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我的藥(2 / 2)

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現在既然走不了,就坐會吧。”

風辭唇角微微勾起,噙著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會死在我手裡。”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了近乎宣判的地步。

燕榅休的視線落在他笑起來格外勾人的唇上,也笑了下,“隻要上了床,你隨時可以殺我。”

風辭抽了下嘴角。

“隻睡過一次,”燕榅休語氣平靜而誠懇,“你又不找其他人,不憋嗎?”

風辭抬了下眉,“關你屁事。”

這類問題從來都不會惹惱風辭,即便是上次,兩個人因為意外睡過了,但事實上,風辭基本上都想不起相關記憶。

但是燕榅休不知道,他隻是感覺,上一次的意外,白睡了。

雖然風辭在床上的反應,讓他意想不到的純情。

燕榅休動了一下身體,感覺體內的麻醉已經開始失效,劇烈的疼痛自傷口包紮處傳了過來,左臂卻仍舊毫無知覺,他的臉色有點白,感受到了風辭落在他臉上沒什麼情緒的冰涼眼神。

房間一時很安靜。

燕榅休思索了下,“講個故事吧。”

風辭走過來,扯了把椅子,利落地坐了下來,直截了當地拒絕,“沒故事。”

燕榅休看他,“你不是演員?講個劇本也可以。”

風辭的視線在他身上繞了一圈,提了下唇,語氣頗是漫不經心,“童話故事要不要?”

燕榅休一時沒有說話,半晌,低笑了聲,“也行。”

風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從褲袋裡掏出手機,直接對著百度來的故事照本宣科地念。

他的語調很是平平,沒什麼起伏,甚至帶著些許不耐煩,但架不住這人嗓音天生的好,低沉,帶著幾分磁性,即便是在念著童話故事,也是一種享受。

燕榅休始終躺在病床上,目光定定地看著他,偶爾落在了這人左手腕上的黑色手環上,款式很好看,黑色,雅酷,特彆襯風辭本身酷酷的氣質,不比他以前在舞台上佩戴的飾品差,甚至更加相襯。

但就是這個手環,隻要離開了一定範圍,就會一直滴滴響個不停,沒有辦法讓它消音,也沒有任何辦法摘下它。

作為“禮物”的贈送人,燕榅休也絲毫沒有取下它的意思。

作為回報。

風辭廢了他的左手,親手送他進了醫院。

比起風辭的肆無忌憚,燕榅休也總是能知道,怎麼做,能一腳踩死他的逆鱗。

讓風辭落在旁人身上的注意力,通通都轉移到他身上。

……

燕榅休突然睜開了雙眼,頭頂的燈已然暗了下去,隻有床頭燈在散發著不甚明亮的光芒。

他側了下頭,身旁這個人仍在坐著,隻不過拿筆的右手不知何時捏著他的左手,低著眸,若有所思地瞧著。

見人突然醒了,風辭鬆開手,“你剛剛一直抓著我。”

他瞧了瞧燕榅休的反應,嘖了一聲,“怎麼,又做噩夢了?”

燕榅休撐著手坐了起來,半靠在床頭上,“沒有,是許久未睡了。”

“又是幾天不睡覺?”風辭打量著他的臉色,抬手覆在他的額頭上,試了下溫度,“心理病是最大的病。”

“你去看看醫生吧。”

燕榅休靜靜地凝視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幾天不睡覺?”

他在風辭身邊一直都很正常,即便是常年失眠,也少有的能正常入睡。

“……”

風辭該怎麼說,他做鬼的時候,圍觀過你的日常生活?覺得你不管怎麼看,從各個方麵,都比他更適合做個孤魂野鬼?

他麵不改色心不跳,“我猜的,”他想了下,又添了句,“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很熟悉。”

燕榅休的眸色沉凝了一瞬。

他沒說話。

風辭奉行言多必失的原則,也沒再說話,繼續看著他的劇本。

“我在等我的藥。”

燕榅休突然開口。

風辭側頭看他,分明還是那張冷情的俊臉,鼻挺唇薄,要多冷淡有多冷淡,但人的額發順著動作微微垂了下來,那雙淩冽的眼眸半闔著,莫名多了幾分可憐。

他心頭一動,“為什麼是等?”

這壓根不符合燕榅休的風格,沒有他這個人做不到,得不到的,這世上也根本沒有需要這個人等待的。

燕榅休看出了他心裡所想,“我隻是在等一句話。”

“隻是一句話。”

他重複著這句話,凝視著眼前的風辭。

“但也許,他永遠也回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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