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繁起了好奇,他對費行楓這個人還算了解,至少看過彆人看不到的一麵,但關於費行楓的家庭和成長環境,他了解的還真不多。
“細說說。”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八卦自己的男朋友,不算什麼,而且理不直氣也能壯。
宋響道:“我也不是知道太多,就是聽說老板的姐姐從小就特彆護著老板,聽說現在也是個女強人。老板能健康成長,估計家裡應該是很和睦的,雖然在外早通人情世故,可能從小就遇到過許多普通人長大後才會遇到的事,但在家被家人嗬護著長大,還是一個孩子正常的成長方式。這樣的內外兼顧,才讓老板將社交這件事融會貫通,進了這個圈子也沒出什麼不好的新聞。其實老板就是看起來冷漠了一點,要說他故意對誰冷臉,好像也不是,頂多就是個有禮但不溫柔的人吧。”
縱繁覺得宋響這個概括很好,這大概就是費行楓在彆人眼裡的樣子,優點明顯,缺點也明顯,隻不過缺點成了他的人設之一,他本人又沒有做出任何可指摘的事,所以總體來說,是沒有可挑剔的。
“我倒是見過他姐姐,了解不多,但看著的確是個非常能乾的女人。”縱繁特彆欣賞這樣的女性,即便對這世界的人來說,女Alpha做到這樣是應該的。
宋響點頭:“我也隻是遠遠地見過,氣場一點也不輸老板。”
縱繁的房間裡,放在桌上充電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上麵都是縱士良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第多少個電話了,再次自動掛斷後,縱士良的臉都黑了,如果不是縱老爺子坐在那裡,他恐怕能把手機摔了。
“這個沒用的東西,居然不接我電話!”縱士良憤懣地直握拳。
縱家客裡,縱老爺子坐在單人沙發上,縱朗坐在另一邊,不知道是不想跟縱老爺子坐太近,還是根本不敢。
合同散了一地,律師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這個小兔崽子,是不是故意的?”縱士良恨不得給縱繁一巴掌,關鍵時刻聯係不上人,他們縱家有這樣的Omega有什麼用?!
縱朗開口道:“爸,要不聯係一下費行楓試試?他肯定知道縱繁在哪兒,到時候我們把縱繁綁回來,不信費家還敢毀約!”
縱老爺子氣得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就砸到了縱朗身上:“蠢貨!如果不是你和你爸沒腦子,簽了這麼個有漏洞的合同,至於弄成現在這樣嗎?!還綁縱繁,之前把人綁回來,意外換到了和費家合作的機會,是咱們家最好的機會。現在你綁他有什麼用?他已經和費行楓在一起了,你以為還有哪一家敢在費行楓手裡搶人?”
就縱朗這腦子,縱老爺子都覺得還不如讓縱士良再生一個重新培養來得實際。
縱朗低下頭,隱藏住眼中的怨恨,這份怨恨不隻是對縱老爺子的,也是對縱士良了。他這段時間和他母親想儘了辦法,想讓縱士良儘快把他母親娶回家,結果縱士良不僅無動於衷,還頻繁出入各種不正經的場合,讓他越發覺得縱繁之前說的話是對的,他父親可能根本就沒想過娶他的母親。
縱老爺子問律師:“你看現在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嗎?”
律師道:“目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降價爭取或許合適可行是個辦法,但如果對方跟縱家一起降價,同時快速與費家簽訂合約,我們降價也沒有用,反而會影響縱家的建材在市場上的整體價格。”
縱老爺子覺得自己的頭發又能白好幾根,他們家明顯是被費芊那丫頭擺了一道,但能怨誰呢?合同是他兒子和孫子簽的,隻能說這兩個人不長腦子!
事情是這樣的,縱家和費家簽的合作合同上寫明了,縱家按市場最低價賣建材給費家,如果非最底價,費家可以隨時終止合作。這原本不是大問題,也都在縱家的掌握之中,但誰知道一周前,憑空冒出了個做特殊建材的小公司,買給費家的價格比他們縱家要低不少。關鍵是這些便宜的特殊建材經過嚴格檢驗,一點問題也沒有!甚至比縱家的建材更耐用,效果更好!
這下不僅擾亂了縱家的節奏,也打破了現有市場的價格體係。根據合同,費家理所當然地拒絕了與縱家的合作,轉而去與那個小公司合作了。縱家與費家簽訂的合同就被通知作廢了。
縱家不是沒下功夫查那家小公司,後來發現人家公司的確是成立沒一年,但背後的實驗室卻已經存在了二十多年了,隻不過研究基地一直在國外,也是五年前才開始做特殊建材研究的。也就是說無論品質還是勢力,都沒有可挑剔的地方,找並不出任何差錯。也是因為國內的特殊建材公司並不多,才想要打入這邊的市場,尋求發展。如此一來,那家小公司與費家合作的事就等於是板上釘釘了。
更讓縱家鬱悶的是,他們已經沒辦法再降價了,再降價就成了賠錢賺吆喝,他們根本不想賠一分錢!而且他們現在已經投入生產了,這些積壓起來的建材要怎麼辦,也是頭疼的事。
之前因為縱朗的事,縱老爺子已經用自己的老臉換了一回繼續合作的機會了,費家也算是給麵子了。他這臉麵用一次可以,第二次可就不行了,與其等打臉,不如找縱繁想想辦法,即便知道可能性不大,也總要試試。畢竟縱家不問題,對縱繁也沒好處。
可縱繁的手機就是打不通。
在實在沒有彆的辦法的情況下,縱老爺子道:“給費行楓打個電話,說彆家裡的事,就說縱繁手機打不通,問問他人在哪兒。”
縱士良應了一聲,打給了費行楓。
費行楓倒是接了,費芊的安排他早就知曉,就連那個小公司的實驗團隊都是他們家私下通過彆人的名義資助的。他們家早就看好了特殊建材這塊市場,為了避免費家打入這塊市場,導致其他同類企業覺得唇亡齒寒,從而合力形成逆反之勢,讓費家被人詬病,他們才采用了這種迂回的策略。正好現在市場上對縱家在特殊建材上幾乎壟斷型的企業地位已經很不滿了,他們借機打破這個市場,讓它組起新的架構,對同類企業來說不但不是壞事,還是發展的機會。
“縱先生。”費行楓語氣禮貌又疏離,甚至還表現出了一些驚訝,好讓縱家覺得他根本不知道此事。
“費少爺,我給小繁打電話,他一直沒接,他人在你哪兒嗎?”縱士良也一副好父親無圖謀的樣子。
費行楓淡定地道:“不在我這兒,他去外地了。”
“外地?什麼時候的事?”縱士良意外,難道是知道家裡的事,怕被他們找上先跑了?
費行楓早就把話編好了,回道:“前幾天就去了。年底了,衣服訂單多,許太太又給他介紹了不少生意,各家太太對布料的要求很高,他得親自去外地挑布才放心。那邊可能人太多,他又忙著,沒聽到你的電話,看到了應該會回你。”
湯佳朵給縱繁介紹生意是有跡可查的,縱家也說不出什麼來。
“原來如此。那……”縱士良原本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跟費行楓談一下挽回合作的事。
就聽費行楓道:“沒有彆的事就掛了,我正在工作。”
縱士良哪知道費行楓是不是在工作,隻知道在娛樂圈裡工作起來是沒白天晚上的,這個時候還在工作也正常,隻得應著掛了電話。
聯係不上縱繁,也不知道人具體去哪兒了,縱家老少三個人隻能大眼瞪小眼,以縱老爺子摔了個茶杯,結束了今天晚上的家庭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