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五軍對決(一)(2 / 2)

鄭曲尺也懵了。

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吧?

就元星洲現在這監國位置,再朝上夠,就隻能弑父繼位了,贏了,他們占不著什麼便宜,可輸了,那就問題大了。

不僅莫名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反倒還會被汙蔑是冒牌貨,最嚴重的是,六國兵試在這階段就相當於國危救難,一旦輸個徹底,被不明真相的百姓得知,他肯定會被釘在恥辱柱上,被當成辱國喪權的罪魁禍首,名聲儘失。

「不……」

「行。」

前者「不」被打斷的鄭曲尺,錯愕地看向一個「行」字的後者——元星洲。

大哥,你就這麼懶了,連一個「不行」都要跟她的字連在一起說?

事實上,鄭曲尺想錯了。

人元星洲認為真男人便不能說「不行」,他就是在說:「本殿下自然是當仁不讓。」

鄭曲尺:「……」

這麼坑的事情,

你都敢答應啊?

來了來了,爽文最大的打臉前奏來了,但前提是……這真是一部爽快,而不是一本搞笑文,而他真是主角,而不是作死的反派。

鄭曲尺小臉愁苦地皺成一團,像一個被忤逆兒子傷了心的小老太太。

薄姬聽完十分滿意,令她更滿意的就是元星洲的不知天高地厚,她嘴角掛起大大的笑容:「吾兒這番提議倒是甚好,這既能證明大世子的身份又能為我鄴國爭光,隻是大世子這些年一直流落在外,應當還不熟鄴軍軍況,倒是宇文夫人跟在上將軍身邊多時,想必對於軍務一途甚為了解,恰好鄴國的五軍試兵還缺少一名副將,不如就由你來擔當?」

鄭曲尺這頭還沒有徹底從薄姬這一番「牛頭不對馬嘴」,「張冠李戴」,「狗屁不通」的一番話中回過神來,卻聽到元星洲頗為讚同。

「她的確合適。」

合適個屁!

鄭曲尺深吸一口氣,艱難地看向他,仿佛在問,大哥,你是認真的?

元星洲仿佛感受到她強烈譴責的目光,悠長濃靡的睫毛半落,寡淡的五官鬱鬱冷淡,當著她的麵,舉起一隻手來行擊掌的動作,仿佛在說,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

沒錯,有福共享,有難同當,當時他們的約定有點這麼個意思。

可問題是這福她是一點沒享著,這難就像一口黑鍋猛地朝她頭頂砸來,更重要的是,她還不能躲,因為元星洲就喜歡揹黑鍋,他反骨得很。

鄭曲尺現在很想反悔、很想穿越回去,更想將一臉傻呼呼答應他的自己給一巴掌呼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叫她要跟一個腦子有病的人合作,他瘋,也得將她逼瘋,喜不喜歡不重要,主要是他要玩一把刺激的絕地求生。

鄭曲尺皮笑肉不笑道:「原來,陷阱擱這兒等著我呢……」

沈將軍見鄴國對五軍試兵竟是這般敷衍隨意態度,連統帥與副將都可隨意點兵點將,他意生薄怒,不冷不熱道:「鄴王後莫不是已經自暴自棄了?連這種婦孺也都能當副將?莫不是瞧不起我們?」

薄姬立即轉過頭,她此時的表情透露著一種莫名的意味,她道:「沈將軍說笑了,你隻怕是不知,咱們這個上將軍夫人可是不一般的人,她除了是宇文晟的妻子之外,還是一名十分有名的工匠,不知道諸位可有聽說過今年霽春匠工會的翹楚?」

她話題急轉直下,提到一些莫名的事情,夜宴的眾臣與沈堂中等人都聽完有些茫然不解。

他們倒也並非孤陋寡聞之人,聽是聽說過,今年霽春匠工會尤其熱鬨跟特彆,隻因翹楚是一個叫「阿青」的鄴國工匠。

鄴國工匠,光聽這四個字,便能造成一時的轟動話題。

其它人是沒有聽懂薄姬的話,可鄭曲尺的警覺神經卻一下全都豎了起來。

薄姬在吊足了在場所有人的胃口之後,才揭曉了答案:「這位阿青,就是咱們女扮男裝的鄭工,亦就是宇文上將軍的夫人,鄭曲尺。」

鄴王後這一番話所造成的炸響,不亞於眾人方才聽到鄴國大世子歸來、還一躍晉升為監國,不,應該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之前一直在夜宴之上懶散無聊的侯飛擎,這時候終於有了精神,他白眉之下的一對招子,霎時間就朝著鄭曲尺的方向看了過去,眼神十分專注認真。

沐金表情一滯,反應了好大一會兒,卻是更為陰冷地看著鄭曲尺。

沈堂中十分意外,他甚至不大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元楚華瞠大了眼睛,人都呆麻住了。

畢竟她之前一直以為鄭曲尺就是一個單純的鄉下丫頭,隻因一時運氣好得到宇文晟的青眼,一步飛升,可沒想到

,她說的是真的,她鄭曲尺哪怕不頂著宇文晟上將軍夫人這個光環,也可以做到聞名遐邇。

而朝中重臣、家眷全都將目光集中在了鄭曲尺身上,那眼神既震驚又神奇,就好像遇到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最後它卻又真實的發生了,由不得他們不信。

「所以有她在,反倒是諸位的匠師團可能要擔憂了吧。」

薄姬故意說著刺激人的反話。

誰都知道,軍械與普通民業製造的木器用途是完全不同的範疇,民匠就是再厲害,工藝再精煁,她會打造兵器?她會造鎧甲?她能懂大型的攻城防守器械?

恐怕不能吧,因為這可能是他們這種平民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冷腥、殺傷力極強的存在。

薄姬提彆的事情還好,但她如此惺惺作態來挑戰鄭曲尺的擅長範疇,她時常和善憨圓的淺褐色眸子,一下便有了鋒利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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