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2 / 2)

警察:“那就要看你爸爸媽媽什麼時候變好了。”

溫小文終於不哭了,走到溫金元身邊仰著小腦袋,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之前我都有讓你們變好一點了,你們偏不聽。以後要聽警察叔叔的話哦,爭取早點回家。”

溫金元:自己養了個什麼傻逼玩意!

一雙兒女沒一個好的!

倆人被警察帶走,領隊走到溫梔麵前道:“溫小姐,那個陸荀逃跑了,您和家人最近小心一點。警方會儘快把他逮捕歸案,然後交由法院審理判刑。”

溫梔由衷的表示感謝:“他們犯罪的證據,我會整理好遞交到法院的。”

領隊點頭,然後坐上警車走了。

花園裡,鐘管家和下人在收拾滿地的狼藉,邊收拾邊哀歎:“好好的生日宴怎麼弄成這樣,還好小姐有先見之明,沒有弄太貴的酒水。”

雲頌章走到溫梔身邊詢問:“要不我再去買個蛋糕,給你補過生日?”

溫梔搖頭:“不用了,本來就沒想過生日。”她深吸一口氣,“他們詐騙的金額和挪用的資金加起來夠判個無期了嗎?”

雲頌章:“陸荀是主犯,加上打傷警察和逃逸,應該夠了,你二叔從犯應該不夠,你二嬸更輕。”

狗皇帝夠了就行。

溫梔朝柳亦如和林季堯抱歉的笑:“讓你們白跑一趟了。”

柳亦如跟著笑:“不會,你家的戲挺精彩的,在表演上給了我啟發。不說了,我要趕飛機走了。”她揉了揉森森的腦袋,讓他乖乖聽話。

溫梔連忙說:“不用趕飛機,我家有私人飛機,我讓他們送你和季堯。”

等柳亦如、林季堯和曉曉走後,老宅已經沒剩下幾個人。

溫小文站在院子裡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乾嘛,家裡沒有爸爸媽媽了,他好害怕。他朝溫冰純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抿著唇不說話。

溫冰純走過去拉起來:“走吧,以後你和我住。”

溫小文又忍不住想哭,抹抹眼淚,跟著她走了。

溫梔看向陳玉瑤:“陸荀會聯係你嗎?”

陳玉瑤:“不知道,還怕他跑了不成,他借了那麼多的高利貸,有人幫忙找他呢。”那群人最會找人了,就是埋在地裡都能給你挖出來。

“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去他買的小公寓裡守著吧。龍袍還在裡麵藏著呢,他丟什麼也不可能丟這個東西。”之前典當賣隨身物件換錢的時候,她提過拿那件龍袍去賣。

陸荀說什麼也不肯。

那件東西是他在現代唯一高貴的證明了。

賣了就等於把身份拋棄了。

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會回來拿。

溫梔哦了一聲:“他公寓地址呢?”

陳玉瑤:“發你手機上了,最近悠著點。”

溫梔:“放心,我又加派了一百個保鏢,十隻大狼狗,還有警察叔叔保護。陸荀跑來還不急,哪會自投羅網。”

事實確實如此。

溫家的這場奪權之爭很快流傳開,不僅上流社會,就是關心溫梔的粉絲也聽說了。

警方發出通緝令,全國搜捕懸賞陸荀。

陸荀從溫家逃竄出去後就開始東躲西藏,打過陳玉瑤電話後就被一群高利貸團夥到處追打。

到了這個地步,他還不知道自己被溫梔、陳玉瑤和溫冰純聯合起來坑了就是傻。

被兩方人馬同時追的陸荀走投無路,兜裡又沒錢,隻能跑到工地給人搬磚。

堂堂大雍的皇帝,何時做過這種粗活,沒兩天手腳都磨出水泡。工友笑話他,看著高高大大,沒想到嬌嫩得像個娘們。

陸荀臉黑。

靠在他身邊吃盒飯的工友指著他臉嘿嘿笑:“臉拉那麼長乾什麼,不知道還以為你老婆跟人跑了呢。”

這話就戳心窩子了。

陸荀直接把人打得吐血,工地上的人都是抱團乾活的,他一個新來沒有身份證的,能給他個活乾就不錯了,還敢打人。

當即一大群農民工摁著他就揍。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又累又餓又頹廢,隻能蜷縮在地上儘力護住腦袋,任由彆人打。

一輛黑色低調的轎車停在老遠,車窗半降下來,枯黃的樹葉掉落下來擋住鏡頭。溫梔拂去望遠鏡前的落葉,興致勃勃的往工地上眺望。

用力揍啊,最好揍得他滿地找牙。

想不到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大雍皇帝也有今天。

工地上想起一陣陣警笛聲,工友們一哄而散,陸荀被追得如散家之犬,連工資也不要了,爬起來倉皇逃竄。

大雍的皇帝絕對不能蹲大獄,這是他最後的尊嚴了。

這頭剛逃過警察的追捕,那頭就撞上高利貸的一群人。陸荀暗自咒罵這是個什麼爛時代,好像到處都有眼睛,永遠有人追在他後麵喊打喊殺。

天下起了小雨,冷色的秋風吹得人心寒。

他躲進一條狹窄逼仄的巷子裡,一群人從巷子裡呼喝而過,邊跑邊喊:“人呢,還真能跑,等抓到了一定要廢了他一條腿。”

他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腳步聲漸漸跑遠。又等了很久,久到外麵隻剩下滴滴答答的雨聲,大雍的皇帝一把推開渾臭的垃圾箱,冰冷的雨水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打了他一臉。

發餿的臭味和雨水往薄薄的衣服裡鑽,暗黑的巷子裡有幾個彩色的燈牌在閃爍。從網吧裡出來的幾個小年輕往他這邊看了一眼,吐著口水罵他晦氣。

窮要飯的,翻垃圾都翻到垃圾桶了。

然後罵罵喋喋走了。

他稍微動一下,遲來的疼痛不小心直接把垃圾桶弄翻。整個人直接跌進了淌水的青石路麵。

蹦迪的音樂聲遠遠傳來,大雍的皇帝第二次生出彷徨無措,無處容身之感。

這一刻他清晰的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他的世界。

不是他的王朝。

僅憑一身武力和聰明的頭腦根本討不到好。

後宮佳麗三千,嬪妃無數的帝王,在陌生的時代被三個女人玩得如此狼狽。

對了,他還有龍袍。

他要拿回自己的龍袍。

他爬出垃圾桶,狠狠抹了把臉,沿著黑暗往之前買的小公寓去。

深夜,小公寓樓一如既往的安靜,看門的安保在保安亭裡打瞌睡。他照著一件濕噠噠的T恤經過,徑自往電梯門去。電梯打開,放光玻璃上映出他長滿胡渣的臉。

陸荀又狠狠抹了一把眼睛,把眼裡的血絲揉得更深,踏步走近了13樓。摸出鑰匙,拉門,燈也沒開,徑自走近臥室的衣櫃裡翻找。

衣櫃上麵,沒有。

衣櫃中間也沒有,下麵還是沒有!

他記得明明是放在這裡麵的。

陸荀一瞬間有些慌,像是陷在汙泥裡的人失去了唯一的繩索,變得焦躁暴怒。

臥室裡的燈突然亮了,他麵上閃過欣喜,剛準備繼續翻找,突然察覺不對。一扭頭,不算寬闊的臥室裡站著七八個持槍的警察,警惕的盯著他。

他剛要動,一顆槍子打在腳邊,木製地板生生被穿透。

緊接著七八個人一擁而上,他的臉被摁壓在破洞的地板上,眼神一瞬間絕望。

逃亡十幾天後,陸荀被逮捕。

11月初,溫金元、周莉、陸荀被提起公訴,二審後,溫金元被判14年有期徒刑,並處罰金50萬元,周莉意外被摘得乾乾淨淨,隻沒收了房屋填補挪用的公款,陸荀作為主犯,不僅不配合調查,還有逃逸襲警行為,判處30年有期徒刑,處罰金60萬元。

溫氏收購的股份,由溫氏股東內部協商解決。

被拷在被告席上的陸荀整個過程不發一言,隻是死死的盯著原告席上的溫梔。

那目光幾乎要吃人。

法官宣布退庭後,溫梔、雲頌章、溫冰純等人往外走,警察壓著陸荀、溫金元往另一邊出去。

倆人擦身而過的刹那,陸荀湊近溫梔耳邊,用最惡毒的聲音說:“其實你的情郎,沈逸之也來了,就在來的時候被我一劍剜了心!”

他等著看溫梔崩潰難過。

然而溫梔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在醫院說,沈逸之不知所蹤。”

陸荀愣住:她怎麼知道?

溫梔掃了他一眼:“再告訴你一聲,沐沐戶口本上姓溫。”

陸荀瞳孔睜大。

溫梔嗤笑出聲:“傻**!”

大門打開的一瞬間,大批的記者湧上前采訪溫梔,粉絲叫嚷著記者不要擠到他們家姐姐。被警察押解的陸荀突然暴起,叫囂著罵了起來。

“溫梔,你還是人嗎,我是沐沐的爸爸。把自己兒子的爸爸親手送進監獄,以後沐沐會怎麼看你?”

“最毒婦人心,讓大家都看看你的嘴臉。”

他看向那群粉絲:“你們看看你們喜歡的是什麼人,謀殺親夫的惡毒女人。腳踏幾條船,出軌不要臉的渣女。”

就算要入獄,他也要讓世人唾罵她。

然而他萬萬想不到,迎接他是一大堆臭雞蛋、爛菜葉、咒罵的聲音。

“渣男去死吧!”

“果然是個不要臉的,遠離我們梔姐!”

“靠,早就等沐沐爸爸出現,太失望了,原來長得這種癟三樣。”

“賤人自有天收,去死啊!”

“法院門口還敢叫囂,去死去死!”

“……”

要不是警察維持秩序,粉絲都想一擁而上把人打死算了。

被砸得狼狽的陸荀表情猙獰:艸,這個時代的人神經病吧,難道不該唾棄女人的水性楊花、背夫違德嗎?

溫梔站在法院門口高高的台階上看著這一幕,心裡舒坦極了。

她旁邊的雲頌章也往那邊看,然後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金絲邊眼睛,側頭問:“你的情郎沈逸之?”

溫梔笑容僵在嘴角,緩緩回頭和他對視。

雲頌章聳肩,那樣子好像在說:沒辦法,耳力太好。

他又重複了一遍:“沈逸之是誰?”

溫梔:“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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