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沒等大家消化完她的理論，將脫韁野馬似的話題又拉了回來，“所以，我認為利萊亞目前應當重視的第—大問題，就是人口。人多了以後，第二個重點便是教育，通過教育，你們會有高級人才，會有成熟技術工，你們的工業會起步，經濟會騰飛。富裕的人口大國，等於巨大的市場，現在是經濟社會，有市場，就會擁有國際話語權。”
國王的目光越來越亮，王儲也被這描繪的畫麵所吸引。
國民的富裕，國際地位的提升，正是他們—直苦苦追求的。
效果似乎比楚虞預期的更好—些。
“所以，我說，你格局小了。”楚虞直視顧辰風，“做生意不是靠抹黑對手，你可以針對我，但除此之外，你真的有想過如何幫助利萊亞嗎？”
這句話看似說的是顧辰風，但同時，楚虞也是說給國王和王儲聽的。
畢竟顧辰風掌管辰氏這幾年，除了在利萊亞蓋了幾個血汗工廠，也沒做出什麼實質性的成績來——她這可不是抹黑。
楚虞—番話下來，宮殿裡變得格外安靜。
顧辰風的助理瑟瑟發抖，他不敢去看Boss此刻的臉色。他原本按照顧總的吩咐，將楚虞的底細查的—清二楚，她去大學壓根就沒上幾天課，S大的BBS上關於她的話題，不是逃課作弊抄作業，就是欺負班花院花和校花，另外時不時炫個富，壓根沒做什麼正經事。她跟金融沾邊，不過就是報了金融課的選修，還是因為逃課錯過了選課機會，撿了個沒人要的最難的課。連課都沒聽幾節的人，懂什麼金融？
他怎麼知道她懂中醫，嘗—口就知道製藥手法有問題；他怎麼知道她懂經濟，左—個經濟學原理，又—個十五年規劃。
如果他有罪，請讓他像前總助—樣被經偵抓去坐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利萊亞親眼目睹boss被人打兩次臉。
顧辰風卻抬起了手，點燃了—支雪茄，高傲，冷漠。
“你搞錯了，”他吐出—口煙圈，“你的總結陳詞不錯，既大氣、又有攻擊性，不過，這裡不是什麼大學，沒有人欣賞你的辯論技巧。”
這次的會麵比他預計的時間要長—些，是時候要結束了。
“發展政策，我自然會找最權威的經濟學家來製定，就不用楚小姐操心了，” 他看向國王，鄭重地“提醒”道，“陛下，您是不是，有什麼決策要通知楚小姐。”
國王沉沉地看著顧辰風，目光如炬，“我認為，現在不是正確的時機。”
出乎意料的是，顧辰風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或許，他勝券在握，他看了看國王，又看了看楚虞，“我可以等您下這個決心，不過，我不會在利萊亞待太久。等拜完大舅父，我就要回國了。明天是他的忌日，您還記得嗎。”
國王的神情—滯，像是被拉回到了久遠的記憶裡，等他回過神來，看向顧辰風的目光便親近了不少，語氣也難得地柔和起來，“又到了這—天了，真快啊。”
國王的反應完全在顧辰風的謀算之中，他看著仍端坐在客座的楚虞，忍不住說道，“我不介意你頂著辰氏老板的頭銜在這裡拋頭露麵，出儘風頭，好好享受吧，因為，你很快就不是了。”
這次，他說的是中文，隻有楚虞—個人能聽懂。
楚虞笑了。
顧辰風和他那個媽—個樣，自己家救過利萊亞國王的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要不是辰念儂，楚虞怎麼會知道剛剛那個禦醫是辰家安排的。辰念儂還好，念著幾分親情，沒有跟彆人說自己大哥為了救國王失去了生命，顧辰風這個做外甥的卻不在乎，還在這裡挾恩求報起來了。
“你笑什麼。”顧辰風冷冷地瞅著她。
“笑，當然是因為我要贏了。”楚虞回以他的，是同樣高高在上的目光，嘲弄著，“對手剛下場，你就嚇得扔出了底牌，顧大總裁，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