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搶親(2 / 2)

反派想殺本作者 尤聽 17859 字 6個月前

虞思眠這才回過神來,便看見那張俊美又帶著邪氣的臉,還好他跳起來接住自己,不然她臉就要砸在旁邊的一艘船上了,她剛要道謝,就聽見他懨懨地嫌棄:“重死了。”

虞思眠:我當時怎麼不寫死你!

而且重力加速度你聽過沒!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能不重嗎?

不知道是不是妖界太熱,又或者她和他離得太近,覺得這時候連祭身上的溫度比平時更高,身上的薄荷味也讓她有些頭暈。

一種危險感將她包圍,一顆心也快要跳了出來。

她心砰砰跳起來,想掙脫他的懷抱,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他將自己放在了自己身上,側坐在熾靈的背上,隻用一隻手將自己環繞在了他懷中,將她固定。

就在這時連祭另一隻手扣在了她的麵具上,這個動作卻讓周圍人一陣驚呼。

伽夜雙眼血紅,目呲欲裂,手指在城牆的磚都捏碎了,恨不得飛下去和連祭同歸於儘,妖王卻按住了他的肩膀,“夜兒,夠了,你若下去隻會更加沒有顏麵。”

而一旁的白羽卻哭著喊了出來,“不要!”

虞思眠當時不明白為什麼一張麵具而已大家這麼緊張,早上自己要取麵具的時候伽夜也阻止了。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妖界的麵具模仿了人間的蓋頭,大婚當日帶上隻有丈夫能夠取下來,將最美的一麵留給丈夫。

連祭將她的麵具取了下來,這是他第二次摘她的麵具,第一次在村中是因為好奇,而這一次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他將麵具從她臉上移開,那一瞬間他的心跳得極快。

連祭毫無掩飾地看著自己,虞思眠向來不喜歡與他對視,於是想把臉轉開,避開他的目光,然而連祭再次掐住他下巴,將手指按在自己唇上。

他熾熱又帶著繭的指腹觸上虞思眠唇的一刻,她全身打了一個激靈,甚至驚得說不出話,他指腹移到她的唇珠,輕輕撥了撥。

虞思眠發現他眼睛的神色越來越暗,讓她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到底在做什麼?該不會想親自己吧?

這時幾個看清楚她的臉的圍觀小妖驚呼:“好美啊!”“這也太好看了吧!”怪不得啊,嘖嘖。

這些讚美突然讓連祭心煩意亂,眉頭蹙了起來,收回了手指。把麵具啪嘰扣在她臉上,道:“誰給你畫的妝,真醜。”

虞思眠:我當時怎麼沒寫死你!

但同時也鬆了一口氣,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就在整個妖界都意難平卻沒有辦法隻能看著連祭把虞思眠帶走的時候,連祭卻道:“妖王陛下,念在我與太子殿下多年情分,念在我兩界的關係,我愛姬的事我就此作罷不再計較。但是……”

伽夜這時候恨不得下去一劍劈了他,他們兩個有個屁的情分,而且他現在麵子裡子都得了,還有什麼但是!

妖王也壓著怒意道:“不知三殿下還有什麼不滿?”

連祭看著畫皮妖,“把她給我。”

妖王冷笑,“怎麼?一個美人還不夠三殿下,還要向我們一個?”

連祭輕嗤一聲,不屑道:“就憑她也配?”

畫皮妖本就難看的臉色現在更是發綠。

連祭不屑再說話,鬼牙道:“這畫皮妖挑釁我魔域,毀我兩界關係,你讓我們殿下怎麼咽得下這口氣,這事鬨出去,怕是妖界不得理。”鬼牙把迦夜對他們說的話原封奉還。

妖王一下語塞,連祭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咄咄逼人,但是無奈這次他四兩撥千斤用一個女人扭轉了局勢,他們妖界吃了啞巴虧。

要怪也怪這畫皮妖惹了不該惹的人,若是不把她交出去,真鬨出去在四界看來都是他們沒有道理,而且最核心的問題是,妖界力量不如魔域。

於是妖王揮了揮手,使了一個法術,將旁邊跪地求饒的畫皮妖綁了起來,扔下了城牆,道:“這種挑撥是非的家夥就給三殿下處置吧。”於是揉著太陽穴下了城牆的階梯。

畫皮妖摔在了魔修們旁邊的一條船上,這麼高的地方被捆著摔下來,雖然她這個大妖沒有性命之憂,但是皮又被摔掉了一半,剩下的半截骨髓在脊椎裡晃蕩。

大眼嫌棄地道:“啥玩意,真他娘惡心。”

鬼牙跳上船踩在畫皮妖身上,“祭哥,這玩意怎麼處置?”

連祭輕飄飄地答:“殺了吧。”

然後扯了下熾靈的狼毫,帶著虞思眠離開。

畫皮妖還沒有喊出來,鬼牙刀光一閃,畫皮妖那顆掉了一半皮的頭顱就飛了出去。

虞思眠隻用餘光看到了一道血色的幅度,她也不想去看那頭身分離的具體畫麵急忙轉過了頭,手下意識地抓住了連祭胸前的衣服,那一抓,指甲隔著衣服在連祭胸口的皮膚上撓過,有種撓心撓肺的癢。

“衣服抓皺了。”他聲音比平時更低一些,卻也比平時輕很多。

虞思眠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鬆開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然後看著果然是有點痕跡,於是輕輕地給他拍了拍,將皺褶拍平了一些。

她這兩下拍得很輕,她怕下手重了觸怒這少年魔王,而她這輕拍的兩下,讓連祭莫名覺得舒服。

她頭上的蝴蝶煽動這翅膀還在用力地拖拽這那沉重的頭冠,連祭一把拽下了伽夜為她準備的頭冠,隨手將它扔入了雲夢澤,驚得上麵的蝴蝶從水麵飛起,那頭瀑布般的栗色長發披散了下來。

連祭見她隻是安靜靠在自己懷中,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心情莫名地舒暢起來。

虞思眠現在雖是坐在熾靈身上,卻是靠在連祭的懷裡,這是一個極為曖昧對她來說也很尷尬的姿勢,她很想掙脫,但是剛才鬨了那麼一出搶婚大戲,作為新娘的她不顧新郎從城牆跳下來選了連祭,現在如果掙脫他懷抱,不僅不合邏輯也不符合情理,還相當於當眾打連祭臉,於是她隻能以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假裝和連祭非常恩愛,就連他扯了發冠,她都一動不動。

此刻,陽光下的少年俊美的臉上難得染上了血色,顯得意氣風發,熾靈帶著兩人在雲夢澤上飛馳。

白羽看著連祭懷離開的背影淚流滿麵,而伽夜一張臉慘無人色。

百妖們議論不絕,本是能攪得兩界動蕩不安的事,最後變成了一樁兩界皇子爭搶一個女子的風流豔事,隻可惜輸的是自家太子。

不過這種事情總有輸贏,倒也不存在丟人,隻是有些惋惜罷了。

遠離了妖群,四周都是翡翠一般的雲夢澤,連祭懷中木雞一樣僵著的虞思眠終於掙紮著坐起來,道:“他們看不見了,我們不用再裝了,我去騎藍珀吧。”她把臉上的麵具取了下來,本也想像連祭一般瀟灑地扔進雲夢澤,但是想到那麼貴重的東西,這麼扔確實是太浪費,於是把它塞進了自己的乾坤帶。

連祭本是意氣風發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她說完後卻見連祭半天沒有應聲,隻是讓熾靈停了下來,熾靈速度極快,所以奔跑的時候她不得不貼在他身上,如今停了下來,她急忙坐直了身子,在狼背上最大距離的離他遠一些。

連祭依然一言不發,虞思眠偷偷看他,他還是那般陰鷙,即便是這風和日麗碧海藍天的雲夢澤上,他身上也散發出一種瞬間就可以讓方圓百裡電閃雷鳴的氣場。

他氣場壓得虞思眠喘不過氣來,可惜她又不能下去,於是在熾靈背上轉過身,不去看他。

這時候其餘破風狼也趕了上來,但是一靠近就感受到了連祭的不悅,他們覺得奇怪,之前看他臉色不挺好嗎?怎麼突然一幅又想殺人的模樣。

而虞思眠如獲大赦地向鬼牙招手,“大眼,我可以騎你的藍珀嗎?”

大眼也歡快地回應:“好……”那個呀字還沒出來,就被後麵的鬼牙趕上來拍了下他的後腦勺,“老子的魂哀在水麵上載不動兩人。”他嘴上這麼說,但是心中卻暗暗罵了大眼一句傻逼。

大眼撓了撓被拍的後腦勺,“對呀,差點忘了,在水麵上隻有祭哥的熾靈能載兩人。”

虞思眠心中很是失望,她隻能轉頭看向連祭,“不好意思,看來還是隻能和你一起了。”

連祭冷著臉,語氣中帶著嘲諷:“和我一起到是委屈你了。”

虞思眠,“不是,我是怕委屈你。”

“坐過來。”連祭冷聲道。

“嗯?”

連祭偏開頭,臉上冷漠無比,“自己抱好,一會兒掉下去,我不會下去撈你。”

虞思眠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都是他一直摟著自己,所以才沒掉下去,而現在他懶得管自己。

虞思眠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看似平靜裡麵卻不知道有什麼妖怪,不知道會不會吃人,而且自己本來水性說不上好穿這衣服,掉下去根本遊不動……

於是她隻能又再次靠近了他,她覺得他身上就像磁鐵的另外一極,死勁地將她推遠,但是她為了不掉進雲夢澤又隻能努力靠上去。

“得罪啊。”她咬了咬牙,用雙臂環住了他的腰。

連祭真是打破了她無數次第一次的記錄,她第一次這樣抱一個異性,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隔著衣服和腰封感覺他的腰真的是窄而勁瘦,她也不好意思真的用力抱住,於是就象征性地圈了一下。

隻是沒想到她才圈住連祭,熾靈就衝了出去,她隻能摟緊了他的腰。

連祭意識到這個姿勢與剛才不同,剛才自己抱著她,她收著肩將胸前護得緊緊地,深怕碰到自己,而現在她剛才護著的地方緊緊抵著自己胸膛,那柔軟的窒息感讓連祭瞬間一股戰栗從心口到了指尖。

熾靈飛速奔馳,她隻能緊緊地抱著連祭以防被摔下去,比剛才在他懷中裝死還要吃力。

沒有多久覺得自己僵直的手都肌肉酸痛了,漸漸快要使不上力,眼看搖搖欲墜的時候連祭勾住了自己的腰,再一次讓她有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罷了,就這樣吧。

不久一艘夢舸行駛了過來,是魔修剛才去弄來的,畢竟還有兩日的水路,一直騎破風狼受不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那長得飄在水麵的拖尾,發現要拖著這魚尾裙擺從狼背上爬上船有些困難,於是把裙擺撩起來抱在了身前,露出了膝蓋以下的腿以便上船。

她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她的鞋掉進了雲夢澤。

那雙雪白的腿和精致的腳赫然落在了連祭眼中,他冷聲道:“你做什麼?”

虞思眠看著船頭,“我上船。”

“我問你摟裙子做什麼?”

“我不摟上不去。”

連祭想著周圍還有其他魔修,心中無名火騰騰冒了上來,一把將她抱在身前的裙擺扯下來掩住了她的腿和腳,“人類女子不是最講貞潔,你作為人最基本的廉恥心到哪裡去了?”

虞思眠再好的脾氣聽到這話也忍不住,“這在我們那裡不算什麼!而且……”而且,你一個毫不知廉恥的魔為何物的魔來指責自己簡直是笑話!

但她終歸不是連祭,說不出攻擊性那麼強的話,隻是氣紅了眼睛,拖著長尾就往船上爬,無奈裙擺太笨重,她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掉在水裡。連祭縱身一躍,提著她的腰輕盈地落在甲板上。

她站穩後咬著唇擠出了一聲“謝謝”。

天空以黑圓月升起,她的白紗是妖界最好的瑩蠶絲,能夠反射月光。

連祭抱著手凝視著她,“明明生我的氣,為什麼要假惺惺地說謝謝?”

虞思眠避開了他的視線:“生氣是真,謝謝也是真,兩碼子事,不存在假惺惺。”

連祭沉默,虞思眠轉身不再理他。

過了片刻,他看著她身上的婚服,道:“把這衣服換了。”

虞思眠不知道連祭事兒怎麼那麼多,不知道自己身上衣服又哪裡礙了他的眼。

本來早就想把這礙手礙腳的衣服換了,但是心中本就堵著一口氣,他這麼說自己反而不想換了,於是道:“我沒什麼見識,第一次穿這麼好的衣服,不想換。”

她本是氣話,連祭卻想起每次她都穿著不合身的粗麻衣衫,應該都是些村民的舊物。

他對一旁掌舵的鬼牙命道:“調頭去界城。”

虞思眠,“不是去冰原嗎?”怎麼變成了去界城?

界城帶個城字,卻不是一個城池,而是魔域與妖界的中間邊界地帶,不屬於妖魔任何一界,妖魔混雜,混亂又繁榮。

連祭冷笑,“把你這礙眼的衣服換了再說。”

其實虞思眠根本等不到界城就實在忍不了這件很美卻很不適用的衣服,她進了一間空房,在屏風後麵好不容易換下了這件拖泥帶水的長裙。

雖然樸素,但是勝在舒適。她一邊往儲物帶裡塞衣服一邊從屏風後走出,看見不知何時連祭坐在了房中的椅子中,兩條腿搭在椅子前的桌機上,手中翻著一本話本。

她嚇得手一鬆,那長裙一般掛在了腰間的儲物帶上。

她急忙看了下屏風,想知道是否透光。

她這個動作讓連祭挑了挑眉,他合上手中話本,抬眼看著虞思眠:“緊張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那次他在賬外毫不掩飾地盯著自己把衣服換完。

“你……”

虞思眠臉漲得通紅,“你怎麼在這裡?”

連祭反問:“我該在哪兒?”

虞思眠,“那我不打擾你。”她一邊把衣服繼續塞儲物帶,一邊像門口走去。

連祭輕嗤一聲沒有阻止。

不想到剛出船艙,就聽見裡麵傳來了曖昧的聲音,有男子的粗喘,有女子嬌媚的□□。

這……在甲板上嗎?

急忙一個原地轉身向回走。

連祭嘴角再次勾起了笑容,但是卻比之前愉悅了許多。

他放下手中的話本,懶洋洋地道:“怎麼?要和我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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