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綃和黃歎約在了北三環的愛琴海, 石天把她送了過去。黃歎開著她新提的SMART自己過去。
杜綃見著黃歎, 小心的問：“怎麼回事啊？”
黃歎精神還好, 沒有什麼萎靡不振之類的狀態, 當然心情肯定不會太好。但比起杜綃上大學時候的舍友失戀天天以淚洗麵的狀態，已經好太多了。
黃歎嘬了一會兒嘴唇，過了一會兒，悶聲說：“很渣。”
他們交往其實才一個多禮拜, 杜綃就問：“具體呢？”
黃歎就是來找她傾訴的, 她悶了一會兒說：“平安夜那天晚上, 我們倆去開房了。”
杜綃就點點頭, 表示知道。
黃歎說：“那天晚上吧, 本來也就是有心，然後又故意喝了點酒, 就乾柴烈火了。然後……然後……”
黃歎咬了咬嘴唇，終於說：“然後他、他就沒帶安全套。”
杜綃有點懵, 著急的問：“那你懷孕了？”
黃歎無語了一下：“沒有, 我吃了事後藥。”
杜綃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問：“那後來又怎麼了？”
黃歎沉默了一下, 說：“然後昨天晚上我們又去開房了, 他還是不肯戴套。”
杜綃等著下文, 結果黃歎不出聲了，貌似講完了。杜綃就有點暈, 她其實沒有get到渣點。
她猶豫了一下, 問：“那……這個……你說說他不就行了嗎？”
黃歎有一瞬無語。她扶額, 說：“綃綃你知道安全套是乾嘛的吧？”
“當然知道啊。”杜綃弱弱的說，“我又不傻……”
生理衛生課講過，而且網絡上也時常會看到這些話題。
但是生理衛生課不會教給你怎麼通過男人肯不肯用套來鑒定一個男人的人品和責任心。網絡上看到的更多的是“中招了，男朋友不肯陪我去流產怎麼辦？”。
“第一次那種狀態，我們倆都乾柴烈火的收不住，沒用，可以理解也還能接受。”黃歎冷靜的說，“但是昨天晚上，我明確提出要求了，他還堅持不肯用，竟然說不是還有毓婷嗎？我當時心都涼了。我真的就怒了，我一腳把他踹下去了，然後我們吵了一架，就分手了。”
杜綃很懵，她問：“那個……”
黃歎一看她，就知道她又跟不上她的節奏了。
“事後緊急避孕藥，是緊急停止你身體的內分泌狀態，給你整個身體來個急刹車，所以可以避孕。但是！對女性身體的傷害特彆大！”黃歎說，“我谘詢過藥店的人了，吃毓婷一年不能超過兩次！”
原來是這樣！杜綃恍然大悟。
她知道兩性行為是怎麼回事，知道懷孕生子是怎麼回事。網絡上和街邊上的小廣告也讓她知道流產可以很容易，甚至可以無痛。她還知道突發的性行為可以吃緊急避孕藥來避孕。
但是生理衛生課和人流小廣告都不會告訴她這裡麵的危害。
“綃綃！我跟你說！”黃歎沉聲說，“這個男的，不管他平時對你怎麼樣，不管他說他有多愛你，他要是不肯為了你采取安全措施，你就一腳踢開她！因為懷孕的是你，染病的是你，身體受到損害的是你不是他。他不肯為你采用安全措施，就證明了他內心裡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會受傷害！這種男人，你彆對他抱任何希望，自私透了！”
黃歎幾次提到“安全措施”，杜綃的腦子裡好像閃過了什麼，她一時沒抓住
“綃綃你聽見我說的了嗎！”黃歎用指節扣桌子，強調：“記住了，這樣的男的，多帥你都彆理他！就是渣！”
她恨恨的敲桌子：“我就是看他長得帥，色迷了心竅！”
“知道了，知道了！”杜綃連忙說。
黃歎還不放心：“你可把我這話放在心上啊！你最不讓人放心了，彆人說什麼你都信，心又大，脾氣又軟。我真怕彆人一哄你，你就順了他了。”此處的彆人，特指帥哥石天。
“你放心吧。”杜綃無力，“我到現在都沒跟石天那個呢。”
黃歎無語：“那倒不至於，這個事遲早會有，關鍵是，你一定要他做好保護措施！”
不是，怎麼變成數落她了？杜綃才回過味來，小心的問：“那你……還好吧？”
黃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本來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我都挺生氣的，跟你說說，我感覺好多了。”
“那你跟他……”杜綃問。
“肯定不可能了！就昨天晚上他那個態度，我心徹底涼了。”黃歎鐵嘴銅牙，“都知道他是這麼自私不負責任的一個人了，一點不在乎我的死活，這種人我怎麼可能再去跳火坑。他已經是過去式了。”
那就好，杜綃就怕她太難過，又放不下，藕斷絲連的。
黃歎雖然說得很決絕，但杜綃是她多年的好友，還是能看出來她是有些難過的。畢竟之前說過很喜歡，暗暗動心很久了。
可是杜綃還是覺得黃歎很厲害，很堅強。
不止是喜歡的人是個自私鬼，還失去了第一次，杜綃覺得如果換成是她，可能會承受不了。但是黃歎說放下就放下了。
杜綃心裡有些說不清楚的東西，理不順。
三環邊的愛琴海離杜綃住的地方非常近，杜綃和黃歎吃完飯，黃歎就開車送她回去，幾分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