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日虞思眠就十分後悔,她當時應該把自己的修真界寫得不僅不用辟穀,而且還美食雲集,誰說修真就一定得辟穀了?
琉璃歎了口氣。
虞思眠跟著歎了口氣,把半根焉巴巴的玉米給她推了過去,“你吃吧,長身體。”
琉璃看了看虞思眠鼓鼓的胸脯,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沒有客氣,接了過來,“我是該長長。”
琉璃一邊啃著玉米一邊道:“我為什麼要生在琉璃天呢?生在凡人家多好。”
這話說得有些何不食肉糜的味道,不知多少人擠破腦袋想上琉璃天修真得道。
但是虞思眠也突然覺得有些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畢竟人各有誌。
這修真也不容易,講究清心寡欲,和重欲的魔域截然不同。
就在這時,虞思眠沉默了許久的玉簡亮了,那是連祭的玉簡。
這是連祭給自己後它第一次亮。
虞思眠看了看還在舔玉米棒子的琉璃,站起來繞到了一棵古鬆後麵,接了玉簡。
“喂……”
對麵:“嗯?”
熟悉的聲音通過玉簡變得更加低沉,帶著金屬的磁性。
虞思眠這才反應過來“喂”什麼“喂”,又不是打電話。
她:“……”突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竟她和連祭經曆太多,從相伴而行他一直想殺自己,然後又似發瘋似的愛上了自己,扣著自己,最後放了自己。
真是起起伏伏,一言難儘。
對方也沒有說話。
其實連祭好像對彆人的時候本就是少言寡語的。
虞思眠想了想,“你去看傷了嗎?”
連祭:“看了。”
虞思眠:“那就好……”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虞思眠:“那我這邊掛了。”
連祭:“‘掛了’?”
虞思眠發現自己又在用打電話的語術,“就是……再見。”
連祭:“你答應我的事呢?”
虞思眠:“什麼?”
連祭:“看來是真沒記在心上,話本。”
虞思眠:“啊,對。我寫了的。現在發給你。”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山洞中他們離得太近,太親密,虞思眠光是聽到連祭的聲音都覺得呼吸有些快。
她關上了玉簡,準備把自己的話本拍照發過去。
等一等……
玉簡有拍照功能嗎?
她筆下的玉簡肯定是沒有的,但是這個世界有很多隱藏的她不知道的東西,也許能通過幻象什麼的傳給連祭。
這時候玉簡又亮了起來,虞思眠拿起後,“連祭,這個玉簡怎麼弄?我怎麼發給你?”
連祭:“什麼?”
虞思眠:“我不知道怎麼把我寫的新的章節給你。”
一旁的連祭剛從血池中出來,斜靠在石床上,轉了轉酒杯,輕笑一聲。
“自然是,念給我聽。”
鬆樹下的虞思眠睜大了眼睛:“什麼?”
把寫的故事念出來?
這對一個作者來說簡直是社死現場好不好!
她頭上的小鬆鼠正在吱吱吱地啃著鬆果,像是在一邊吃瓜一邊看她。
連祭把玉簡放在石床旁,聽出了她的害羞,他臉上帶著笑容,口氣卻淡淡的,“怎麼?說話不算話,想要反悔?”
虞思眠聽他聲音淡淡,想起自己確實是答應過他要給他新章節,自己也不至於出爾反爾。
而且他確實也是自己唯一的讀者。
連祭道:“我旁邊沒人,你呢?”說到這裡,他眼色暗了一些,喝了一口酒。
伽夜,連暮,這次又是誰?
說完,他無意識地握住了放在一旁的靈毀。
虞思眠為難道:“倒是沒有。”
聽到這裡,連祭臉色緩和了一些,手也離開了靈毀。
“嗯,那你念吧。”
虞思眠隻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但是想了想,還是橫了心,她揮了揮手,想趕走自己頭頂上的鬆鼠。
沒想到它不僅不走,還吱吱吱叫了幾聲,它的兄弟姐妹都跑了過來,坐在虞思眠頭頂的樹枝上,一家老小在她頭頂啃啃哧哧啃著鬆果。
虞思眠隻能不管它們,坐在鬆樹下,把玉簡放在身旁,找出自己的話本,翻到了連祭看到的那一頁,硬著頭皮開了口。
連祭這時翻了身,躺在石床上,聽著玉簡中傳出來的聲音。
即便是通過玉簡,她的聲音也毫無雜質,婉轉動聽。
他聽得見她周圍流動的風聲,聽得見她頭頂上沙沙的樹葉聲,聽得見她頭上啃東西的鬆鼠聲。
他閉著眼,想象著她在琉璃天的模樣。
想著她今天有沒有將她的長發綰起,想著她今天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想著她在琉璃天到底有沒有好好吃東西?
出了冰原他跟鬼牙大眼交代後直接昏迷過去,這才醒來。
昏迷的十日,他再也不從夢中驚醒,因為他知道苦了後,她會在夢中拿著蜂蜜水等自己。
他認真地聽著她聲音,聽著她話本裡的故事。
她的聲音透過玉簡穿過了兩界來到他身邊,寄托著他綿長的思念。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真是多一日都不想等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章微微改了一點。
不想倒回去看也行,就是冰洞中兩人同時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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