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1 / 2)

“這樣癡情女生確實有。”段穎也沒反駁徐琛,隻說,“不過現在也得等我們見過她,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薛盛病重這件事,她態度又是什麼。”

這確實是最要緊事。

此次副本主題——救姻緣,現下已然分明:它指地就是楊若蘭和薛盛婚禮。

可是要怎樣才算“救”,卻讓人難以判斷。

薛家現在藏著薛盛不讓他見人,擺明了薛盛如今情況不會太好,甚至可能要更糟。

再這樣情況下,楊若蘭嫁過去後要是薛盛病好了,那就是佳緣一樁,要是薛盛病逝了,那楊若蘭就要守寡。

所以這就存在於兩種選擇:於現實層麵來上說,薛家隱瞞在先,他們將真相告訴楊若蘭致使這樁婚事成不了,算是“救姻緣”;於感情層麵來說,如果楊若蘭對薛盛癡心不改,希望這樁婚事能成,那他們這些參與者袖手旁觀安心唱戲助興,等待婚禮結束,也算是“救姻緣”。

最後他們究竟要做出怎樣選擇,就全看楊若蘭態度了。

於是一行人改道,又朝著楊家趕去。

誰知薛家那邊他們見不著薛盛,到了楊家大門口後他們也同樣見不著楊若蘭——楊家大門關死死,任憑他們敲紅了手指,也無人應聲來開。

黎弘奇怪道:“這是沒人在家嗎?”

“不,屋裡有人。”謝印雪卻道,“我聽到裡麵有人走動腳步聲了。”

大叫聞言訝然目光紛紛落到謝印雪身上。

謝印雪站在楊家門前一棵銀杏樹下躲陽乘蔭,迎著眾人注視神色淡淡,探頭瞥了一眼楊家用黃土砌成牆壁,提議道:“要不爬上牆頭看看?”

楊家牆沒薛家那麼高,院子裡更是不可能有守家家奴,他們翻個牆瞅瞅裡麵情況如何應當是可行。

路陵身手比較矯捷,他自告奮勇,連蹬三步就跳到楊家牆頭處,扒著牆身往裡頭看,隻是兩分鐘不到就被院子裡人用石頭給打了下來。

還好黎弘和柳不花在底下接住了他,否則路陵屁股估計得跌青。

隻是他們倆才扶著路陵站穩,剛剛怎麼也敲不開楊家大門就被打開了,楊家大哥楊若文就舉著掃帚怒氣衝衝出來,等著圍在牆外幾人罵:“你們這些人翻我家牆乾什麼?!”

“我們是金元寶劇團人。”路陵腦門剛剛就是被楊若文用石頭砸出個青紫腫包,他揉著頭說,“我們想見見楊若蘭,結果剛剛敲你家門沒敲開,就想看看屋裡有沒有人在家,沒有彆惡意啊。”

“戲班子人和我妹妹從無交集,你們找她?”楊若文聽完路陵話,麵色仍是不善,用警惕目光將路陵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然後凶蠻道,“我看你們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走遠點!”

說罷,楊若文就拎著掃帚折回屋中,還重重把大門給砸上了。

“怎麼回事?”虞沁雯想不明白,“怎麼薛家不給見薛盛,楊家也不給見楊若蘭?”

應伊水和許璐也圍到路陵身邊問他:“你剛剛爬牆有看到什麼嗎?”

“有,我看到楊若蘭了。”

光憑這一點,路陵就覺得自己腦門這一砸挨還是挺值。

他當時才扒上牆頭,就看到楊家院場裡待著三個人:兩男一女,三個人麵容都有些許相似之處,而那女子穿著衣裳和昨日他們在村席上匆匆掃到一眼楊若蘭背影時,她所穿衣裳一模一樣,如此便足以證明,這個女子就是他們尋找楊若蘭。

至於和她一起待在院場中兩個男人,年紀稍大些人是楊若文,另外一個年紀看上去小些身份也不難猜,應該就是楊家最小兒子楊若明。

他們兩人將楊若蘭夾在中間,皺眉怒目,楊若蘭卻雙眼通紅,滿臉是淚。

“不準……絕對不行……”

“你為家裡人著想……”

因為爬牆位置不太對,他和三人隔得遠,依稀間路陵隻聽到了他們對話中幾個詞字,具體在說什麼完全不清楚,他還想再仔細聽聽看時,卻被楊若文發現拿石頭給打了下來。

“我看到就是這麼多了。”

路陵將自己所見所聞如實儘數道出。

李露茗也說:“剛剛門開時候,我也看到楊若蘭了。她站在院子裡往外麵看,好像是想出來,可她弟弟楊若明一直抓著她手臂,所以她出不來。”

薛家那邊藏著薛盛不讓他見人,可能是因為薛盛病重,他們想讓楊若蘭嫁進來圓薛盛遺願或是給他衝喜,這些都能理解。

但楊家這邊,楊若蘭能在院場裡活動,昨天也去了村席,可見她身體並無問題,那麼楊家還是要拘著楊若蘭,不讓她出家門見人原因會是什麼?

更彆提楊若蘭還紅著眼睛,一副哭過樣子,以及路陵在牆頭聽見楊家兩兄弟對楊若蘭說那些話。

“根據我多年玩劇本殺經驗,我現在有個大膽猜測。”廖鑫陽咽了口唾沫,小聲說,“薛盛可能已經死了。”

“有可能。”應伊水點點頭,“薛家在路上倒那些藥材大多都已經發乾發枯了,顯然不是近兩日才倒。”

“沒錯,薛老爺子同意楊若蘭和薛盛婚事根本不是因為什麼心軟,而是薛盛死了,他要為薛盛舉辦冥婚!”廖鑫陽繼續說,“楊若蘭眼睛都哭紅了,也一直想出門,很顯然她不想做這場冥婚新娘。”

“這個村子也不是沒有過冥婚先例。”

他們昨夜見到紅衣水鬼高婉應該就是冥婚犧牲者。

今早他們詢問那個老伯,已經將這件事暗示很清楚了:高禾氣死了父母,自己又一事無成賺不到錢,自然也娶不上媳婦,於是他將自己妹妹高婉賣了。

賣給某戶人家做冥婚新娘。

但高婉寧死不屈,直接投了河——她屍體應該是沒有被打撈上來,因為冥婚需要是屍體而不是活人,如果那戶人家拿到了高婉屍體,那高禾就能得到錢討媳婦,而不是仍像現在這樣,是老伯口中“撲街仔”。

“對啊,楊若蘭還有一個哥哥和弟弟呢,他們倆好像都沒結婚。”經過這麼一提,虞沁雯就想起了楊若蘭兄弟,“或許薛家給了他們兩人錢,要他們同意讓楊若蘭和薛盛結陰親,但楊若蘭不願意,所以他們才拘著楊若蘭不讓她出來,他們還怕我們幫楊若蘭逃跑,因此也不給我們見她。”

在場女生中,有對象並且已經在談婚事了段穎對此更能感同身受,她低喃道:“如果是正常結婚,哪有人在婚前就哭得這麼傷心啊?”

李露茗拿不定主意,詢問其他人:“那我們‘救姻緣’,到底是要讓婚事成,還是讓婚事不成啊?”

“肯定是不成啊。”段穎想也不想就說,“冥婚這種糟粕,真成了還得了?”

路陵皺眉,最後總結道:“那我們就是要破壞婚禮。”

柳不花聽著這些人分析也覺得挺有道理,不過他沒出聲附和,隻是看向謝印雪,想知道謝印雪看法。

然而謝印雪仍是站在樹蔭神色平靜聽眾人說話,沒有要插一句發表意見意思。

另一個老參與者步九照就站在謝印雪身旁——

謝印雪穿白,卻立於陰影下。

步九照穿黑,卻沐於陽光中。

兩人一明一暗而立,如同涇渭自分。

柳不花望著他撓撓頭,想不起來這人是什麼時候過去,而且步九照很奇怪啊——他都沒站在樹蔭下,而是站在樹蔭旁陽光裡,他不是躲太陽,那他站去樹旁做什麼?

總不可能是衝著他乾爹謝印雪去吧?

“乾爹,你在這裡做什麼呢?”柳不花想不通,就往謝印雪方向走去,和他一塊躲陽貪涼。

謝印雪把玩著腕間梨花鐲,溫聲道:“我在想戲台子已經搭好了,今晚我們什麼時候能開始唱戲排練。”

“所以這就是你還未登台,就開始穿白色緣故嗎?”

謝印雪和柳不花兩個人在樹底下好好聊著天,步九照忽然來摻和了這麼一句。

他們倆抬眸齊齊朝步九照望去。

男人見他們兩人默契動作,又冷聲麵無表情道:“你穿兩天白衣裳了,像是你相公許仙已經死了,你在給他披麻戴孝。”

沒錯,謝印雪雖然依舊是一天換一件衣裳,不過這兩日他都穿白,還挺契合他在戲中身份——白素貞。

結果這個顏色好像很不招男人待見。

以至於謝印雪連穿兩日白衣裳要被他這樣惡言嘲諷,捎帶著要飾演許仙無辜柳不花也被罵了進來。

不過謝印雪聽完他話後反而笑了。

赫邇之夢號副本中,謝印雪成了太多筆生意,加上現實裡成交了黎弘,所以這次進副本時他狀態極好,唇瓣紅潤,麵含血色,平日不咳不喘,除了身形看上去仍然過於清瘦柔弱以外,幾乎與常人無異了。

現下他笑了起來,旁人望過來,一時之間滿眼瞧見都是美人眼笑眉舒,好似春樹綻花明媚景象,青年瑩白麵龐哪怕被涼蔭蒙上了層灰影,也彆想斂去他半縷風華。

“相公?許仙?”

謝印雪轉頭看向柳不花,喚了他一聲名字後又仰麵低睫睨著男人,眉尾高抬道:“不花你快瞧瞧,步先生戲癮大發,比我還迫不及待,戲台還未登這就已經開始演上了。真該把你身上綠衣借步先生穿穿,好給他先當小青樂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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