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險惡用心(1 / 2)

「看殺衛玠」隻是一則典故,不是凶殺案件,鄭曲尺覺得自己被人多看幾眼,是不會被看死的。

但小三跟小七卻不一樣了,他們跟鄭曲尺站一塊兒,難免被餘慍視線波及,當真是如坐針氈。

他們倆一左一右,動作一致地拽著她的手臂。

「你快閉嘴吧。」

「這不是興安哥在問了不了解任務內容嗎?我才剛來,什麼都不懂,如果不懂裝懂,萬一一會兒真出了差錯,豈不害了咱們?」鄭曲尺很是茫然。

小三跟小七一時也反駁不了她這話,他們訥訥地看向路匪們,然後乾笑一聲:「她、她就隻是不懂就問,沒搗亂。」

路匪們的眼神依舊不肯善罷乾休。

而這時興安「撲哧」地笑了起來,他偏著頭,越過一眾身影,直勾勾地落在鄭曲尺身上。

說實話,他一個人的眼神,遠比幾十人的更有存在感。

「你想知道任務內容?」

鄭曲尺見他又又又笑了,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好笑了,總不能她就長在他笑點上了吧?

還有,他怎麼能每次跟她講話,都是疑問、反問、設問的三種問話語氣呢,他還會不會跟彆人愉快的聊天了?

「我不能知道任務內容嗎?」她也學著他一樣反問了一句,將問題丟給他回答。

但礙於他的那些「擁躉」們,不敢太造次,所以語氣是謹小慎微,還附贈一枚天然無公害的微笑。

興安看著她,他眸仁如一丸黑珠,眼白無一絲雜色與渾濁,是以一雙眸子,清美得如同妖異。

他回以她一個更溫柔無暇的笑容:「可是這個任務根本用不著你,所以你也不必知道了,你隻需要跟著小三與小七,人彆丟了就行。」

鄭曲尺:「……」敢情她就一掛件,重在參與?

「好了,咱們繼續。」

由於興安的介入,又重新將事情拉回正軌,路匪們淩厲的刀子目光默默地收了回去。

而小三跟小七則小聲警告她:「你快彆在這個時候亂插嘴了,他們一旦進入任務狀態,可嚴厲認真了,小心他們一會兒偷偷捅你刀子。」

捅、捅刀子?!

是真正意義上的捅刀子,就那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具體行為,還是這隻是一個俗話,指暗地裡挖坑害人?

當她看清他們倆眼底的擔憂時,她明白了。

鄭曲尺驚:「!」

鄭曲尺不曾想過,這群路匪瞧著不大好惹,實則內心遠比瞧著更加殘暴,一言不合就朝人身上捅刀子,也沒人說過,乾路匪不僅對外、對內也是這麼危險的一職業啊。

她隻是想探聽一下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好策劃一下,可哪知敵人不僅狡猾還特凶殘,罷了,她還是暫且猥瑣發育吧。

「……你們倆就走我後邊兒,一定要護著我點。」

兩小隻見她認慫得這麼駕輕就熟,也是無語了。

直到他們的「動員大會」結束,總共也不過是交待幾句晦澀隱秘的話,就跟生怕她能聽懂了似的,交待完了就準備要出發。

然而就在她以為他們就這樣拿上武器上路時,興安他們卻擁有一個行為異常又默契的動作——小跑到山洞旁的一堆亂草地去了……

那草綠色的「地毯褥子」雜亂瘋長,都有半人腰高了,人一鑽進去貓起身,就瞧不見他們的動靜了。

「小三,他們鑽草堆乾嘛?」鄭曲尺好奇地問道。

「拿咱們的秘密東西。」

秘密?

鄭曲尺還想問,隻見小三先一步對小七示意:「小七,你也去拿,拿三件,給小鄭一件。」

小七很聽話,他也跟其它人一樣貓進了草叢裡,不大一會兒,鄭曲尺就看到了一團草在動,沒錯,草在動?!

鄭曲尺簡直看直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打仔細一瞧,才發現不是草團在動,而是一群穿著青草綠衣的人在移動。

他們這一個個裝得跟垛草堆似的,混在一堆雜草與綠植的背景當中,安能辨他是人、草?

「小三,這就是你們的秘密東西?」

「對啊,你是不是很震驚,以前是不是根本沒見過?」小三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她是挺意外的,但他卻小看她了,誰沒見過,這不就是他們現代的迷彩服草衣版嗎?

其目的是將自己進行一定的偽裝,迷惑彆人的視線,與周圍環境極大程度的融為一體,進行近距離的瞞天過海。

難怪王澤邦說,官兵每次追著追著,就追丟了人,原來不是丟了,而是他們借助了草衣的偽裝,射過了目力的偵察。

如今正值春夏交替時分,哪哪都是蔥鬱茂盛的草跟綠樹,尤其是這些深山老林子裡,一旦脫離了視線,他們再披上這一身草衣,轉頭便能遁入綠森海消失不見。

了解到這些路匪擺脫追兵的手段之後,鄭曲尺默默地收起了壞心思,繼續與他們打成一片。

小七穿了一件,又拎了二件出來,小三穿好之後,又幫著第一次穿這種草衣、還不太熟悉穿戴方式的鄭曲尺弄好。

同時,他以為鄭曲尺啥都不懂,也順便給她解釋了一下穿草衣的緣故。

這還真是鮮草做的,這是她認得的一種草,叫牛筋草,韌性大,易采得,拿來做編製、草繩、螞蚱或者草席都行。

但凡是草,沒有烘乾鞣製與二次處理,直接這麼接觸皮膚都撓人,尤其這麼一大片穿身上,不僅有種濕熱的悶膚感,還又癢又摳,老遭罪了。

這偽裝的道具雖然很實用,但她還是真誠地建議改造一下。

比如,她懂許多種草編製法,可以在這粗獷原始的外形上進行一定精工一番,既實用又不難受。

她還懂得多重色彩搭配、最為適合的偽裝服,但她肯定不給他們這些路匪做,她從中得了啟發,等回去之後她就給他們家搞偵察的戰士們人手設計一套。

「你在抓什麼?身上有蟲子?」小三見她跟猴子似的抓耳撓頭。

鄭曲尺也不想啊:「你們身上不癢嗎?」

小三這才反應過來:「還好,剛開始的確不舒服,但現在已經習慣了,不過你是女子,皮嫩肉軟,估計得難受好一會兒。」

小三聳了聳肩,也是無能為力。

「這草衣得一直穿著?」

「一會兒要動手時肯定是要脫的,但完事之後還是得穿著,一般等擺脫了追兵就可以不穿了。」小三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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