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懵懂喜歡(2 / 2)

「他的傷勢怎麼樣啊?」鄭曲尺睜大一雙眼睛問道。

潤土給將軍簡單檢查了一下傷口後,遲疑道:「……還好。」

鄭曲尺聽著有些不信:「什麼叫還好?這怎麼可能,他流了這麼多的血。」

他都成了血染的人了,怎麼可能會是輕飄飄的「還好」二字?

「就是……」並沒有傷到要害。

潤土剛檢查過將軍的衣服下麵,發現裡麵竟穿了一件貼身軟甲,所以利器之鋒利削鈍則威力大減,並沒有哪一處傷口能叫將軍流了這麼多的血……

所以他身上的這些血,據他猜測十有八九是彆人噴濺到他身上,才造成的這一慘烈傷重的情形。

可是還沒等他告訴將軍夫人,卻見將軍睜開一雙「虛弱」的眸子,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之後,又重新闔上。

這一過程持續的時間非常短,將軍夫人的注意力又全集

中在將軍的傷勢上麵,所以並沒有注意到。

而潤土的實話就這樣折戟沉沙了,他無法違背將軍的意思,但叫他騙將軍夫人,他又覺得說不出口。

於是他乾脆模糊了一些實情,卻講真話:「將軍眼下傷情最重的就是這隻右手,需得儘快接上敷藥,否則會對以後右手的靈敏造成困難。」

至於腿上的傷,身上的傷,看著挺嚴重,實則全是皮外傷,以將軍的體質而言,隻需上藥靜養即可恢複。

鄭曲尺看著他的傷手,眉頭緊蹙道:「那你會醫治嗎?」

「我身邊隻有一些傷藥,也隻會簡單的一些治療,對不起,夫人。」潤土歉意回道。

「簡單就簡單吧,你先給他上藥,我去外邊找一根結實的木頭來,先給他的斷手固定一下,省得傷上加傷。」鄭曲尺道。

「好,屬下立刻就做。」

經此一事,潤土不僅對將軍夫人另眼相待,簡直就是對她唯命是從,除了將軍以外,往後將軍夫人也將成為他忠心不二之人。

很快,潤土就給宇文晟的傷口清洗乾淨後敷上了金瘡藥,包紮起來,又重新給他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等鄭曲尺回來,看到的就是一個弱柳扶風,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的男子,他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無力地閉合著,異常虛弱。

「夫人,將軍的傷口暫時已經處理好了,剩下的便交給你了。」

潤土與其它人告退,將車廂留給了他們。

鄭曲尺看著白衣、白臉、白唇的宇文晟,他現在就跟個鬼似的白慘慘,她小聲道:「叫你信我,你倒是真信,玩命地給我創造機會……」

之前她用口型,無聲地說了一句:「信我。」

「你說信你,我便信了……夫人,為夫做的可還好?」宇文晟突然睜開了眼睛。

睜著眼跟閉著眼的他,相差甚大,閉著眼睛的他,全然以一張水木清華的妖孽臉龐來表現氣質,而一旦他睜開眼睛,哪怕他刻意收斂氣勢,但他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依舊令人無法自在。

「你醒了?」

鄭曲尺先是驚了一下,然後見他時而眉頭微蹙,時而吸氣,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就知道肯定是傷口痛了。

但她也沒有辦法給他止痛,於是就掏出剛打濕的帕子,慢慢抹淨了他臉上的血與汗。

當他的臉白壁無瑕後,她看到了那一對豔麗無雙的「鳳凰淚」,便從他那一堆血衣當中,找到一根紅紗巾綁在他的眼睛上麵。

她知道他特彆在意這個,身上也隨時攜帶著麵具,要不然就是這種紗巾來遮擋。

「很好……你做得很好。」

她一隻手輕輕地托起他的後腦勺,將他的臉靠近自己,再替他將紅紗巾在後麵打個結綁好。

宇文晟的臉幾乎要埋進了鄭曲尺的胸脯,他鼻息間全都是她的氣息與味道,這樣親密又溫暖的接觸令他整個人突然僵住,那一刻甚至連呼吸都驟停了。

綁好之後,鄭曲尺又將他的腦袋輕輕放置了回去:「總之……辛苦你了。」

他追隨著她的眼睛,努力找尋裡麵的動容與他渴望的某種情愫,l不確定地問她:「你這是在心疼我嗎?」

這話,他之前好像也問過,可當時的鄭曲尺避而不談,岔開了話題。

但現在,她將染紅的濕帕子疊好,放置一旁後,悶聲道:「我沒那麼心狠,你都傷成這樣了,我還無動於衷。」

宇文晟繼續追問:「有多心疼?比上一次我受傷,還要心疼嗎?」

「你比較這些做什麼?」鄭曲尺聽著有些苦笑不得。

宇文晟垂下眸子:「以前

我聽夫子說過一句話,萬石穀,粒粒積累,千丈布,根根織成,我欲在你心中播種,隻盼可生成良田萬畝,我欲在你腦中織布,隻望你能見誠見信,不再將我視為洪水猛獸,我計較這些,是因為我在意。」

他在她的麵前總是克製再克製,他並非是想這樣,而是不由自主,他自縛雙手雙腳,甘願不反抗,但卻不是不求回報的。

鄭曲尺聽著這些話,心中頓時掀起了萬丈波瀾,她抿了抿唇,聲音發澀地問他:「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我的看法?你……難不成喜歡我?」

最後一句話剛問出口,她就後悔了,她覺得自己衝動了,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進水了,她怎麼能這樣問他……

「喜歡?」宇文晟愣了一下,然後稍微理解了一下這個意思,他問道:「什麼是喜歡?你喜歡我嗎?」

他的眸子裡明顯空無一物,就像那深井之淵,透不出一絲光亮來。

「……」艸。

果然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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