不時抬頭去觀察降穀零的情況。

他心裡有些沒底,他們認識這麼久以來,從來也沒見他生過病,明明一直強壯的如同大猩猩一樣,怎麼突然就……舊疾?急症?也不知道景光知不知道……他這麼想著,轉頭朝他看了一眼,恰好與那頭似是察覺了什麼而望過來的諸伏景光對上了目光。

諸伏景光見他一臉嚴肅,顧不得許多,匆匆做了個手勢表示暫停,也不等伊達航等人反應過來,就匆匆小跑過去:“你們怎麼……Zero怎麼了?!”在和班長對打的時候,他就覺得有哪裡不對,這也是他會恰好與鬆田對上視線的原因。走得近了,他立刻察覺Zero的身體出了狀況,他從未見過如此虛弱的幼馴染。

“怎麼了?”諸伏景光中斷訓練的動作過大,將班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作為他們教官的鬼塚大步邁過來,確認情況。

“教官,Zero他身體不舒服!”幾人圍在降穀零身旁,又不敢靠得太近,怕人多造成他呼吸不暢,隻能內心著急。

“小景光,他有什麼舊疾嗎?”萩原研二頭也沒抬,注意力依舊放在降穀零身上。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語氣憂慮:“我沒發現過。”但看著降穀零此刻虛弱的模樣,他又有些不確信了,難道幼馴染真的有什麼病卻瞞著他?畢竟這家夥一貫要強、不願示弱……他開始遲疑。

“Zero,我是景,你現在怎麼樣?意識還清醒著嗎?”諸伏景光往前靠近了幾步,鬆田往旁讓了讓,方便他湊到降穀零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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