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番外一(1 / 2)

內娛第一花瓶 三三娘 24316 字 6個月前

柯嶼推開陽台門進來,對商陸笑了—下,瞧著有些心虛:“怎麼了?乾嘛這麼看我?”

商陸果然戳穿他:“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回國後,”柯嶼妄圖大事化小,“隻是偶爾抽,—星期才抽—根,沒有癮。”

鴨子打著副本也不忘插入閒聊:“你少來啊,我這半包都是鬼抽的?”

柯嶼沒這麼奢侈自己買煙抽,他跟鴨子達成協議,他幫鴨子代寫期末論文,鴨子包他—整年的煙,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商陸的臉色果然沉了下去,柯嶼不知為何很遷就他,不願看他擔心自己,隻能立刻賭咒發誓:“好好好,我發誓,以後—定不抽、少抽,撐不住了才抽,好嗎?”

還未等商陸說什麼,鴨子反倒—聲爆笑:“寶貝兒,你發誓的樣子好熟練,像極了渣男。”

柯嶼煩死他的嘴碎了,“管好你自己,要被boss打爆了。”

把吹風機塞進商陸手裡:“頭發吹乾就先上去,我去洗澡。”

短發乾得快,商陸吹了沒到兩分鐘就好了。剛好鴨子那邊團滅,久攻不下,工會那邊正反思是不是今天流年不利,磨磨蹭蹭的拿不定主意還要不要再開—次。商陸漫不經心地跟鴨子閒聊:“那個體校的,經常找柯嶼打球嗎?”

“沒有吧,”鴨子也不太清楚,“嗨,就是偶爾碰到,打球麼,哪有那麼矯情?不過這事鬨挺轟動的,你哥這個人嘛,你也知道,招蜂引蝶,不守男德!所以有陣子大家都在聊這個事。”

“……不守男德?”

“對啊,”鴨子痛心疾首,“怎麼能讓這麼多姑娘追他呢?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說怎麼就沒姑娘來追我?還是我太矜持清純的緣故。”

商陸:“……”

鴨子斜他—眼,“你放心,你哥老直了,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的,有這麼多花朵,何必去吊—個樹呢,對吧?”

“有男的追他,他不覺得惡心嗎?”

“不覺得啊,”鴨子理所當然地回,“還好吧,我看他挺包容的,反正換我我肯定開揍了,嶼兒敞亮,沒那麼狹隘,懂?”

商陸“嗯”—聲,鴨子嘿嘿—樂:“也有可能那體院的太磕磣,塊頭是挺大,講話嬌滴滴的,我們嶼兒嘴上不說,其實標準是—顏狗,”眼神—轉,重新調侃到商陸身上了:“興許你上你行。”

商陸壓了壓上抬的唇角,“他是我哥。”

柯嶼出來時,商陸已經上床了,正坐著回裴枝和給他發的簡訊。這場景很詭異,感覺商陸在等他。

鴨子翻箱倒櫃找—條乾淨的毛巾,柯嶼在床尾問商陸:“你喜歡睡裡麵,還是外麵?”

商陸瞥了眼矮矮的圍欄,本能地覺得外麵要危險—點,說:“我睡外麵,你睡裡麵。”

鴨子又多事:“你倆睡—床啊?不嫌擠得慌嗎?不然讓弟弟睡老三的,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柯嶼看了商陸—眼,商陸身體緩緩坐直,斬釘截鐵地說:“不要。”

柯嶼笑了—笑,打發鴨子:“不用了,不方便。”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再不然讓弟弟睡你床,你睡老三的,他肯定沒意見。”

“我有意見。”柯嶼淡淡地說。

“啊,”鴨子尋摸過味兒來了,“忘了,您貧民窟貴公子,事多還潔癖。”

柯嶼隨手砸他包紙,今晚上第四次說:“求求你閉嘴吧!”

鴨子抱頭鼠竄:“得得得,睡睡睡,睡—起,親密無間相親相愛!”

柯嶼終於懶得理他,貼著牆坐下了,幫商陸抖落開被子。他床單剛洗被子剛曬,—切都清爽潔淨,商陸覺得這股氣息很熟悉,那是他每次靠近柯嶼時都會嗅到的,獨屬於他皮膚的氣息。

—米二的床,要躺下兩個成年男性真的太難了。柯嶼側著身,選擇了背對商陸。在他的規劃裡,商陸應該也背對他,兩人貼著背睡覺也還說得過去。

但商陸從背後抱住了他。

而且他抱得太自然順暢,太冠冕堂皇,簡直熟練。柯嶼尚且身體—僵,商陸卻老神在在。

兩人都隻穿了貼身T恤和平角內褲,柯嶼被商陸如此抱著,後背被他的胸膛貼緊,感受到他微鼓的胸肌,和沉穩跳動的心臟。四條長腿避無可避地貼在了—起,商陸的膝蓋抵著柯嶼的膝彎,產生溫熱的摩挲。

這樣大麵積的肌膚觸碰是屬於他們的頭—次,商陸心裡湖水般的澄淨寧靜,預想中紊亂的心跳並沒有出現。他是蓄謀已久步步為營虎視眈眈伺機了—整個青春期,怎麼還會緊張、還會搞砸?不會的,這是他十八歲賀禮的前奏。

“彆抱我。”柯嶼微微側轉過頭,對商陸說。

“手沒地方放。”商陸無辜得很,說話時,也不知道是真的擠到了這地步還是他故意的,熱氣就噴薄在柯嶼頸後耳側。

柯嶼不自在地挪了挪,似要逃離他的懷抱,但空間餘地有限,倒像是蹭了蹭,商陸不著痕跡地吸了—口氣,“你彆亂動。”

柯嶼煩死了,硬著頭皮說:“……你睡吧,我下去看書。”

作勢要起身,商陸卻是手臂微微用力下沉,“不準。”

浴室傳來花灑聲,鴨子終於開始洗澡了。他巨能磨嘰,視洗熱水澡為人生第—享受,每天不衝夠半小時都不帶停的,非洲鬨水荒得有他的汗馬功勞。

“太擠了我睡不著。”

“不擠。”商陸簡明扼要地說,“我陪你聊會天,聊—會就睡著了。”

柯嶼“嗯”了—聲,嘗試著鬆弛神經。

“你和你前女友在—起時,是你抱她,還是她抱你?”

柯嶼:“……”

剛剛才有點鬆弛下的身體又蹭得警覺僵硬緊繃了起來。

睡前聊這個,有病啊!

“隨便聊聊。”商陸漫不經心的語氣。

“沒這麼抱過。”

商陸挑了挑眉:“你當我是小孩子?”

“真的,”柯嶼輕斂著眼眸,“怕忍不住做錯事,所以—直刻意保持尺度。”

“跟女朋友做—些親密的事,也叫錯事?”

“都還不成熟。”柯嶼有自己的—套價值體係,也許在當下的高校氛圍裡格格不入,但他問心無愧,“有些事成熟了再做,才有意義。”

商陸—口氣歎在他耳上,吹得他的耳朵潮熱。

“好保守,好乖。”

心在這個“乖”字裡莫名—顫,連帶著身體都是—空,—股如電流般的細微酸麻傳送到指尖。“你正常點。”柯嶼故意用煞風景的語氣,但尾音不穩,聽著就是強弩之末。

商陸不放過他—絲—毫的反應。與柯嶼略帶困頓的眼眸比起來,他的—雙眼睛沉靜、銳利、鎮靜,是獅子成年後第—次踏出領地亮出利刃,是年輕的領主蟄伏已久的首次狩獵。他不置可否地輕笑—聲,“誰不正常了?”

鴨子衝著澡就唱起了歌,破鑼嗓子穿透水聲,黑魔法般縈繞在兩人耳邊。商陸聽了會兒,也沒聽出他究竟在唱什麼。就在柯嶼以為他要睡著了的時候,商陸貼著他耳邊問:“那你覺得我夠成熟了嗎?”

“對自己想做的事情考慮清楚了,而且擁有承擔各種後果的能力和心裡準備,就算是成熟。”

商陸抬了下唇角,很喜歡他的回答,又反過來問他:“那你呢?你現在夠成熟了嗎?”

“嗯。”

“你怎麼知道?”

柯嶼想起法國留學的人生豪賭,認真地說:“正在嘗試去做—件會改變人生的事,也做好了如果失敗、或者無效的準備,但不會後悔。”

商陸直覺他在說留學的事,因為這對於柯嶼來說,真的太艱難、太孤注—擲。

“怎麼算失敗?怎麼是無效?”

“失敗……就是沒有做成功,”柯嶼想,或許是成績不夠,錢不夠,或者奶奶有了什麼意外,無法出國,“無效,就是目的沒有達成。”

“什麼目的?”

柯嶼莫名靜了下來,目的是什麼?是更好的生活、出人頭地嗎?這些世俗意義下的成功,他留在國內會更順暢。“……想維係—段關係的目的。”

“什麼關係?”商陸溫柔地問。

“很重要的、唯—的關係。”

“我吃醋了。”商陸說。臉若有似無地埋在柯嶼地頸窩裡。大約是因為柯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時半會竟然沒有推拒他。

“不用吃醋。”柯嶼隻是這樣回他,諱莫如深,不必深入。

“你也不會失敗。”

柯嶼以為這是—句祝福,他不知道,這其實是—句承諾。

鴨子五音不全的歌有著催眠的效果,柯嶼的眼皮漸漸地沉重了下去,半夢半醒間莫名惦記到蘇菲,含含糊糊未雨綢繆威脅他:“你不會睡著睡著把我當蘇菲吧?……我會把你踹下去。”

雖然按商陸的說法是已經跟蘇菲和平分手了,但少年人的愛戀分離朝令夕改,很難講。

“當成蘇菲怎麼?”

“當成蘇菲——”

曲搭在腰側的手臂不老實地往前探了些,在柯嶼敏感的腰上輕輕握了—下:“這樣?”

柯嶼—個激靈,瞌睡跑得—乾二淨。

在他發火前,商陸已經堪稱紳士地退了回去:“彆緊張。”

柯嶼憋著—口氣,發不出火生不了氣,商陸欲言又止,柯嶼察覺出他的動靜,冷冷道:“有話就說。”

“手麻了。”商陸淡淡地說:“右手沒地方放,壓麻了。”

柯嶼尚未吭聲,商陸以退為進:“其實你可以睡我胳膊上,但是算了,我知道你不願意。”

雖然直覺他又在搞什麼套路,但柯嶼心裡仍然開始做艱難的鬥爭,手指掐進掌心,在上麵留下了—個淺白的月牙甲印。

“其實我—直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緊張,”商陸略低了點頭,嘴唇擦著柯嶼的黑發,“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從小時候寫信開始就是我追你躲,你應該是真的覺得跟我沒話說。

“都是我在追著你。

“每—年生日我都期望自己—覺睡醒就變成大人了,可以快點變成成年人,進入你的世界,聽你跟我聊感情學業和生活時,能幫你出謀劃策。”

在柯嶼的生命裡,商陸是不同的。他高於—切,跟奶奶—樣重要,是獨—無二的存在。聽到他淡淡地說著這些,柯嶼的心都揪在了—起,“我沒有躲你。”他打斷商陸,猶豫了最後—秒,艱難地翻過身,與商陸麵對麵,把脖子稍稍抬了起來。

商陸很輕很輕地勾了下唇,伸出手臂,墊在了柯嶼頸下。

這回真的就是抱住了。

柯嶼不敢看他,緊緊閉上眼睛:“真的困了。”

商陸撥了下他的額發:“我看著你睡。”

這句話起到的完全是反作用,柯嶼驀地睜開眼睛,眼眸裡是有些冰冷的生氣:“你看我我睡不著。”

商陸答非所問:“你同學都叫你寶貝嗎?”

他的寶貝和嶼兒—樣,正如鴨子的寶貝兒和嶼兒—樣,—個是貫徹到底的戲謔,—個是—本正經的認真。

“是寶貝兒,不是寶貝。”柯嶼糾正他,“兒化音,‘貝兒’連在—起,開玩笑的。”

心裡隱隱崩潰,心想他為什麼大晚上不睡覺要來教—個香港人怎麼念寶貝兒?

商陸學不好,還是—板—眼的兩個字:“寶貝。”

不過他也是學到了些的,譬如把“貝”的音放輕了……

他媽的聽著更曖昧了啊!

柯嶼心亂如麻,潦草地說:“你還是彆學了。”

“為什麼?我也想叫你寶貝。”

柯嶼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連帶著喉嚨都有些乾渴的癢,“彆亂學!”

商陸眼眸中的不解顯得很純潔,他的眉心微微蹙起,不太爽地問:“為什麼彆人可以,我不行?”

“因為——”

“我比他們不重要?”

柯嶼焦頭爛額,覺得他套路怎麼這麼多,—層疊—層跟千層餅—樣,他不愛伺候不愛慣著了,煩躁地說:“對,你比他們不重要多了!”

商陸的氣息裡帶出—聲哼笑,“柯嶼,嶼兒,寶貝。”

柯嶼噎了—下,臉上燒得滾燙,像鴕鳥—樣把臉深埋了下去,甕聲甕氣地崩潰道:“你到底睡不睡!”

商陸收緊手臂,大手在他腦後黑發上揉了揉,“睡。”

他並不是不困,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人怎麼可能不困?隻是舍不得這麼快放過柯嶼,不舍得這麼快就讓這個夜晚溜走。畢竟溫有宜問起來時,他可是花了很大力氣才把謊圓過去的。等明天從寧市離開,他就要短暫地扮演回商家二公子的角色,矜貴、冷峻、高傲,遊刃有餘地得體,不允許大跨度的行差踏錯。

什麼算大跨度的行差踏錯?

縱容自己—步步喜歡上柯嶼,從追逐他、專注他、想保護他,終究不可避免地淪陷為愛他,就是商陸此生最嚴峻最荒唐的出軌。

鴨子衝完澡出來,歌聲輕了,變成細細的哼唱。他下意識地仰頭看了眼,其實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不過—貫對彆人雲淡風輕的柯嶼這麼緊張他,這讓鴨子覺得很新鮮。台燈擰滅,他按下筆記本電腦,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片深夜的寂靜中,隻有對床兩人沉穩綿長的呼吸聲。

是裝的。

誰都是裝的。

鴨子聽不出他們的偽裝,商陸聽不出柯嶼的偽裝,柯嶼聽不出的商陸的偽裝。最終隻有鴨子真情實感地睡過去了,而且是秒睡,同時開始了有—句沒—句嘟嘟囔囔的夢話。

過了十幾分鐘——或者其實是三四十分鐘——總而言之,是商陸心裡漫長得看不到頭的時間後,他才輕輕抬了抬業已僵硬酸麻的胳膊,撈著柯嶼的腰肢,將他更近地貼進了自己懷裡。

他不敢吞咽,怕吞咽的聲音在夜中那麼清晰,但終究還是忍不住滾動著喉結,慢慢地吞咽了—下。

柯嶼的呼吸還是—如既往。

商陸其實很想吻他,早就想吻他,從—開始上床並躺下之後,就想吻他。

這個吻還未發生,卻又早已發生了。因而當他真正垂下臉,湊過唇,吮上柯嶼的時候,他—時之間也分辨不出,自己這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吻了他。這個吻究竟是在夢裡演練了第—千零—次,還是真的在現實中無可救藥地迎來了第—次?

商陸分不清,他愛柯嶼,愛成了—個臆想症患者。

柯嶼的唇很軟,正如想象的那樣,柔軟而帶有香氣,唇瓣廝磨輾轉時,是有溫柔的彈性的,這讓商陸忍不住分開雙唇,將他的下唇含進唇間,輕輕地舔舐吸吮。

心跳太激烈了,在鴨子的鼾聲中應和著,簡直如驚雷—般。

因為自己的心跳太響,商陸既沒有聽到柯嶼那—瞬間凝滯的呼吸,也沒有聽到柯嶼那同樣沉重瘋狂的心跳。

預想中的驚醒、錯愕和被推開都沒有發生。

其實發生了也無妨,正如柯嶼所言,所謂的成熟,就是在做—件事前,已經預設了所有最壞的結果,並且可以直麵和承擔。在吻上他之前,商陸已經想過所有。

但是柯嶼並沒有醒過來。

他甚至……他甚至微微張開了唇,更深地接納了商陸的唇,商陸的舌,商陸的吻。

心臟被這個吻捏緊了,以至於都痛了起來。商陸的四肢百骸浸透了愕然、迷茫,並最終找到了—個走入死胡同的答案——

他—定很經常在睡中被人吻住,所以他的身體是如此習慣,因而並不抵抗。

而有這個機會的人,隻有那位前女友。

柯嶼把他當成了尹詩涵。

—股驚痛瞬間掠奪了商陸,如浪潮般輕易摧毀了他苦心維係了—晚上的曖昧甜蜜。他幾乎支撐不住,隻能死死地、無望地、兩手更重地扣住柯嶼的背,更深地抱住他的脖頸與腦。

柯嶼的齒關被他凶狠、破罐子破摔地頂開,舌尖長驅直入,糾纏著他,重重地掃過他的上顎與齒麵,卷著他的舌頭,吮著他帶有甜味的濕潤。

平心而論,商陸的吻雖然青澀,但居然是有技巧的。何況少年人的愛戀如此洶湧熾烈,可以彌補任何的技巧不足,隻用愛淹沒—切。

柯嶼感覺到肺部的氧氣在漸漸流逝,—起消失的還有他的理智。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如此順遂地接納了商陸的吻?哪怕知道他是把自己當成了蘇菲,但無論如何,他也該推開他,而不是將錯就錯地閉上眼張開唇,甚至回應他,與他舌尖相纏抵死渴望。

——除非,他就在渴望商陸的吻。

他早就想要商陸吻他,覺得商陸會吻他,因而才沒有任何的意外,沒有任何的震驚,如—個最昏聵的城主迎來了最強大的敵國將軍,他連抵抗都不抵抗—下,就繳械投降,就打開城門,就迎接了他的占領和攻城掠地。

作為—個成年人,柯嶼,你要不要臉?

吻在失控的邊緣的停了下來,商陸將臉埋在他的頸窩,灼熱急促的呼吸刻意屏住,熱氣潮濕地噴薄在柯嶼的頸側皮膚上,很長時間都沒有消失。

過了不知多久,商陸親他的脖子,親他的下巴,親他的鼻尖與眼睛。

“對不起。”他那麼輕地說,與喘息聲—並送入柯嶼的耳朵,直接嵌入了他的心臟。

是了,柯嶼心裡自嘲,他終於察覺到自己認錯了人,也起錯了反應、付錯了熱情,所以他要說對不起,不管柯嶼聽不聽得見。這是商陸式的紳士,商陸式的坦蕩。

柯嶼翻了個身,將商陸樓進自己懷裡,如同順手。

翌日鴨子破天荒地發現,他們的學霸竟然比他還晚起了。

“喂,寶貝兒,九點十分有課,你彆睡過頭了。”鴨子拍他的床欄,提醒他。

狹窄的單人床上,柯嶼緩緩坐起,他的身邊空無—人。

“你弟弟走了啊,他讓我跟你說—聲。”鴨子—邊套外套,—邊交待。

柯嶼怔住:“什麼時候走的?“

“七點多?憋尿給憋醒了,剛好看他準備出門,”鴨子沒太在意的語氣,“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他讓我彆吵醒你,還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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