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撓撓臉，點點頭，告訴自己要記在備忘錄裡，下個賽季就這麼做！
南茵鼓掌到手都疼了：“太強了，誰挑的曲子，簡直作弊嘛這是！”
簡單的群舞動作，這群人甚至比不上廣場舞阿姨們的靈活，但做來看著還挺可愛。
叢瀾突然加速，從矩形人群隊伍中間衝出，斜斜地滑出了一道弧線，在她身後，有人陸續跟上，一整個隊伍變成了一條線，彼此間距離迅速縮短，大家在《難忘今宵》裡開始繞場。
巡場兩周，選手們都伸直了胳膊跟觀眾們打招呼，有人還隨著唱《難忘今宵》，瞧著那激動的樣子，也就缺個麥克風了。
再次路過通道口，在幽藍色的板牆燈光下，叢瀾稍微降速，伸手接過了這邊工作人員遞來的一隻布袋子，邊往前滑邊低頭去看。
後麵的人也有樣學樣，三四十人每個手裡都多了一隻亞麻色的軟布袋子，裡麵是小的巴掌大的玩偶。
彩排那會兒，有工作人員扛著幾箱過來，是特意選的款式，每個玩偶上都帶著一條另外縫進去的淺藍色偏紙質手感的布料，方便大家簽名用。
叢瀾停下，手裡拿著一隻黃色小鴨子，朝著觀眾席用力地扔去。
沒有蹦躂起來，不過她手臂力量很足，這個玩偶被她直接丟到了靠後麵的區域。
“啊啊啊！”
“我我我！”
一陣亂哄哄後，幸運兒大叫著“我拿到了”，舉著胳膊去接的其他人這才遺憾坐下。
不拘是站在哪裡，扔禮物環節沒有安排位置，這群人在冰上怎麼站都行。
褚曉彤她們都挺注意的，大致均勻地分布在四麵看台下方，不至於有的地方沒有選手在丟，造成空白。
【啊啊啊啊我也好想要啊】
【怎麼沒人跟我說還有這個環節】
【錯億啊啊】
直播觀眾要鬨了。
南茵搶到了一個，她雙手捧著護著，都快哭了：“啊啊啊！”
好幸運啊！
身邊的觀眾都很羨慕她。
是一隻小白鵝，上麵的簽名是梅山雁，不過是叢瀾丟過來的。
這倒也正常，玩偶是隨便塞在一起的，然後分在了不同的小袋子裡，沒有將不同選手的簽名分開。
就是圖個熱鬨，指定簽名怎麼可能？
叢瀾滑過一塊應援手幅的時候，在不算暗的紫紅色場光下，看見了上麵的文字是易儒，就翻了翻手裡的袋子，發現餘下的三四個玩偶都不是易儒的簽名，恰好褚曉彤路過，她拽了一下，問對方有沒有。
褚曉彤找了找：“嘿，還真有！”
叢瀾搶過：“我的了！”
褚曉彤笑罵：“你的你的！”
她腳下動作，很快滑走了。
叢瀾轉身尋找剛才的位置，蹬冰過去，在一陣尖叫聲裡，比劃了她跟人家的距離，精準地投在了那個姑娘的懷裡。
好在離得近，三五米而已，不然她還真不一定能這麼準。
“瀾瀾瀾瀾我愛你啊！”
“藍莓！藍莓！”
叢瀾比了個心，笑著離開，留下一群發瘋再上台階的觀眾。
這場熱鬨持續的時間不算長，也就是大半首《難忘今宵》，叢瀾他們扔東西速度還是很快的。
袋子還給圍欄後麵的工作人員，幾十個人急忙去場中聚集，準備拍攝大合照。
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高興得不行。
拍完照片之後有人左右看看，問是不是能走了。
旁邊人回複：“按照常理來說，可能有個返場。”
對方：“誒？”
炫技嘛！正經的比賽結束了，團結友愛大家庭的gala也辦完了，餘下的時間不算多，可以隨便亂玩了。
男單出去跳四周，雙人和冰舞去托舉，女單也不甘示弱，有出去跳三周的，還有做躬身轉接貝爾曼的。
叢瀾被七八隻手推了出去：“哎哎哎！”
站穩了以後回頭看，壓根分不出來誰是罪魁禍首。
“四周！妹妹四周！”
“3A！藍莓3A！”
場周觀眾開始嗷嗷，井然有序地打著節拍，掌聲的整齊度跟被訓練過一樣。
叢瀾無奈搖頭：“好吧好吧！”
她調整著起速，從人群這邊出去，在中段位置往短邊處滑，速度上來了以後，她腳下做了個轉三，打算跳個3A。
然而不太順利，落冰一個大大的翻身，叢瀾沒想著強撐，就乾脆順勢摔了出去。
觀眾們遺憾。
叢瀾站了起來，大笑著拍了拍身上的碎冰，又朝著觀眾豎起了一根手指，示意再來一個。
“好啊好啊！”
“再來！”
大屏幕上是她的特寫，她比劃的這個動作全場都見到了。
叢瀾繞了個半圓包著選手人群過去，又提升了速度往前繼續滑行。
這次就很順利啦，3A向前邁出的大大一步真的太好看啦！落冰時又輕盈，顯得叢瀾飛起來一樣。
觀眾的掌聲裡，她沒有收腿換雙足滑行，反而是興起地又接了個小跳，再滑出大概一兩米後，接了第二個3A。
這次的高遠度沒有前一個好，落冰稍顯不穩，她重心前傾了一點。
“我草草草兩個3A！”
“3A3A啊啊啊啊！”
3A的連續跳，中間有接步小跳，但這還是挨著的兩個跳躍。
這倆跳一出來，驚呆了後麵冰上站著的一群人。
叢瀾站穩後放下浮腿，驕傲地一揚下巴一叉腰，像是在說“快快快誇我”。
褚曉彤：“嘖嘖嘖，不給人活路啊！”
她接個3T都難得要死，這人居然敢試3A3A了！
就算不是個正賽裡的跳躍，照樣值得大家讚歎。
回去後，叢瀾被好些人拍了肩膀背部，耳邊是一連串的“哇塞瀾神啊”“厲害了”。
“輕點輕點，”她道，“不要搞謀殺啊！”
眾人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