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關於曲目 sp的籌備(2 / 2)

時代在發展,探險的腳步不斷,那是人與自然的追逐,是麵臨極端環境下的堅決;

可生物族群是受害者,人到的地方帶去了城鎮化工業化的發展,導致自然環境產生了變化,影響到了這個星球上的鄰居們。

《風暴》講述人的不放棄,《朱鹮》卻要人退後一步。

但兩者也不是完全不一樣的。

編曲方麵叢瀾更想講述朱鹮的棲息地被破壞到人類有意識地保護,最後人與朱鹮和諧共生,這樣一個完整的故事。

於是就勢必會縮減《人寰共生》的選曲片段。

不斷地做調整是一件很消耗人的事情,對編曲和編舞老師是這樣,對叢瀾也是。

《皓月》的成功高度,舉世罕見,更是她自己都無法推翻的一座高山。

這樣的既定曆史,讓叢瀾對自己的要求再度拔高。

也許有人會認為,既然自己已經到達了最高的山巔,那麼就足夠了,為什麼還要試圖再去攀爬下一座依舊這麼高的山呢?

叢瀾要做的,不單單是同等高度的山。

之前,在對WINGS的簡單介紹中,解說員曾提及了叢瀾的打分,表示並非故意給她高分滿分,而是因為叢瀾的水平確實超過了現有的滿分,這樣一來,她就算比以前的自己表現弱了一些,也還是可以得到現行規則中的滿分。

為了清晰地表達這個觀點,解說員拿來了一瓶500ml的水,和一個隻有200ml容量的杯子。

這樣的對比很容易理解。

哪怕叢瀾的發揮無法維持在500ml,她的400ml、300ml,乃至於200+ml,都會超過杯子的容量。

叢瀾繼《皓月》之後,不是在追求這個200ml,她想要的還是500ml,甚至更高。

她同樣也想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去做到更多的事情。

叢瀾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態無法呈現十五六歲時的最佳,傷病和疲憊導致她有了許多問題,但訓練的積累也讓她能在這樣的程度中依然維持高競技水準。

就跟平昌周期一樣,許多人持懷疑態度,以為她要狀態下滑,成績下滑,最後淡出人們的視野,成為一個落寞英雄慘淡收場。

可她沒有。

競技實力會受身體影響產生波動,但運動員要做的,就是在這樣的波動中,依舊掌握最好的水平。

她不單要做得好,還要更好更好。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這塊神州大地上舉辦的比賽,播音員喊參賽選手名字的時候,不用刻意地把亞洲國籍的運動員名字姓名顛倒。

叢瀾,南田文慧,還有許多這樣的人。

他們說,按照西方姓名的寫法,就是名在前姓在後,這是禮貌。

沒什麼問題,但Lan G聽著,就是不如叢瀾好聽。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叢瀾向前滑了一步。

全場在本就熱烈的歡呼聲中,硬生生拔高了新的分貝。

六人的介紹依次進行,而後,大家有誌一同地轉身準備六練,播音還在繼續說著什麼,叢瀾低頭扯開了拉鏈,路過於謹時遠遠地丟給了他。

她的新考斯滕,鬱紅葉來回大改了七次的服裝,第一次露於人前。

舞劇《朱鹮》的衣服是一條白色中帶著粉色設計的裙子,它的裙擺是不規則的,兩側靠後的位置稍長,這樣的話會讓舞者行動時更像是朱鹮這隻鳥兒的模樣。

事實上,群舞階段,叢瀾確實看到了無數隻聚集起來的朱鹮本鹮。

她知道為什麼會選這樣的顏色來作為舞劇的服裝色調。

朱鹮這種動物就是通體雪白,羽乾、兩翅、尾部都沾染了粉色。

有時候看靜止著的它,又好像沒詩詞中那樣的美。

可是,如果見到了朱鹮的騰飛之景,就會明白什麼叫做“翩翩兮朱鷺,來泛春塘棲綠樹。羽毛如翦色如染,遠飛欲下雙翅斂”。

它是真正的,“無霞天際抹紅霞”。

美得驚人,是能扣人心弦的靈性之美。

叢瀾想與舞劇的服裝有相似之處,卻也不想做得一模一樣。

以前滑曲目時,芭蕾舞劇的選曲都參考了原有的服裝設計,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這樣。

設計稿畫得頭疼,斷斷續續的,在iPad上畫,又找了筆在紙上畫,半個多月都沒思路。

好不容易出了一版,鬱紅葉做出來後卻發現相差甚遠。

有時候設計稿不一定能做成實物,畫麵和現實裡的布料、技法都是不一樣的。

做衣服也成為了鬱紅葉的挑戰。

叢瀾最終沒放過任何一位與自己新賽季有關的人,包括她的媽媽。

鬱紅葉:太孝了!

最後定下的主色調還是白色,底紋是離遠了就看不清楚的羽毛狀,在一些部位有著很淺很淺的棕褐色與灰色。

這也使得白色不那麼死板。

幸運的是,有朱鹮本鳥作為參考,叢瀾可以從它們身上找尋自己想要的顏色。

但她在白色之上,想要雲霞的色彩。

可雲霞的色彩太多了,飛翔時朱鹮的羽翅應著陽光誕生的色彩也太複雜了。

鬱紅葉數次返工,就是因為這片點綴卻又占據了視線焦點的“霞”。

最關鍵的是,這個考斯滕在基礎之上,還要做到能變化。

花滑賽場裡考斯滕可以在曲目演繹時進行改變,是很多人都做過的事情。

最簡單的是多一層裙擺,一開始固定起來,之後尋一個時機讓裙擺落下,於是顏色就變了。

或者是身上哪裡布置一個小巧思的機關,從而在需要的旋律裡讓考斯滕產生變動。

叢瀾要的是朱鹮瀕危時的混沌,也想之後人寰共生階段裡,再度回歸本真的仙靈。

這就是兩個變動。

舞劇中,舞者們還可以借由場景變換和人員交替的空擋去換新的衣服,但叢瀾不可能暫停短節目,她隻能在這一件衣服上做文章。

鬱紅葉頭都要大了。

一部分設計提前固定在腰側、肩膀或者一些隱蔽的位置,方便拆開放下,這都好說。

也不是沒做過。

但第二次變動,就很為難了。

因為第一次的元素增加的是灰白陰暗銀色,白色之上是有被破壞掉的形狀的。

第二次要遮蓋掉這些,又要有新的變化,幾個設計方案都不太滿意,而且還擔心叢瀾比賽時小機關沒辦法第一時間就位。

那這就要給孩子拖後腿了。

叢瀾思考過,要不要放棄這個設計。

賽場分心去更改自己的衣服形態,為了讓動作不突兀,還要融合在舞蹈動作裡,對她的編舞也有了多出來的要求。

可能還不如一件乾乾脆脆的考斯滕來得好。

然後她就隨之打消了這份猶疑。

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很想要這個。

於謹:“賽場考斯滕變形挺好玩的,也可以增加趣味性,上賽季日本的那個小姑娘,不就這樣嗎?今年我記得也有倆小女孩搞了這個,雙人那邊也有一組。”

他說的是Jr組的比賽裡,有兩個小姑娘做了有趣的考斯滕變形,一個是旋轉的時候裙子放下從銀白色改成了天藍色,一個是鮑步滑行時肩膀有短飄帶垂落使得裙擺多了長長的一段。

雙人要更神奇一些,兩個人可以配合著來,到結尾的時候男伴從隨身的暗兜裡掏出來了一個漂亮的頭紗,給女伴戴上了,也順勢完成了他們彆具一格的ending pose。

當時賽場的觀眾都給了很好的反饋。

但這種有趣的設計,對運動員來說也不全然是好事兒,畢竟賽場很緊張,還要顧忌卡點做變動,說不定就影響到了她們的運動狀態。

而且說實話,多一點變動,就可能多一點失敗。

不過於謹挺喜歡的:“搞一搞嘛,你先試試,行就行,不行咱們後麵就不用了。”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都要!

這又不是比一場就沒了,一整個賽季呢,不急。

叢瀾:“好耶!”

但鬱紅葉不是很放心,糾結來糾結去,最後乾脆做了兩套。

一套按照叢瀾的說法可以動態改變,一套則是簡單縫死,作為備用的。

反正她有錢,給孩子多備一條也不是難事兒,一口氣做兩件出來還能確保幾乎一樣。

否則過一段時間再做,布料找得到,手工也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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