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虎嘯關(一)(1 / 2)

盤龍馬車以一枝獨秀的優異造型在隊伍當中,平緩前行,而車內就隻坐了鄭曲尺跟公輸即若兩人,其它人不是選擇騎馬便是隨車步行。

公輸即若看著鄭曲尺在車上“活潑好動”的背影,他遲疑地問道:“阿青,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這話客氣了,若是其它人估計得吐槽她跟隻混身是毛的猴子似的,一刻也不安靜。

“我?沒有啊。”

鄭曲尺此時正將身子探出車窗外,濛著一層風沙的泛黃高地之上,崖風灰岩、柏林隙陽,天高地遠……

她眼睛一刻不歇,觀察著這四周的動靜與情況,即使是聽了公輸即若的問話,也是漫不經心回道。

公輸即若湊近,也看了看外麵:“你在看什麼?”

他見她上車沒多久,人就開始坐不住了,一直扭動屁股看左看右,說她是頎賞沿路風景,可她眼珠子又轉的過於機警靈活。

鄭曲尺見他也坐了過來,顯然是有些起疑了,她便找了個借口:“我聽說巨鹿國的郊外時常能見到斑羚,可我們都走這麼久了,我卻一隻都還沒有看見過,你說,它們跑哪裡去了?”

聽她這麼說,公輸即若轉過視線,靜靜凝視這她恢複了原貌的側臉……這才知道她原來是在找斑羚。

她白了很多。

人也較過往乾瘦的模樣,更珠圓豐潤了一些,她本就是一張偏圓的蘋果臉,氣色一好,就顯得特彆可愛。

或許她的長相不是那種可叫人一眼就入迷的絕色,可看她五官的每一處,就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舒服,隻要看到她,人就會不自覺感到心情愉悅。

“你在看什麼?”

鄭曲尺轉過臉,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出神,不明所以。

公輸即若立刻回過神來,眼神不自覺躲閃:“沒看什麼。”

說起來,斑羚大型遷徙也算是巨鹿國的一處有彆於其它國家的原生獨特風景吧,在彆出處還真不容易見到。

他告訴她:“這個季節是看不到的,它們會在進入冬季時前往溫暖的鄴國西邊繁殖,然後在即將入春後再度返回水草豐茂的地方,眼下該是已經過了時候。”

“啊,是這樣啊,我還以為路上無聊,可以見識一下巨鹿國這一特色景觀,既然如此那隻能遺憾了。”

她聽他這麼說了,也找不著借口好讓自己持續暴露在外麵,引人注目。

她擺正好姿勢轉回來,可她的眼睛還是不自覺瞥向窗外。

她都擱外邊吹了這麼久的風沙了,位置夠顯眼了吧?

馬上就要到“虎嘯關”了,可是怎麼一切看起來還是那樣風平浪靜?她都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假如真猜錯了,她……她也就不指望彆人了,她隻得靠她自己的本事來越獄。

“馬上就要到虎嘯關了,我們到了關隘處,需要下車交辦一些文牒符牌,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你就在車上等我。”公輸即若跟她交代道。

鄭曲尺眼珠子滴溜一轉,她假似好奇地問道:“就是前麵那個黃土堡壘嗎?我當初從鄴國那邊來時倒沒走這路,這虎嘯關還算氣派,我可不可以也下車走一走,還有……我也想方便一下……”

最後那一句,她說完有些不好意思。

公輸即若一聽她還要這麼明顯地提示自己的需求,全因自己忽略了她,才叫她這麼尷尬,他便抱歉道。

“那便一起下吧,虎嘯關內並無什麼有趣之事,隻是巨鹿國邊境駐兵防守的地方,全是一些五大三粗的戍兵,你到了地方彆四處走,我叫他們帶你去。”

在虎嘯關這一片全是黃土平原,連一處可以遮擋的地方都沒有,這也是虎嘯關當初選址的重要因素之一。

但這卻不方便了一些講究體麵的女子解決生理問題了。

但虎嘯關內大抵有茅坑,畢竟駐守的戍兵長期在這寒苦之地作戰留守,總不能每次都隨地解決,時間久了那味、那場景簡直無法直視。

“好,我不亂走。”她一臉老實臉的點頭。

但她卻肯定是會走的。

——

他們一行人來到了虎嘯關,鄭曲尺心底始終不願放棄,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與公輸即若一塊下了車。

她下車之後,跟在公輸即若身後,假裝沒見過世麵一樣,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實則她在窺視一切不對勁的地方。

不可能啊。

人呢?

該不會真是她估錯了吧。

可“鄭”,不就是關加耳,關隘,這不是暗示她跟公輸即若一道離開悟覺寺,在去北淵路上必經虎嘯關隘嗎?

“來者何人?意欲何為?拿出你們的過路憑證!”

城樓上巨鹿國的守衛朝下方這隊人大聲喊道。

“公輸家。”公輸即若叫人上去上遞身份證明,也就是“符牌”。

守衛又問:“公輸家?那領隊者是誰?”

遞“符牌”的公輸下人道:“是公輸家的公輸即若。”

守衛一聽表情有些不對勁,他深吸一口氣,叫來另一個守衛,他垂下眼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將符牌扔上來吧!”

那個守衛並沒有開門,反而提了一個不同尋常的要求,就好像是在刻意防著他們,也或許是為了叫來他們能夠主事的人來辨認真假。

公輸家的人雖說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將“符牌”大力地拋了上去,上麵的人伸手一撈就接下了。

他看了兩眼之後,又轉交給後方的人,在確認無誤後,守衛當即朝下客氣道:“原來真是公輸大家的車隊啊,久仰久仰,好,我們馬上給你們放行。”

關門打開之後,公輸即若看了旁邊的鄭曲尺一眼,對守衛道:“等一下,不知道可否借個地方暫歇一下,我們好休整完隊伍再出發。”

“當然沒問題,請來這邊。”守衛熱情道。

他們雖然長年枯守邊關,但是公輸即若的名聲如此傳響,來往的旅人時常也會提起,他們當然也知道,隻是沒想到這一次他們有幸見到真人露麵了。

他引他們走到一邊去,那裡開了側邊一扇小門,裡麵是一處歇腳的茅草搭建的棚寮,可供來往旅客坐歇,守衛有職責在身,不可久留,便叫來兩名戍兵在一旁看著幫忙。

這兩名戍兵倒也像是公輸家的小迷弟,竟主動想上前幫他們拉馬去喂,可卻被公輸即若阻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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