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番外一(1 / 2)

內娛第一花瓶 三三娘 8853 字 6個月前

在自己的十八歲生日即將來臨時,商陸反而想起了柯嶼的十八歲。

柯嶼的生日在七月,那年他剛結束高考,十三歲的商陸去他家裡摘快過季的荔枝,夏日涼爽的夜晚,因為抱到了他,他第次在陌生的床上順利入睡,又因為沒有成為柯嶼寫信的那個唯,他單方麵宣布冷戰,丟下畫了半的畫,怒氣衝衝地回了香港。

正因為如此,他錯過了柯嶼的十八歲生日。

不是不知道,不是沒準備禮物,但所有的驚喜和祝福都付諸東流。即使數月後和好如初,兩人也都默契地沒有提那次無厘頭的冷戰。

現在到了商陸自己的十八歲生日了,他在微信裡若無其事地問柯嶼,他的十八歲生日過得怎麼樣,還開不開心。

平民老百姓的成年禮,和他這種頂級豪門貴公子怎麼能比呢?柯嶼回他:「長大了當然開心,收了很多紅包,奶奶下了長壽麵,收到了小溫的筆記本和明叔的鋼筆,不過最喜歡的禮物還是你的。」

商陸懷疑他在借機取笑他,不然就是張冠李戴記岔了,不管哪種都挺不爽的。他狐疑道:「我什麼時候送過你禮物了?」

柯嶼訝然地問:「那幅畫不是嗎?雖然沒畫完。」

“怎麼可能!”商陸直接打視頻過來了。

“不是嗎?”柯嶼不太有所謂的樣子,“那就是沒準備禮物?”

“準備了。”

“那是什麼?”

“球鞋。”

柯嶼抬了抬眼神,好整以暇地問:“……讓我滾的意思?”

商陸:“……是讓你走好路的意思!”

柯嶼悶笑出聲:“那鞋子呢?”

“買小了,過時了。”商陸當然不能給他看,那是他十三歲的審美,現在看略有些幼稚浮誇,而且畢竟數年過去了,早就不在潮流行列。

“沒關係,自從十四歲遇到你開始,走的路直都很好。”柯嶼笑了笑,將話題轉到他身上:“你什麼時候回國?直接落地香港嗎?”

“嗯,十九號到,沒買到直飛的。”

柯嶼怔了下,“要轉機?”

商陸這種級彆根本不在普通人所認識的航天市場運行規則下,簡而言之,他想飛哪裡、怎麼飛,都可以隨心所欲地得到滿足,因為沒買到直飛而中轉經停?不存在的。柯嶼雖然內心隱約覺得不對勁,但仍關切道:“在哪裡轉?轉多久?”

商陸說:“在寧市。”

說話時,眼眸瞥開,典型的撒謊微表情。

可惜柯嶼並不善於此道,因而根本沒發現商陸的心虛。聽說是在寧市中轉,反而鬆了口氣,“那家裡應該有安排接機吧?”

寧市到香港多近,以溫有宜的作風,應該會直接派人來機場接他,繼而坐船或私人飛機回香港。

“沒有,”商陸說,“有個同學在寧市,我剛好有天的時間,打算見見他。”

柯嶼笑轉開:“我還以為你會見我。”

商陸彆扭地說:“沒空。”

“那我來接機吧,”柯嶼聊表心意,“然後送你去同學那裡。”

商陸繞了大圈,就想聽他說“接機”這兩個字,而且定要是他主動說出口的才好,現在心願得逞,唇角不免勾起,又恐怕泄露了內心的雀躍,於是便用力抿著,“我不定有空。”他得了便宜賣乖。

“那算了。”雖然遺憾,但柯嶼不想為難他。

“——有空。”商陸擰了下眉,勉勉強強又不耐煩地說:“……擠點時間見你,還是可以的。”

柯嶼支著下巴,挑了挑眉:“榮幸得不得了。”

等到十九號,他提前小時抵達機場,商陸的航班卻延誤了。幸而柯嶼帶了電腦,很奢侈地在星巴克點了杯咖啡,搬出電腦看了三小時的論文後,商陸終於姍姍來遲。

“來得太早了。”柯嶼背著裝有電腦的書包,人群裡瘦削挺拔,兩手揣在寬鬆的牛仔褲兜裡,鶴立雞群般乾淨矚目。

商陸就自己個人,大件行李還是都隨的明叔,他隻背了雙肩包,身穿著很高級的港味,走過來時身後小姑娘對著他的背影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柯嶼衝他身後看,“明叔呢?”

商陸為了圓謊,不得已說:“他前天就直飛香港了,已經到了。”

這倒是很合理,因為商陸的十八歲成人禮必然是盛大莊重的,明叔得提前到了幫溫有宜。

“延誤了兩個小時,你還嫌我早?”

柯嶼晃手裡的香草拿鐵紙杯,“為了等你才點的,太奢侈了,你應該再晚五個小時,我才能把成本耗回來。”

“好喝嗎?”

“好甜。”

商陸笑了下,從他手裡接過,自自然然地抿了口,點頭道:“確實。”

甜齁了。

因為延誤了兩小時,原來的借口都不必用了,商陸冠冕堂皇地說:“我同學有彆的安排,今天就不見他了。”他實在沒有撒謊的經驗,本來想說同學來的路上出車禍了——雖然很不人道,但畢竟這同學也是子虛烏有的。

“那明天?”

商陸保守地說:“明天再說。”

對,車禍的借口還能留到明天用,機智。

下子多出了很多時間,打亂了柯嶼原本的安排。他下午本來安排了文學院個老教授的旁聽課的,商陸說:“沒關係,你去聽課,我陪你。”

他是第次進寧市的大學城,也是第次到柯嶼的學校參觀。這裡枝繁葉茂,樹木參天,皂角樹垂下了又長又扁的綠色皂角,花如既往地開著,符合商陸對寧市的印象。校舍是磚紅色的,看著很有年代氛圍,而學生在林蔭小徑上往來漫步,寧靜而朝氣。

想到柯嶼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了三年,商陸對路邊的小石頭和青苔都充滿了好奇與喜歡。

老教授上的是中國現當代文學史,講話像老夫子,令人昏昏欲睡的,且估計是研究生與博士生帶多了,給本科生上課也講得很深,彆人是深入淺出,他是諱莫如深。堂課小時,學生們全都趴了,隻有坐在後排的柯嶼認真記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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