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價值不菲的車停在這兒,不是很難找,循柔直接走了過去,見對方沒有開門,就俯下身去,曲起手指叩了叩車窗。
車窗落下,循柔問道:“是馮伯伯讓你來接我的嗎?”
“你是孟……”馮益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有些認不出她。
循柔聽出他是剛剛跟她聽電話的人,她笑了一下,繞到另一側,坐進車裡,拉好安全帶,“走吧。”
馮益看了看她,啟動了車子。
一路上她都在看著窗外,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直到車子到達目的地,她下車時說了聲謝謝就這樣離開了,把他當成了司機。
馮益握了握方向盤,又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
拍賣地點定在了一個會所裡,循柔一到了地方,馮鴻濤就來接她了。
這個會所是會員製,馮鴻濤不來接她,她還真進不去,而且拍賣會也有邀請函,這一重又一重,跟闖關似的。
馮鴻濤往外頭瞅了瞅,“馮益沒跟你一起進來?”
循柔歪了一下頭,“誰?”
馮鴻濤說道:“他不是去接你了?”
循柔想起來了,馮伯伯的兒子叫馮益,好像就是剛剛那個司機,她沒太留意,隻覺得這個司機長得還不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用管他,反正也沒他的邀請函。”馮鴻濤帶著循柔往裡走,“這次拍賣會的邀請函,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弄來,拍賣的拍品都是難得的珍品。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兒,先看看這次的拍品目錄。”
循柔點點頭,看到有一處圍了不少人。
馮鴻濤解釋道:“那邊是在進行鑒定。有些人沒有邀請函,進不去拍賣會,會所就在那裡組織了一場鑒定會,請了古玩鑒定專家,會員可以帶著自己的藏品去鑒定。”
循柔懂了,其實就是在迎合氣氛,讓進不去的人也有了參與感,“能去看看嗎?”
“走。”馮鴻濤比她熱情多了,他是買了不少贗品,可彆人也不一定比他強到哪兒去。
那邊一個上了年紀的專家正在鑒定一隻梅瓶,他看了一會兒說道:“這件霽藍釉白龍紋梅瓶,到目前為止,全世界一共有三件,都有明顯瑕疵,您這件卻是完美無暇。”
下一瞬旁邊的中年男人就驚喜道:“真的?我家還有兩隻呢!”
“……”
循柔往那隻梅瓶上看了幾眼,又看了看那個中年男人,發覺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那個梅瓶是不是有問題?”瞧瞧,連馮鴻濤都看出來了。
循柔聳了聳肩,道:“假的不能再假了,這個專家說話也夠委婉的,全世界就三隻,他自己先占了三隻,品相還完好無損,他當自己是上帝的寵兒麼,敞開了後門給他搬?”
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一聲輕笑。
循柔循聲看去,是個年輕的男人,此刻眉眼帶笑,看上去頗為帥氣。
她收回了目光,不認識。
莊哲卻有些收不回視線,這姑娘生得實在漂亮,雪白的肌膚襯著紅豔的嘴唇,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他覺得眼前隻有那一抹紅和白,再被她的眼風一撩,頓時心跳加速。
循柔和馮鴻濤找了個位置坐下。
循柔翻看著拍品目錄,詢問道:“馮伯伯看中哪個了?
莊抑非的動作頓了一下,抬了抬眼眸,掃了眼紗簾背後的纖細身影,隨即收回目光,眉眼沉靜,緩緩地翻過一頁。
馮鴻濤說道:“我是想買一幅字畫,你看著這幅蟠桃圖怎麼樣,又有仙鶴又有仙桃,寓意好。”
循柔輕點著下巴,“寓意是不錯,但沒什麼收藏價值。要是單單因為喜歡,這個錢倒是可以花,千金難買心頭好嘛。”
“那這一幅呢?他的畫最近漲得不少。”馮鴻濤又指了一幅。
循柔抬頭問道:“馮伯伯打算花多少錢?”
馮鴻濤伸出了一隻手。
循柔黛眉輕揚,“五千萬?”
馮鴻濤噎了一下。
循柔明白了,“這幅畫大概率拍不到。”她這兩天也了解了一下市場,五百萬就不要想了,五千萬還差不多。
“其實馮伯伯可以考慮一下這幅山鳥圖,雖是佚名,但這畫功相當深厚,你瞧瞧,這裡的每一隻鳥都是形態各異,栩栩如生。收藏古玩字畫,首先要看是否有收藏價值,即使現在的價格不算高,早晚也會漲上去,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肯定會有人慧眼識珠,趁著現在買下來,絕對不虧。”
莊哲聽了一耳朵,轉頭看了看坐在他對麵的堂哥,桌上打開的拍品目錄,正是山鳥圖的那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